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隻有媽媽好”,訴說著“沒有國,哪有家”之外的人之常情。
小學二三年級時,文革來了。那時最怕的是被人說“你說反動話”。看過一回反標“聯動萬歲”,嚇的全身發緊。一轉身,又去滾鉄環,“打遊擊”去了。
認識的人中,被請去局子裏“談一談”的,有幾個。聽到後,蠻緊張的。
被請去喝茶,被限製登錄的,好幾個。憤憤的,也怏怏的。聽到後,相互說“保重”。
接下,一日三餐,過日子。
有個級別挺高的老幹部告誡子女,別觸“紅線”,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在紅旗下,有生命的恐懼,因為那紅線在。但也不是時時戰戰兢兢,或大部分時並不戰戰兢兢。隻是,人人知道,有能使你害怕的東西在。
日本占領南京後不久就開市回到正常了。
解放軍占領南京,把國民黨旗扯下,換上紅旗,那熱鬧就限在總統府門前。當天的報紙上,仍是一派平和,廣告,生意買賣的消息占了一大半。
抗日神劇之神,不僅在扔手榴彈炸落了飛機,還在裏麵的日本兵沒見到個鬆快正常的樣。
威嚴和厲害的是,抱著中南海文工團小姑娘跳舞,轉身輕輕告訴前來報告的秘書,“知道了”。田家英自殺了。舞會如常進行,日子照常過。
沒人喜歡恐懼,恐怖,包括搞紅色恐怖的,譬如耄,斯大林,康生。回到住處,他們聽京劇,交響樂,玩古董。
把恐懼拉成天網,一說一寫日本人侵華,就是一隊持槍日本兵對著中國老百姓;一說文革,就是迫害,冤案……多是自己嚇自己玩兒呢!
“請喝茶”過後,他發帖“老實”了。剛從北京來的一個報刊編輯說:“其實也沒什麽事兒。但就會怕。麻煩。不定哪天就發揮作用了。”一聽就願意信的恐懼。
倪萍很煽情。見到她素顏照後,才知道她在台上用的扇子是扇火的;在家裏用的是乘涼的。
“世上隻有媽媽好”,訴說著“沒有國,哪有家”之外的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