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不有侃哲學者乎。這可能是件長臉的事。要不當年老舍幹嘛一出手就是《老張的哲學》?老舍、老張有哲學,老驢當然也要有。也來擺呼擺乎。
首先匯報一下老驢的學術功底:
哲學:最高學到中學的“辯證唯物主義”。課外連康德爺都沒讀過;
數學:本科理科二類高等數學,現在已經忘了怎麽解微積分題;
邏輯:沒有讀完一本入門書,因為數理邏輯到一半後就理解不了了。
就這點酒量也敢站起來?那啥,哎!我通過了哲學家的麵試:
哲學家:你說人話麽?
老驢:本驢碰巧說一兩種人話。
哲學家:說人話就中!你可以談語言哲學。
老驢:可是我不知道什麽是語言哲學。
哲學家:你究竟說不說人話?
以上隻是開玩笑,下麵才是真笑話。
衷心感謝texasredneck 寫的語言哲學和維特根斯坦的係列。每帖我都看了又看。不僅填補了我的部分無聊和空虛,還確實幫助我更容易琢磨當今世界。其實二十多年前我讀過些維根斯坦,當時是一頭霧水,收獲近零。現在回想,可能是因為那時我自己和處的環境,還沒有真的進入現代生活。用多了計算機,再加上texasredneck的介紹,就容易理解多了。
我知道很多哲學家的名字,那是因為他們太有名了,我想不知道都不成。但搞不太清他們的時代和國籍。我也聽說過很多哲學家的名言,都是二手貨。沒讀過原著。我看過的這些二手介紹,都還不如texasredneck 所寫的。但是他在論壇的帖子,點擊不多,其中還有不少來自我一個人的。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他太拘泥於介紹原著,或者過於陽春白雪了。說不定戲說歪批效果更好。與其維持著哲學的高度,不如秀秀底線,讓大家看看哲學的低度能低到什麽程度。我有心添一把柴。推銷推銷這個語言哲學。蒙對了有功勞,說錯了隻當討罵。說不定罵我的人,會去追究一下德州老農的原貼甚至原著,也有苦勞了。我還必須抓緊說,因為我已經發狠誓三個月以後就去讀原著了。現在正是無知一身輕,二道販子膽特肥。
我之所以喜歡上語言哲學,隻是因為投緣吧。雖然我從不做哲學思考,卻不妨礙充滿對世界的困惑。有點現成的哲學,可以幫我不依賴宗教也能心平氣和地活下去。維特根斯坦說:“一個人的哲學是氣質問題。”我一直搞不清自己是否有這份氣質。所以景從先賢,比如蘇格拉底。他的懶散不求上進,我照單做到了;在家經常惹老婆發火,自己一聲不吭,我也基本做到了。據說,有次蘇氏在家又遭妻吼斥,趕緊想溜之大吉,哪知剛到門口,背後一盆冷水,當頭一澆。蘇格拉底隻是聳聳肩:“雷鳴過後,必有暴雨。”這一份瀟灑,還沒有機會表現。有的時候,與其說我是被思想所吸引,不如說是更喜歡這些哲學家說的閑言碎語。比如“假如你娶了一個賢惠的妻子,你會是一個幸福的男人;假如你娶了一個悍婦,你就會成為哲學家。”這句就很好。依我看蘇氏這句話已經徹底解構了哲學了,真搞不懂為什麽後世還有層出不窮的哲學家們。
我寫這東西,主要是給自己解悶,供網友消遣。至於有沒有哲學在其中,不是個正確的問題。專業人士和票友,都盡量免看。哲學就像煤氣,本應該在專門的管道裏運行。但有時會泄漏出來,讓我們普通人中毒。所以,煤氣裏需要人工加臭。我寫的東西裏,未必有煤氣,但可能有臭,聞起來有點像。懂門道的人其實也可以看看,那些嚴格定義的嚴密推導的精深構思的東東,泄漏到凡人那裏會變態成什麽模樣。專家學者玩弄哲學,有聊的人不操這份閑心。會被哲學愚弄的,正是我這樣的似懂非懂之輩。
維特根斯坦說:“當對象是無法言說之物時應保持沉默” 。這一點我正在做!正是因為我還沒讀過原著,不知道什麽可說什麽不可說,盡管漫無邊際地胡扯。有時候,饒舌其實是對沉默的一種掩護。何況羅素說過:“哲學是我們可以胡說八道的一種特殊權力。”有了這句話墊底,於是
“在預備這篇稿子的過程中,我的緊張心情,逐漸消失。我覺得心情越來越輕鬆偷快,覺得能夠同革命群眾一起批林批孔,這是很大的幸福。”馮友蘭先生講得太好了,這裏我抄來一個字都不想改。
驢的哲學其實是“三說一體”,最適合用作推銷。就是:當我自以為懂的時候,用自己話說;不懂的時候,抄別人話說;自己話和別人話都不夠了,就胡說。所以,大家盡管直接批評教訓,但千萬不要試圖和驢辯論。因為,我已經說出來的,其實比我真懂得的,要多得多。你再想軋榨,也出不了有用的新東西,白費時間。鹹菜燒豆腐,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