魯迅和內山完造的交往,是人與人普通的交往。把它當兩國關係看,是大陸人的毛病。
張愛玲和胡蘭成的情節,是青年男女交往,當一個女人與漢奸在一起,是解放後人的扭曲。
對待日本人的態度著實有看頭的,還就隻有魯迅和張愛玲。
中日戰爭,像是把這兩個人之外的所有中國人腦子打得進水了。現如今在現實中最不要聽的話是反日的話,最不要看的臉是氣日本的臉。像是在罵別人,其實是在糗自己;中國人不要臉的一刻往往也在這一會兒看得到:敞著罵,敞著恨,反正啥不賒,舌頭打個滾。
不是最荒唐也是之一的事情是,整個中國除了魯迅張愛玲,還真的就見不到能正常點對待所謂日本日本人的人。什麽什麽都還會講點理,一講這,就全是罵。
跟著愛,跟著恨。在大陸,甚至在台灣,找到個不跟的,做個不跟的,難煞。
幾十年間,最不要看的東西,就是大陸人講日本的,幾乎所有。這個民族心窩子,眼眶子之淺,比吃鍋巴還蠶豆的熊孩子還不如。
敗了的日本,還原成一個個的人;勝了的中國,成了一坑兵馬甬似的。
魯迅尤為讓人敬的地方之一,正是對身處抗日烈火越燒越旺,不大睬。他住的日本租界,圖個幹淨清靜,去內山完造書局也方便。在上海灘,當時有點辦法的誰不住租界?犯傻啊!
在果實本來就不多的中國現代文學裏,因丟不掉漢奸的粗鄙而弄丟了周作人胡蘭成,蠻吃小虧的。
實際上,還真有點“獨立思考”意思的,正是汪精衛的“偽”,這就像後來的林彪的“騙”,張春橋法庭上的杠。有點水準的“漢奸”,許多是開始用自己的腦子想眼前事的人。幸虧有這些個可看,才不致被滿天下“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給吵昏了。
堅決不允許正式公開為日軍狂野殺戮予說辭。應當。堅決維護私下裏,悄悄話裏就此說點在公開場合不能說的話的權利,也應當。自己周圍的好幾個老人都說,日本兵,說話算話,人都蠻好的。自己正是據此,在看這段曆史時多了個自己的方麵。
隻會說寫公家話,隻有階級仇民族恨的人群,就是禍水。積著,泡爛相互;決堤,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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