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悲慘世界》又想起了一個人,我們的算術老師,姓顧,上海人。她麵容清秀,短發。雖說是短發,但不同於一般媽媽們的短發,她的差不多齊肩了,而且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長度,看起來整齊舒順,她總是穿著自己剪裁的修身合體,色彩雅致的衣裳,說起話來不緊不慢,帶著明顯的上海話口音。那天我讀《悲慘世界》讀的放不下,於是帶到課堂上讀。顧老師發現了,她走到我課桌前,一邊照舊講著課,一邊不動聲色地手輕叩著我的桌子。這個細節我記得很深,以至於現今看到一些視頻,老師看到講台下不專心聽課的學生,一個粉筆頭就打過去時,我就想起顧老師。更讓我無法不記住她的是,課下她問我讀的是什麽書,我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口,她便說,在家看就好了不要帶到學校來。聰明如她,她一定猜出我看的不是什麽"好書",關鍵是,做為一個老師,當一個孩子不願說不便說時,不強人所難,能有寬容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