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玉的底線是好玩不好玩,但玩而不耍
《無愁河裏的浪蕩漢子》,說不上拚盡全力,卻也拿出真趣,而且像哄“排排坐,吃果果”。
黃永玉玩而不耍。底線是好玩不好玩,不好玩就不玩,不瞎玩。
黃永玉不“中國人,從曆史上來看”,隻“我在廣西,認識了xx”“合唱團裏,數他年紀大”。不是他不說大話,他自小遇到的人和事,都小而又小,和大事不搭。這倒好,遇上文革“大事”,他也沒有跟著關心國家大事,仍是找小頑皮,小愜意,小趣味。
他在思想改造,思想解放中漏網般。看到他的畫,讀他的文章,覺得,那些個思想主義和他失聯似的。
反潮流,反思,反省,對著幹,甚至反動,反革命,負能量,一回頭 ,他們其實和革命的,正能量,體製內,正統,....一炕兩被窩。啥也不反,也不知道反啥不反啥的黃永玉,卻得到了與時事不搭界的“遠方和詩”。
黃永玉有趣,有自己個兒的趣,什麽運動,事件,就都成了段子,包袱,於他。這幾乎也是它們最好也最有益於周遭種種的結局。覺得。
在“二”的地兒,一加一去積,三減一去差,久了,自己兒也會成二。黃永玉數學和外語差得一塌糊塗,索性不去弄算術。
黃永玉畫鳥,山水,小孩,老頭,那樂裏,看得到他先樂,跟著你同樂。
全然不顧,也不是。但“顧”得“全然”不起來似的。去了香港,可以全然不顧了,但並不“自由了”,倒是很回到他早年民國似的,遇啥都有個分寸,講究了。
說不上喜歡他的文章,他的字,畫。看過,不覺著踏實。是不著意藏掖,好像他也沒有什麽藏掖。沉默並不是一味沒聲,而是沒聲的存在。黃永玉的逗,逗玩就玩了。
這也是一境。黃永玉好像著意在造這意境,生境。可自己卻總希望,這麽大歲數的人,總不是就一個逗字了得的。可確實也找不到逗之外的。
興許知道他太少。好像也不想知道更多。這大約正是黃永玉之於自己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