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新同學一狼給我泡了壺茶,一下讓我慚愧了,按理是該我給新同學上茶的,賠個禮,這兒給一狼上茶了。
周末得空,兌現承諾,和他聊下我的涉世。
從哪兒聊起呢,新同學一狼又耿又拽還情深,讓我想起了壇裏的另一匹狼,大名鼎鼎的神隱大俠一一野狼嚎。不過呢,一狼比野狼差的首先是他歪的那句"此壇中很有幾條披花花綠綠外衣,陰冷又變態的鯰魚,發起騷,作起妖來,……"做為壇主,我若忍著不替這裏所指的幾位女壇友說句話,心裏過意不去。怎麽說呢,如果不讀本壇以寵愛女性出名的姚先生的文,那麽就參見一句野狼大俠喜歡的也是我至友的師太的名罵"女人是拿來讚美的,不是拿來歪酸的,除非他是傻x男人。”(若有茶友抗議這句罵,我刪)
有點跑題了,繼續來說野狼。說起來,野狼和我還真有點故事。
當年野狼的鄉土小說係列真是好啊,反響熱烈名震城內外,追讀的我忍不住寫了篇小評論。
認真的說,那篇評論小文在野狼原作麵前真是高山前的一顆小樹,可它心誠的鬱鬱蔥蔥。以至於不久後我瀕臨於黑暗中難以逃離時,想到了這小樹,這高山。
是我先發信給野狼的,說想和他聊個私人話題。好個野狼,回信頓讓我哭笑不得又肅然起敬:我不想婚外情,也不擅長這個。
嗨,不是我要婚外情,是我的好友被婚外情了。好友,國際法碩士知名律所合夥人,中年危機了,丈夫戀上一個比她大許多的女人,驕傲的她無法接受也無處訴說,她其實也是苦命人年幼失去父親,母親幾乎是靠撿煤核把她養大,她聰穎過人自尊好強,高考考入名校,人到中年成了職場精英。而此時她母親也走了,世間已無親人的她視我為親姐妹,每周越洋電話,一打不下兩小時,話題翻來複去就是一個死循環:絕不原諒不能過下去了但又絕不離婚不能忍受他拋下家庭去享樂。幾乎整整一年,每周兩小時,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她的痛苦她的掙紮我明白我心疼,可我無力無助,終於在她被確診為抑鬱症後,我發現我自己也要抑鬱了,在黑暗中期盼微光的我有一天突然想到野狼筆下的那些粗野的村婦,她們的磨難哪裏少於我們?可她們旺盛而韌性的生命讓她們熱辣辣的的活著,活的鮮豔奪目,活的活蹦亂跳。我是何等的羨慕這些村婦啊。
睿智如野狼,他一下抓住我混亂脆弱的思維,開始講他講他朋友講他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老婆……總之,他竭力引我一點點走出來了。這是件挺奇妙的事情,人和人的素樸的信任簡單而實在的存在於這個交流過程之中,其實這中間我對他的感激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我心裏,野狼俠義。
那時,茶壇人愛說江湖;愛說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於江湖;愛說江湖上的武俠最重要的不是武,是俠;愛說沒有真正的俠,江湖上隻好黑幫混戰……
江湖一別數年,再遇,仍是一位大俠。
那是2017年7月13日,劉曉波先生病逝消息傳來。即日整個網絡一片哀悼聲和哀悼聲中夾雜的異樣聲。我想說點什麽又不知該說點什麽,最後找到一幀最能表達自己心意的照片,寫了一句話一並發上了論壇。
當白色雛菊開遍原野 , 那個勇敢的靈魂亦然在自由飛翔 。。。。。。
幾小時後野狼大俠現身了一一
當白色雛菊開遍原野,那個勇敢的靈魂依然在自由飛翔
BY 野狼嚎
(借丹兒這話作題,寫幾句)
當白色雛菊開遍原野
那個勇敢的靈魂依然在自由飛翔
盡管
天地的格調如此之藍
整個世界都被悲傷吞噬
在一個漏雨的房裏我聽到你的呼喊
你讓大家出來,然後一人進去
你試圖用吼聲
頂住那些雨漏
當門被關閉之後
吼聲雖可達天
但換不回四散尋花的人們
風將你骨頭的氣息吹出
讓秋天多了骨感
從而我們也多了硬氣和溫暖
雖然我們越來越遠離那房子
那漏雨
那越來越封閉的門
和不停呼喊的你
消費完你的鈣
我們都可以不為軟弱而羞恥
你讓時代多了絢麗
借此我們可以頌揚曆史層麵上的勇敢
我們小康,我們富足
我們還唱KTV,
雖然不敢說話
口腔功能齊全
隻有你堅持:
不能說話,飯有什麽可吃的
看門人從不管天頂的漏洞
他隻在意牆壁的厚度
他不停地在牆邊填土
成功將其建成墓穴
似乎隻有你
知道這不能成功
因為
當白色雛菊開遍原野
那個勇敢的靈魂依然在自由飛翔
此時,腦海裏浮現出海邊那張空椅子……,真正的俠客此在!
在曉波先生這裏談我的涉世,那真的是太淺。不過呢,無論我們有多普通,這世一定還是要涉的,隻求捫心自問時,心安吧。
20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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