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 AS I PLEASE

本文內容已被 [ 鈴蘭聽風 ] 在 2023-04-16 13:48:38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為什麽寫博文呢? 什麽緣由? 什麽說詞? 每個人自己清楚, 或不太清楚. 習慣, 是一個關鍵詞; “我也是有意的”, 端是我的潛台詞.

生理恐高, 境界俯瞰. 我一度懷疑姚順的大腦左半球是群居的斑馬, 右半球是獨居的老虎, 逃亡 (抑製) 與捕獵 (激活) 互為交迭, 無論黑白色或橘黑色或紅銅黑, 斑紋對稱設計, 不曉得大自然與他的腦洞, 誰是原創誰是山寨. 這些斑紋不斷出現, 周期性排列, 一而再再而三, 樂此不疲地製造出一篇又一篇錯落有致的方塊字. 寫了那麽多那麽多, 一點兒都不在乎標題, 從不給自己的博文安裝一個吸睛的 title. 視點擊率如浮雲麽?

新鮮滾熱辣的好話記存, 有這一則 “聯想到《後漢書》中常讀到的謠, 諺, 歎其裸卻不裸體沙灘地秀, 敬服它們直麵的實誠, 不彎道超車地花俏”.

搞笑的是, 他不時將自己書法的照片放歪, 看得人家脖子酸, 遇上好脾氣的我, 幫他重新擺正. 師太曬比基尼美照, 他湊上去 “好靚, 生日快樂”. 我火速捂緊雙眼, 從指縫間偷看他是否垂涎欲滴. 鈴蘭與他的心願一樣一樣的, 祝師太年年三八, 保得姸麗. 他的南京方言 “女娃, 娃兒家” 好聽極了. 

為啥整天瞎寫? 他自己倒是輕鬆, 透明: 不讓念頭跑了, 怕掉了, 記下, 發出. 或: Kill time. 又: “老鍵, 辣條來了 … 實在沒得聊, 聊聊毛主席吧 … 亂亂地想 … 敞開想 … 幹嘛想得對, 隻要想得美”. 可是, 讓我笑了想, 想了笑, 笑中有淚, 淚中有笑的東西, 一定是趣稠 / 有點兒意思的. 前幾天他給蔣介石和毛澤東《看相》, 哎呀, 害我笑得肚子好冤, 中午飯隻吃了一半, 拍案稱奇: 真無聊!

除了工作中寫嚴謹的 Case study, 我用邊角零碎的時間, 寫了若幹生活上的雞毛蒜皮, 情緒化的吉光片羽, 全是一些飛了飛不高的東西, 內心清晰: I do as I please. 有一天, 看到曆史學家羅榮渠的一句話 “思想是氣體, 談話是液體, 寫出來才是固體”.

套用羅先生的話, 寫下這一句: 雷雲是氣體, 漩渦是液體, 畫出來才是固體. 大千世界套著大千世界. “No Limits, Just Edges”. 畫家在畫裏跳舞, 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行動繪畫派的波洛克 Paul Jackson Pollock, 畫麵時像個孩子, 在一個巨大空間的地上, 胡亂潑墨, 輕鬆抹, 肆意刮. 他那摒棄畫板畫筆, 在帆布上自由噴, 彈, 濺, 甩顏料 (Drip), 謎一樣的 “滴畫”, 許多人理解不了. 有人嘲諷包裝了的垃圾仍是垃圾, 有人讚歎是隨意的巧奪天工,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感覺生猛和張力. 就想, 此乃藝術的魅力, 總被無窮的可能性纏繞住.

Pollock 以反複無意識的動作, 畫出貌似雜亂無章, 縱橫交錯的網, 色彩變幻無窮, 網中難覓實物的形象. 他曾自詡 “Gardening the image”. 美國俄勒岡大學的物理學家 Richard Taylor, 站在波洛克的畫麵前, 看嗬看, 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那已然不是一幅畫了. 

巍峨的山巒, 蜿蜒的海岸線, 貓虎豹獅身上的花紋, 人體內彎彎曲曲的血管, 繁複又美麗, 有著內在的數學秩序.
泰勒用數學研究波洛克的畫, 最終得出答案: 波洛克的畫其實就是分形幾何. “分形” 指一個幾何形狀可以被分成數個部分, 且每一部分都近似於整體縮小後的形狀, 圖形從整體到局部都是自相似的. 數學領域的 “分形” 乃是無限複雜具備自相似結構的幾何學. 

小謝告訴我, 不喜歡 Pollock. 因為他的畫像鼻涕絲亂飛.
我喜歡 Pollock 的畫, 因為它意外地觸碰到宇宙某種神秘的法則 ---- 分形. 它好美, 就像我走入森林, 端詳一片片葉子上的紋理, “多想像沈從文先生那樣文心繪目地看事看人”; 又或, 塗抹 SPF 30 防曬霜, 靜靜躺臥青草地, 以一頂淡紫棠色的棒球帽遮麵躲陽, 任由感覺神經末梢將圓點狀, 條紋狀, 六角形, 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激情, 掃一掃, 傳遞至大腦皮層感覺中樞.

突然間, 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要說什麽, 無文眼無思想無邏輯, 三無. 
就這樣, 無意識 / 顯意識 / 潛意識, 浪奔浪流之間, 字蹦了出來, 宛如我煮的薑撞奶, 好孬, 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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