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笑果文化脫口秀”事件想起聊齋故事“戲縊”。。。

脫口秀源自西方,主要是在美國的一些小劇場內表演,早年我們稱作是單口相聲。那時在紐約我看過幾場(off broadway),後來都是在有線電視上看節目。美國的脫口秀演員的話題寬泛很多,可以糟踐的對象包括自己,自己家人,同一族裔(如黑人說黑人,或猶太人說猶太人等),同一行業等,當然更主要的,還包括政治人物和一些公眾人物。當然,最主要的就是損自己,包括性話題,損得越厲害越博得觀眾大笑。

中國的脫口秀演員,當然主要也是損自己和家人。然後就是比如房價太貴啊,找工作或對象難找啊,等等。可以說的話題其實不多。不過李昊石事件(最近國內發生的“笑果文化脫口秀”事件,讓我想起文革中的笑話兩則)(<<<<點擊閱讀)引發當局一係列操作(如所有脫口秀停演、演員被拘留立案等)還是超出我的意外。

不由想起《聊齋誌異》裏的一個小故事:戲縊

原文:

邑人某年少無賴,偶遊村外,見少婦乘馬來,謂同遊者曰:“我能令其一笑。”眾不信,約賭作筵。某遽奔去出馬前,連聲嘩曰:“我要死!”因於牆頭抽粱黠一本,橫尺許,解帶掛其上,引頸作縊狀。婦果過而哂之,眾亦粲然。婦去既遠,某猶不動,眾益笑之。近視則舌出目瞑,而氣真絕矣。粱幹自經,不亦奇哉?是可以為儇薄者戒。

白話解說就是:

輕佻牛二見一少婦騎馬路過,對同伴說我能讓她笑。別人不信,眾人賭一頓飯局。於是他就跑在少婦前麵喊,我要上吊,然後就在路旁牆邊有橫梁的地方,將腰帶掛在上麵,投繯自縊。少婦路過見他在掛帶上掙紮,隨即哈哈大笑,同伴們也都忍俊。待少婦走過後,同伴們喊他下來,他不動。大家愈發大笑。然後走近一看,他已經沒了。

這大概就是最終的(ultimate)脫口秀表演了,用自己的生命搏別人一笑。

從脫口秀演員損自己和自己人更厲害的角度,演員李昊石很可能誤把解放軍和今上當成自己人了,如一個退伍老兵嘲笑當兵的可能也過去了。他甚至可能認為他們的表演是在給觀眾解愁脫憂,是在替當局給社會減壓。他的段子是可上可下,可鬆可緊的。

可惜當局不這樣認為啊,於是他可能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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