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 " Mom is sick. She says she can't get up.
I know my brother is getting hungry.
I must go to the village to ask for some food. Would you help me? "
Boy: " Sure, Connie. I'll help ya. "
Girl: "I always feel good when you're with me? "
Boy: " You are my friend, Connie. "
Girl: " Are you always gonna be there when I grow up? Are you? "
Boy: " Cross my heart. "
淼淼問起會不會回來吃晚飯。
起說公司有應酬,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淼淼把燉著雞的火關掉,給自己泡了包方便麵。
穆風問是誰惹我們可愛的淼淼生氣了啊,臉色這麽不好?
淼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給他,然後埋下頭繼續工作。
穆風疼惜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起說要陪老板去外地談生意,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淼淼說想他,很久沒見到他了,想在他出差前見他一麵。
起說這裏很吵,聽不清淼淼說話,說晚點再打給她。
淼淼就等啊等,比牆上的掛鍾還不知疲倦,淩晨一點,兩點,三點……
起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淼淼的笑容就越來越少。
淼淼一天天瘦下去。
穆風也陪著她一天天瘦下去。
淼淼的辦公桌上總飄著一串串不斷更新的紅氣球,穆風偷偷說那是他變的戲法。
隻有看到紅氣球那一刻,淼淼霧一般的雙眸才會蕩漾起發自內心的笑的漣漪。
淼淼笑問從五歲起你就送紅氣球給我,難道你要送我一輩子紅氣球嗎?
穆風說過去是因為沒錢隻賣得起紅氣球,現在是為了逗你開心,你不喜歡嗎?隻要你願意我會送你一輩子紅氣球。
淼淼當然喜歡紅氣球了。如果是起送的該多好,淼淼想。
小的時候別的孩子有漂亮的洋娃娃和日本漫畫書,她隻有爸爸,爸爸沒有很多錢,隻買得起氣球。
淼淼很乖,從不吵著要別的玩具。她用水筆在紅氣球上畫上自己的眉,自己的眼,自己的小劉海……氣球飛起來的時候,淼淼看著自己的笑臉在空中飛呀飛,就會很開心地咯咯笑,毛茸茸霧一般的眸子像兩彎清泉。
淼淼總被別的孩子嫌棄,她沒有人人都有的漫畫書可以和他們交換,鄰居家的小哥哥穆風是淼淼唯一的玩伴。
一天淼淼忍不住想用紅氣球換一個男孩手裏的漫畫書,他捉弄她,嘲笑她,把氣球踩在腳下。穆風看到,把那個孩子打翻在地,然後用自己的零用錢為淼淼買了一隻新的紅氣球。而穆風自己卻因為打架挨了父親的揍。
從此穆風成了淼淼的保護神,沒有人再敢欺負淼淼。
穆風總會省下錢給淼淼買紅氣球,穆風喜歡看淼淼笑,笑起來毛茸茸霧一般的眸子像兩彎清泉……直到淼淼爸爸再婚,他們搬到了很遠的地方。
很多年過去了,穆風和淼淼再度相遇,竟因為兩人很巧地在同一棟辦公樓裏的兩家公司上班。
穆風仍然喜歡看淼淼笑,笑起來毛茸茸霧一般的眸子像兩彎清泉,他心醉。
可是,淼淼身邊有起,淼淼心中也隻有起。
穆風還知道起的身邊不隻淼淼一個女人,起的心裏也不隻淼淼一個女人。
淼淼還是那個一心一意隻想讓紅氣球飛起來的單純的淼淼,心中裝著對起的依戀和信賴,世界在她眼中就象紅氣球一樣簡單而美好。
然而,這世界上唯一象紅氣球的東西大概隻有人的夢想,夢想偶爾會實現,大多會破滅。
紅氣球破滅的時候,淼淼毫無防備。
一個比淼淼年輕、妖豔的女人約淼淼出來痛哭著告訴淼淼她被起甩了,告訴淼淼起不止她們兩個女人,告訴淼淼她還懷了起的孩子。她讓淼淼和她一起去報複起,把計劃說得天衣無縫。淼淼默默起身,離去。
紅氣球破滅的時候,淼淼的心碎得竟一時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包括疼痛的感覺。
淼淼要去見起,她一定要見到起,她不知道見了他能說什麽但是她要見到他。她怎麽可能見到他呢,見到的隻是起的媽媽的一張冷冰冰的支票——那是分手費,也是淼淼青春的代價,愛的代價。起的媽媽扔下一句話:你們這些女孩子自重一些好不好,不要再來纏著我們起了……
穆風象小時候一樣出現在流著眼淚的淼淼身邊,他不允許別人欺負淼淼。
淼淼問,我是不是很賤?然後把支票撕成碎片,像自己碎片一樣的心。
穆風心如刀割。
淼淼說,我把心給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穆風說,我幫你把心找回來,但是你要學會保護好它,無論對誰,都不要把自己的心再丟失。
淼淼說,紅氣球破了,就無法修補。為什麽氣球不像別的玩具可以縫補起來?
穆風說,一隻破了而已,你看,我會天天讓你看到新的紅氣球。如果你願意,我會把自己做成紅氣球帶你飛。
淼淼似乎被逗笑了,雖然隻是一旋即逝的笑意,但穆風等這一刻等了幾乎兩年的時間。
淼淼問,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好,不離開我嗎?
穆風說,一直會,隻要我還活著。
穆風帶淼淼去郊外踏青散心,在曠野上放風箏。
穆風帶淼淼去聽音樂會,沉浸在音樂之中,淼淼臉上漸漸恢複了紅暈,心底複蘇著快樂。
越來越多的笑蕩漾在淼淼毛茸茸霧一般的雙眸之中,一次次讓穆風沉醉,沉醉。
那是一個暖冬的下午,平安夜來臨前的那個下午,他們在街上幸福地走。
淼淼的手腕上掛著飄飄搖搖的紅氣球,映著他們的笑比陽光更燦爛。
穆風說,淼淼你的鞋帶開了,我幫你係上。蹲下身的時候,穆風的手表鏈刮斷了係著氣球的細帶。
氣球飛到了路的另一邊。
穆風說,等著,我去把氣球撿回來。
淼淼迷起眼,把臉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之中,感覺這陽光就象穆風的愛,溫暖而健康。
然後淼淼聽到刺耳的刹車聲,看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路中央。
那串紅氣球飄遠了,帶著穆風飛到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