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兄,我的理解是,中國文化與基層是若即若離的。儒家不是帝王文化,流行文化,或者世俗、風俗文化,不代表上層或基層社會,而是超然的。即便有時與這些共舞,卻是獨立的。這是儒家曆久不衰的根本。例如顏回、原憲,他們的舍之則藏不是消失在社會裏。儒家為社會製禮,禮者,理也,節製以和眾,但用之行,舍之藏,有來學,無往教——始終是“參讚”天地化育的獨立力量,有個超然的道統,不依附,也不混同。
理學用力在格物致知,修身,但在正心上,發生了朱熹和陸九淵等人的爭論。王陽明出來,解決了這個問題,但他沒有孔孟或朱熹的影響力大。在清的異族高壓統治下,儒家發展難以進行,隻能從訓詁學求突破。清末將帝王社會一股腦歸罪於儒家,是愚昧的,然而其影響一直到現在。很難講,將來會怎樣。
我認為,天地人在儒家裏,隻是個用,儒家的根本在“我”,所謂天地人需要“我”的踐形之後,才有意義。嗬嗬,如你這個網名,跟釋家傳燈,道家火傳是一個道理。釋家有自性,“我”隻是色相;道家有“吾”,老子以“我”為患;儒家卻是自“我”實現。這三家所指,卻是同體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