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末世賢臣是真,賈政-盛世存周為假 (作者原創,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先把結論打在公屏上---《紅樓夢》是近古農商封建社會挽歌,精確地說,是曹雪芹給理學那一套當時的主流唱的挽歌。
《紅樓夢》到底講什麽的呢?
你看,一百五十年來多少中國知識分子一直在尋找突破曆史周期律的道路,迄今不休,如今我再仔細讀《紅樓夢》尤其第二回,頓悟了《紅樓夢》為什麽又叫《石頭記》、《風月寶鑒》。因為這是一部鏡鑒之書,就是象《Martix》係列電影那樣架構一個封建社會的縮微模型,然後唱衰它,指出其必然衰朽的趨勢,這是一個在文字獄盛行的年代絕佳的實事求是的魔幻現實主義寫作途徑。
我們今天常常說,啊,誰是第一代睜眼看世界的中國士大夫,魏源啊林則徐啊等。我認為或許更早。不提上古漢朝甘英李如鬆等到達羅馬帝國的事情了,蒙元帝國暢通了歐亞大陸橋與海上通道以後,大批中國九州境內的色目人就往來其間,有據可考的第一個到達歐洲的是色目人,也就是蒙元的文官官吏+官商集團的列班·掃馬。此人出生在金、元的京城(中都、大都,今北京)。
公元1275年左右,掃馬和馬可波羅結伴前往聖城耶路撒冷朝聖,與此同時,兩人還可能負有作為忽必烈的密使,收集情報探聽歐洲各國動向的秘密使命。 如此,開風氣之先了。
明朝時候,梵蒂岡傳教士來華,結交徐光啟等士大夫,同時呢,1649年,南明永曆帝讓司禮監掌印太監龐天壽特命傳教士卜彌格被委派為全權特使。年輕官員陳安德攜帶永曆帝的親筆信函與卜彌格同行,陳安德遂成為第一個赴歐洲的“中國外交官”。曆盡千難萬險,他們於1652年12月到了威尼斯。1655年12月,新任教皇亞曆山大七世終於接見了卜彌格和陳安德。卜彌格於1659年去世,陳安德將其安葬後獨自一人帶著幾封重要的外交信函返回雲南向永曆皇帝複命。
十七到十八世紀的大清,這種風氣依然沒有斷。
1687-1688年:沈福宗Shen Fu-Tsung,精通拉丁語,為了見教皇在歐洲待了八年之久,1687-1688年這段期間訪英,然後又返回了歐洲,最後在返華途中不幸去世。
1756年:Loum Ki-Qua, 商人,會說一點葡萄牙語(broken Portuguese),1756年訪歐三個月。畫像收藏在大英博物館。
1769-1772年:Tan Chit-Qua, 藝術家,廣東人,會說一些法語和英語,在英國的三年有見到King George III。1772年回到國內廣東,1796年自殺身亡。1770-1777年:Wang-Y-Tong (Huang Ya-Dong),學生,畫像在大英博物館有收藏。
如此等等。《紅樓夢》就是一本江南織造府曹家三四代人在繁華之地金陵石頭城收集的明清社會生活故事百科全書,注意,不隻是寫了有清一代,所以是《石頭記》。
王熙鳳,薛寶琴自誇自家所見那些海國貿易鴻臚寺迎送等,是真實的刻畫加藝術加工---你看,慫恿乾隆皇帝與他母親慈聖皇太後鈕祜祿氏愛上 《紅樓夢》 ,促成本書第一次官修官刻的鈕祜祿和珅自己就通曉多國多民族語言,1772年,23歲的和珅就任布庫大臣,兼管廣東等口岸貿易,馬嘎爾尼在自己的日記中盛讚和珅--後者意識到互相開放通商口岸的話,將可以很好地引進西方的先進優勢為清政府使用。結果,乾隆聽後拒絕了和珅的建議。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和珅為代表的的甚至更早的,比如曹寅那個時代的八旗貴胄與包衣貴族裏也有提早開眼看世界的。因為江南織造,蘇州織造除了特供任務外,就是對外出口貿易是主打業務啊。
所以,我認為,我們有理由說《紅樓夢》 收集、撰寫、增刪等背後的曹家團隊,跟和珅一樣看見了西方崛起的優勢與東方老大帝國的衰朽----而衰朽的原因是什麽呢?
冷子興笑道:“虧你是進士出身,原來不通!古人有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雖說不及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氣象不同。其實冷子興說的君子之澤,封建王朝的迭代,我們今天知道根本原因是無法擺脫土地兼並,財富兼並造成的基尼係數岌岌可危。
曹家等這批開眼看世界的上層士大夫肯定是看到了這一點,隻是有的還幻想可以力挽狂瀾,跳出周期律,而最後集大成的曹雪芹則冷靜地看到,近古封建社會無可奈可花落去的頹勢--你看就是不怕身後罵名滾滾,嘔心瀝血要跳出周期律,鐵血地推出廢除元明以來諸色戶計製,廢除兩千年士紳階層紅利,火耗歸公,官紳一體稅賦這樣堪比張居正改革力度的雍正皇帝,也挽救不了。
隻不過,他們這些十七世紀十八世紀開眼看世界者沒有找到出路。而曹雪芹要寫疾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的結論,他就隻有架空出一個模型的,賈府為焦點的四大家族社會,作為對於他看衰的真實近古封建農商社會即“末世”的投射(我們沒有忘記吧,柏拉圖講,理念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維特根斯坦說,一個人的語言表達能力上限是他到達的世界的邊界),鏡像。
而這個鏡像社會的主打是一群女性為主的。他在這個鏡像社會裏,以裙釵女子作為人物主體,探討如何修齊治平,興利除弊。經過以故事為載體的各種流派社會試驗(例如,花襲人回娘家以及為母親守孝,王夫人是“以孝治天下”德化代表,賈母那邊則是理學家嚴格秩序,“小而處卑,力少畏強,崇禮尊大”的象征)以後還是逃脫不了末世的宿命,於是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恐於文字獄,《紅樓夢》裏麵男性為主的社交圈子故事反倒是不得不假裝是一個真實的盛世社會,理學主宰的,這就是“假語村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的緣故。
我之前還說過,曹雪芹盡管出身富貴包衣家族,但是內心有一種傲骨致敬他們曹家曆史上最有範兒的時代--漢魏三曹年代。《警幻仙姑賦》、《芙蓉女兒誄》都帶有《洛神賦》的血緣,前者不錯,後者有東施效顰的嫌疑。 最重要的,子建風格般的行為在《紅樓夢》裏為賈寶玉獨有,就是林黛玉這樣的世外仙姝也不曾寫出那樣的行文。
《紅樓夢》絕對男主角賈寶玉很可能原型是曹植。飽讀儒家經典,工於詩詞曲賦,更兼雜學旁收,深通佛理與黃老之學,琴棋書畫皆能,長於騎射,偏偏又是藐視權貴,有自然平等心、悲天憫人情懷的玉樹淩風佳公子, 命運多舛,對女性尤其具有同情心並且思無邪地與女性為文友,又能為她們寫詩甚至寫出如楚辭一般祭文者。這一位也是父母家人萬千寵愛,但並非繼承家業大統的長房長孫,而是如曹植一樣的叛逆者。賈家二房榮府二公子賈寶玉是也! 在十七世紀文學巨匠曹雪芹心目中一定會把一千四五百年以前這位同姓高才引為知己,用他來給自己筆下理想的男主人公做個構架原型。因為曹植就是大惡的代表曹操與大仁的教化交織出來的封建社會乖張奇絕之人,而且特別有意思,下麵這段話,提出一堆跟曹植類似的“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邪謬不近人情之態,又在萬萬人之下”曆史人物---阮籍、嵇康、劉伶、王謝二族、唐明皇等,唯獨不提曹植,我覺得曹雪芹真可愛,生怕我們猜透了謎底。
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兩種,餘者皆無大異。若大仁者,則應運而生,大惡者,則應劫而生。運生世治,劫生世危。堯、舜、禹、湯、文、武、周、召、孔、孟、董、韓、周、程、張、朱,皆應運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紂、始皇、王莽、曹操、桓溫、安祿山、秦檜等,皆應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惡者,撓亂天下。清明靈秀,天地之正氣,仁者之所秉也;殘忍乖僻,天地之邪氣,惡者之所秉也。今當運隆祚永之朝,太平無為之世,清明靈秀之氣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餘之秀氣,漫無所歸,遂為甘露,為和風,洽然溉及四海。彼殘忍乖僻之邪氣,不能蕩溢於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結充塞於深溝大壑之內,偶因風蕩,或被雲催,略有搖動感發之意,一絲半縷誤而泄出者,偶值靈秀之氣適過,正不容邪,邪複妒正,兩不相下,亦如風水雷電,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讓,必至搏擊掀發後始盡。故其氣亦必賦人,發泄一盡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氣而生者,在上則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為大凶大惡。置之於萬萬人中,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邪謬不近人情之態,又在萬萬人之下。若生於公侯富貴之家,則為情癡情種;若生於詩書清貧之族,則為逸士高人;縱再偶生於薄祚寒門,斷不能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驅製駕馭,必為奇優名倡。如前代之許由、陶潛、阮籍、嵇康、劉伶、王謝二族、顧虎頭、陳後主、唐明皇、宋徽宗、劉庭芝、溫飛卿、米南宮、石曼卿、柳耆卿、秦少遊,近日之倪雲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龜年、黃幡綽、敬新磨、卓文君、紅拂、薛濤、崔鶯、朝雲之流,此皆易地則同之人也。” 不過,曹雪芹以上大段文字,已經斷言是不可能依仗神瑛侍者們來拯救末世的,因為他不是賢君名臣的料。
但是林黛玉不一樣,林黛玉可是著名的賢臣比幹一樣的人物---在我看來,曹公筆下林黛玉簡直是漢初薄太後、竇太後那樣懂得寬嚴相濟,黃老垂拱,又如寫成《鹽鐵論》的桓寬一樣人物,可惜跟比幹一樣都是有命無運的,象賈誼屈原那樣多病君子。
比幹是有命無運的皇叔賢臣,誰又是有命有運的,堪對比幹者呢?周公啊。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稱頌男子為主的盛世假象的封建社會的曹雪芹,隻好假惺惺地給賈寶玉的父親賈政取字--存周,典出自"周公存周"。連高等智慧外星人絳珠仙子幻化的如比幹一樣人物都挽救不了的末世,是真的,假想還有理學名臣氣度的賈政這類人物可以力挽狂瀾,令之"周公存周"如八百年基業不斷的周代一樣盛世社會,是假的。
曹雪芹寫得明白:《紅樓夢》金釵隻有林黛玉與王熙鳳一樣當男孩養大(後麵會表)。“裙釵一二可齊家”,而且寫林黛玉用的是“稀世俊美”,除了俗套的西子之外,驚奇地用了古代名臣賢相比幹來比喻她的內涵修養。高鶚後四十回裏麵最出挑的就是讓林黛玉說出“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這種曠世格言來。最妙的,第十六回,她譏諷鶺鴒香念珠時候把北靜王與官家這倆賈府外食物鏈頂端的男子也罵了。
好容易盼至明日午錯,果報:“璉二爺和林姑娘進府了。”見麵時彼此悲喜交接,未免又大哭一陣,後又致喜慶之詞。寶玉心中品度黛玉,越發出落得超逸了。黛玉又帶了許多書籍來,忙著打掃臥室,安插器具。又將些紙筆等物分送寶釵、迎春、寶玉等人。寶玉又將北靜王所贈鶺鴒香串珍重取出來,轉贈黛玉。黛玉說:“什麽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它。”遂擲而不取。寶玉隻得收回,暫且無話。
王熙鳳殺伐決斷自不必說。史湘雲眉目英挺,跟芳官一樣肖似寶玉,但是史家嬸母對她的管教還是傳統女子德言容功,女工針黹為主;
肖似林黛玉的,一個是善扮演昆曲《孽海記》(列位看官聽聽這名兒===《孽海記》最出名的兩折子戲是《思凡》《下山》)裏那一對淘氣的,逃出生天的小尼小僧的十一歲旦角齡官,後者與一個九歲的醜角,小和尚扮演者深得賈母之愛 (老太太對寶黛的移情),一個是最美的丫鬟,成仙的晴雯。
但是唯獨林黛玉,跟王熙鳳一樣最能戲謔說笑話,也有王熙鳳那樣逆天的齊家潛力。
論齊家治家,她不僅猶如寶釵探春比王熙鳳有文化,而且她比探春更加具備理工科技能,能掐會算,預則立不預則廢--她是預算高手,略加算一算,就知道進項與流水用度。她比寶釵大度,比王熙鳳善良,她禦下有方,唯獨她的丫鬟婆子沒有鬧過別扭,沒有參與賈府勾心鬥角,每次嬤嬤們小丫頭們給她送東西,她給小費非常慷慨。
《紅樓夢》裏麵真正寫到假充男兒養大的,從小受過與兄弟一樣教育平等的,隻有列侯世子又是探花郎的林如海與夫人、國公府小姐賈敏的女兒林黛玉,而且父母是把對於夭折的弟弟的愛全部傾注給幸存的唯一掌上明珠林黛玉。
她啟蒙起點高於賈府四春----林如海與賈雨村這倆探花進士給予林黛玉的教育起點是跟未來要參加科舉的小儒生們一樣的四書五經。我甚至猜度,就是因為她這個榜樣的到來,才激發了探春努力開拓自己在學問見地上的大格局,才可以變成後來的敏探春(注:我發現《紅樓夢》裏“敏”字隻用在探春與林黛玉之母賈敏身上,敏,在書中是一個經常被避諱,稀罕的形容詞,說明什麽,賈探春肖似一些她的姑姑,賈母最欣賞摯愛的女兒賈敏,而賈敏是林黛玉的母親) 賈母因問黛玉念何書.黛玉道:“隻剛念了《四書》。”黛玉又問姊妹們讀何書.賈母道:“讀的是什麽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 今如海年已四十,隻有一個三歲之子,偏又於去歲死了.雖有幾房姬妾,奈他命中無子,亦無可如何之事.今隻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侞名黛玉,年方五歲.夫妻無子,故愛如珍寶,且又見他聰明清秀,便也欲使他讀書識得幾個字,不過假充養子之意,聊解膝下荒涼之歎.
“準寶二姨娘”花襲人嚼舌頭,編排林黛玉小性子,而且指責她的勞動技能勞動態度----封建社會對女子德言容工裏麵最看重的技能點女紅。我覺得她駭人聽聞地誇大黛玉因為健康影響了績效的事實為勞動態度問題,是別有用心。 因為她駁不倒黛玉的勞動技能逆天。
《紅樓夢》裏重點誇女紅的有這麽幾位---寶釵的丫鬟鶯兒,寶玉的丫頭晴雯,賈母的丫鬟鴛鴦,史湘雲,林黛玉其中彼此酷肖的晴雯與黛玉是伯仲之間冠亞軍。
晴雯補裘等自不必說。第二十八回 ,就在元妃有意撮合金玉良緣,端午節賜給大家禮物,薛寶釵羞籠紅麝串以後,在賈母的安排下,王夫人與王熙鳳一起請林黛玉(剛剛私下裏罵過北靜王?)出山,用最好的織造料子裁衣服,作為送給宮中的上供,回禮給賈元春等,我認為,這段大有深意,其實是賈母對於元春急於撮合寶玉寶釵的一種委婉勸諫與不滿,但蓋不住黛玉的女工針黹真的很牛叉。這都讓薛寶釵甘拜下風。 到了屋裏,鳳姐命人取過筆硯紙來,向寶玉道:“大紅妝緞四十匹,蟒緞四十匹,上用紗各色一百匹,金項圈四個。” 寶玉進來,隻見地下一個丫頭吹熨鬥,炕上兩個丫頭打粉線,黛玉彎著腰拿著剪子裁什麽呢.寶玉走進來笑道:“哦,這是作什麽呢?才吃了飯,這麽空著頭,一會子又頭疼了;黛玉並不理,隻管裁他的.有一個丫頭說道:“那塊綢子角兒還不好呢,再熨他一熨。”黛玉便把剪子一撂,說道:“理他呢,過一會子就好了。”寶玉聽了,隻是納悶.隻見寶釵探春等也來了,和賈母說了一回話.寶釵也進來問:“林妹妹作什麽呢?”;因見林黛玉裁剪,因笑道:“妹妹越發能幹了,連裁剪都會了。” 至於說黛玉落落大方在眾人麵前說笑話,幽默懟懟加毒舌的心直口快能力,在寶釵眼裏還勝過王熙鳳 李嬤嬤聽了,又是急,又是笑,說道:“真真這林姐兒,說出一句話來, 比刀子還尖,你這算了什麽?”寶釵也忍不住笑著,把黛玉腮上一擰,說道:“真真這個顰丫頭的一張 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歡又不是。”
第四十二回濃墨重彩的誇獎來自寶釵,寶釵其實是書裏麵第一個,如讀者的我一樣意識到,林黛玉如果得養天年,成年後的生活史,在齊家治理方麵會成為一個進階完美版的王熙鳳的,她終於意識到王熙鳳為什麽對林黛玉英雄相惜了 寶釵笑道:“世上的話,到了鳳丫頭嘴裏也就盡了.幸而鳳丫頭不認得字,不大通,不過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顰兒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將市俗的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這`母蝗蟲-三字,把昨兒那些形景都現出來了.虧他想的倒也快。” 寶釵笑道:“`又要照著這個慢慢的畫-,這落後一句最妙.所以昨兒那些笑話兒雖然可笑,回想是沒味的.你們細想顰兒這幾句話雖是淡的,回想卻有滋味.我倒笑的動不得了。”惜春道:“都是寶姐姐讚的他越發逞強,這會子拿我也取笑兒。” 寶釵笑指他道:“怪不得老太太疼你,眾人愛你伶俐,今兒我也怪疼你的了.過來,我替你把頭發攏一攏。”黛玉果然轉過身來,寶釵用手攏上去.寶玉在旁看著,隻覺更好,不覺後悔不該令他抿上鬢去,也該留著,此時叫他替他抿去.正自胡思,隻見寶釵說道:“寫完了,明兒回老太太去.若家裏有的就罷,若沒有的,就拿些錢去買了來,我幫著你們配。”寶玉忙收了單子. 美,實際上就是頭麵部流暢度、飽滿度與折疊度這三度之間的和諧平衡,女媧做的最好最仔細的就是麻吉(曼神張曼玉)、林青霞與張柏芝(還有她的前世周璿),寧靜與天仙菲、周迅、鍾楚紅都次之。李嘉欣與關之琳又次之。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演出林黛玉從九歲進賈府一直到十八歲出嫁前夭折的全部生活史風采的女演員,尤其她有母親與表妹賈探春興利除弊之敏,以“刀子嘴豆腐心”完勝王熙鳳“刀子嘴刀子心”的,在我心目中隻有周璿。
《紅樓夢》裏冠以“妃子”的隻有四個人,我解讀,這四個人其實都是頂級的能幹幹才女子,偏偏最容易被讀者燈下黑的就是林黛玉---貴妃賈元春,王妃賈探春,神妃仙子王熙鳳,瀟湘妃子林黛玉。隻有周璿能夠演出王熙鳳初見就驚歎“這通身的氣派”得了賈母的嫡係真傳的內涵氣場,草蛇灰線內涵林黛玉後來在賈母培養下,成年之前就獲得的理家治家才能與氣場--這還不是進階版王熙鳳的氣派?粉麵含春威嚴不露?
骨骼長開了,明豔照人
林黛玉也可以跟賈探春薛寶釵王熙鳳一樣看賬本,應該是這樣的
林黛玉說笑話,做羞羞臉嬌俏姿態應該如此,比王熙鳳多了一份文雅,一樣的玲瓏心,心比比幹多一竅
剛進賈府時候的嫡傳自賈母賈敏“氣派”--碧紗窗內,兒童到豆蔻少女時期,秀骨清像,明豔不足
美,實際上就是頭麵部流暢度、飽滿度與折疊度這三度之間的和諧平衡,女媧做的最好最仔細的就是麻吉(曼神張曼玉)、林青霞與張柏芝(還有她的前世周璿),寧靜與天仙菲、周迅、鍾楚紅都次之。李嘉欣與關之琳又次之。
以下,第一圖應該是剛進賈府,年紀在九歲到十歲之間,經過賈母在碧紗窗內悉心調養,王夫人等眾人眼裏有不足之症略好了--眾人見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麵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第二第三圖同樣的人麵桃花相映紅,但是一個是“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一個是“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以下,閑靜時如姣花照水(第一圖),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第二圖)。什麽叫“意態由來畫不成?”罥煙眉含露目,丹鳳三角眼都需要員用動態的微表情控製去達成形狀與意境,不是單單化出來的,道理類似。姑蘇絕世美人周璿--周璿的人生與藝術成就已經說明了她的俏皮,她的美麗與哀愁完全吻合世外仙姝的本色!人間本自無靈匹。
以下這句話裏一切美人的元素,我都能在周璿身上找到,但是最起碼我打出黑體的花貌、鳥聲、秋水姿(形容眼睛黑瞳子又大又靈動,如在含著秋水一樣的眼眶裏轉動,而且眼神能夠配合姿態的流動感)這三樣。尤其鳥聲,絕倫!而且周璿應該是笑容最美的林黛玉了。第三圖開始分別展現了戲謔的笑,嬌俏的笑,含羞的笑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張潮《幽夢影》
第四十二回雅謔補餘香的瀟湘子,那一種在姊妹間笑得花枝亂顫,促狹淘氣的林黛玉應該是這樣的吧,姑蘇靈動美人周璿,當然跟寶玉打打鬧鬧說小耗子偷香竊玉那一段也應該是這樣的(以下第一圖),從賈母的碧紗櫥到大觀園瀟湘館,從兒童到豆蔻少女,對著寶玉嬉笑嬌嗔顰顰之妙的應該是這樣的生動吧,姑蘇絕世美人周璿,
要說能夠令蜂蝶花叢中過來的紈絝大少,且小妾香菱與胞妹寶釵都是絕代佳人的薛蟠薛文龍在第二十五回第一一時間酥倒了,第二十六回蜂腰橋到瀟湘館女兒家心事重重,第二十七回葬花那一節,曹雪芹直接寫詩“顰兒才貌世應希,獨抱幽芳出繡閨, 嗚咽一聲猶未了,落花滿地鳥驚飛.”讚的沉魚落雁的,兼有楚辭瀟湘派與江南姑蘇風華的林黛玉還得長這樣吧,姑蘇絕世美人周璿
原來這林黛玉秉絕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鳥棲鴉一聞此聲,俱忒楞楞飛起遠避,不忍再聽.真是: 花魂默默無情緒,鳥夢癡癡何處驚.因有一首詩道: 顰兒才貌世應希,獨抱幽芳出繡閨, 嗚咽一聲猶未了,落花滿地鳥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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