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某年某月某日某個下午,我見到他。談吐正常。唯一一個異樣,他右邊眼白有充血。我提示他了。他自嘲是得了紅眼病。
回家我跟領導提起,領導說鄰居的狗讓車撞了,看起來沒事,不過一隻眼睛紅了而已,誰知第二天掛了。我沒多說,讓領導洗洗睡了。
第二日聽聞老A前晚去了急診,劇烈的頭疼,路上嘔吐不止。到醫院一掃描。顱內一動脈瘤破了引起出血。立馬上手術台開刀清除淤血割除殘餘組織。
總算有驚無險,安全的下了手術台。術後恢複的還不錯。
沒過多久複診,又一掃描,說腦袋裏還有4個大小不一的動脈瘤。老A一聽就蒙蹬了,尼瑪,上次掃碼不認真咋地,為神馬沒發現殘餘勢力,你讓大夫粗來,我保證不揍死他。
主治大夫苦口相勸,老A呀,這怪不得誰,當時情況緊急,我們隻能先做危機處理。現在是徹底根治的時候。老A問,我要是不手術會怎樣?大夫說,那就像腦袋裏埋了四顆手榴彈,是同時引爆,還是分期爆破不好說。你也可以保守治療,等到出血我們再動手。
老A一想,得了,我還是主動出擊一舉殲滅吧。
不到一個月再次上手術台,為了不幹擾上次手術疤痕的愈合,大夫另辟蹊徑,給老A開了一個十字繡。
腦部手術,神經的損傷是永久性的,程度不同而已。他要長期服用抗癲癇發作的藥物。
術後一年內,他發了至少三次嚴重的癲癇,都叫了救護車。家人沒經驗,快嚇死了。
我們還會談話交流,但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