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話
家鄉在江南湖濱,秋天氣候有幾個常見的景致:秋高氣爽為其一,霜濃露重為其二,斜風細雨為其三。後麵兩個往往是文人墨客入詩入畫的材料,而且跟悲呀愁的連在一起。
的確,家鄉雨水多。即使秋天,晴朗的日子也不多。而陰雨,卻一下就是八天十天的。雨絲比絲線更細,無風也飄搖。
出不了門,走不得親戚,也玩耍不了,煩人。隨著年齡增大,煩字漸漸變成愁字。如果巧遇傷心事,愁字還會變成悲字。
來美後,我一直住美東,在紐約、賓州、和新州之間徘徊。雨水充足,但雨下的爽快聊撇。往往就幾個小時,夠樹木花草飲用一個星期。不過半天,就可以穿布鞋出門。一年三季都是如此,春秋也不例外。
當然,美東秋天不止下雨聊撇,晴天麗日居多,更是斑斕多彩,豔麗鮮明。有道是,霜葉紅於二月花。依我說,霜葉美於二月花。
每年秋季,看楓葉是旅遊的最大驅動力。從十月初到十一月底近兩個月,從新英格蘭到新舊都城(舊都城指費城)上下千百公裏,從一樹數枝到漫山遍野,從北向南,像是天使在一路塗鴉過來。賞秋地人,一路追逐,好似踩舞步,趕上各處秋葉的最佳觀賞節點。
相比於春天花朵的一花多色,秋葉往往是單一顏色,黃得很單純,紅得很透徹,一葉、一樹、甚至一片林子,同一個色,像是調色板,也像是兒童蠟筆填色。
徜徉在深秋的林中,宛如走進了一個個美麗的童話世界。在這樣地境界裏,誰還生得起愁苦,還悲得秋來?這時,充滿內心的是純真、清澈、欣喜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