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後英國重要的桂冠詩人休斯

來源: LinMu 2020-11-29 04:50:5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584 bytes)

特德·休斯 Ted Hughes(1930年8月17日-1998年10月28日)出生於英國約克郡。他與菲利普·拉金一起,被公認為二次世界大戰後英國最重要的兩位詩人。

休斯在皇家空軍服了兩年的兵役,退役之後,他取得了劍橋大學彭布魯克學院的獎學金。大學畢業後做過動物園看守員,玫瑰園園丁,守夜人等工作。他和劍橋大學的5位朋友創辦了一本文學雜誌——《聖伯特弗評論》(St. Botolph’s Review)。這本雜誌隻辦了一期,不過在雜誌創刊晚會上,他結識了未來的妻子——在劍橋讀書的西爾維婭·普拉斯。

自從普拉斯自殺後,休斯便背上千夫所指的罵名,世人將普拉斯的離世歸咎於休斯的風流。盡管休斯的出軌行為確實是導火索,但普拉斯一直無法從焦慮自閉的世界中走出,她常年處於情緒狂躁不安的狀態,潛在的死亡衝動困擾著她,死亡是她一生從未擺脫的陰影。隨著女權主義運動的深入,人們對普拉斯的興趣漸增,那些將普拉斯奉為女神的女權主義者,普遍認為休斯對普拉斯的死負有直接責任,甚至把普拉斯當成受迫害的女精英的典型。他們還質疑他為何銷毀普拉斯的最後一本日記。更為不幸的是,當年他的外遇對象阿西婭•維威爾在與他結合六年之後,發現他另有新歡,也重蹈了普拉斯的舊轍,以煤氣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她還同時帶走了她與休斯的女兒。阿茜婭•魏韋爾在死前的日記裏寫道,普拉斯的幽魂纏住了她。傳記作家指責休斯連續不斷的婚外戀,逼使兩任太太走上絕路。

普拉斯安葬在休斯的家鄉英格蘭西北部的約克郡,墓碑上刻有“西爾維婭·普拉斯·休斯”字樣。憎恨休斯的人刮掉“休斯”這個姓達六次之多。他種在墓地四周的水仙花也被人挖掉。當他應邀去朗誦詩歌時,女權主義者集合起來對他指責抗議,並且高呼“殺人犯”的口號。

普拉斯死後,休斯一直自覺地規避媒體,長達三十五年他在公眾麵前一直無法抬頭。他生前忍受各種汙名,但從不辯解還擊,直到1998年出版了《生日信劄》。

在每年普拉斯生日,他總要寫幾首詩和她交流,年複一年,直到1997年他得知患上癌症才決定將其出版。《生日信劄》一共收錄了八十八首詩,內容幾乎全部是關於他和普拉斯的關係,像短篇小說一樣從他倆的初戀,求愛,結婚,生子,一直寫到普拉斯自殺,記錄了他們生活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傾訴了他對普拉斯的相思之情。這既是他與普拉斯靈魂的對話,是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的延續,又是一種剖白,向世人表明他對她的愛憐,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她扭曲的心靈。在《生日信劄》裏,我們可以看到普拉斯過激的情緒是如何威脅著他們之間的愛情,以及她自己的生命。那種無奈,或者說愛莫能助的遺憾,使休斯詩歌的調子透著悲愴和淒涼。

《生日信劄》出版後不久,休斯也去世了,《生日信劄》成為一本爭相閱讀的暢銷書。一本《生日信劄》不可能徹底澄清他們之間的糾葛,而且隻是一麵之詞,但至少部分地糾正了人們的觀點,對重新認識普拉斯和休斯之間的複雜關係和感情實質有所裨益。

休斯說:在寫作中,你必須弄清,哪些僅僅是你感到好奇的(比如,你上周聽到的或昨天讀到的),哪些是你生命深處的一部分。

休斯詩三首:

《城市》

你的詩歌是一座黑暗城市的中心。

你的小說、你的故事、你的日記、你的信件,是這座

龐大城市的郊區。

旅店像辦公大樓一樣通宵明亮

擠滿了學者、牧師、朝聖者。在夜裏

有時我驅車穿過。開著車,

緩慢前行,我發現自己其實僅僅是

在自身的黑暗之中徘徊,回想著

你所做的事情。我幾乎總能

一眼瞥見你——在某個十字路口,

迷惑地盯著上空,60多歲。

你周圍是熙攘的人群。你一動不動地站著。

在綠燈或者黃燈下,你的臉,

像沙漠印第安人的麵孔,荒涼而不知所措。

你想問些什麽但你不能開口。

你注視著每一張臉

試圖認出某個人。

他們不理會你。而後燈光變紅

他們都從你身邊洶湧而去。

而後你看見我在車中,望著你。

我知道你在想:我應該認識他嗎?

我知道你在皺眉。我知道你在努力

去回憶——或者突然間,努力去忘記。

(胡續冬譯自《生日信劄》)

 

《棲息的鷹》

我坐在樹林的最高點,閉著雙眼。

一動不動。從我鉤狀的頭到我鉤狀的雙爪,

沒有虛無的夢:

在睡眠中,也不去演習完美的捕殺和吞食。

 

這些高高的樹木帶給我的便利!

空氣的浮力和太陽的光線

都對我有利

大地麵孔朝上,等著我的檢閱

 

我的雙爪固定在粗糙的樹皮上。

上天極盡造物之能事

才創造出我的爪子和每一根羽毛

而今我把萬物握於爪中

 

或者淩空飛起,將這一切慢慢地轉動——

隻要我高興,我可以隨處捕殺,因為這一切都屬於我

我的體內沒有任何詭辯:

我的習慣是撕掉那些頭顱——

 

死亡的恩典。

我飛行的路線隻有一條,直接

貫穿那些生靈的骨骼。

我的權利無須論證:

 

太陽就在我的身後。

自從我出現,就沒有任何改變。

我的眼睛不允許任何改變。

我要讓一切就這樣保持下去。

 

《可憐的鳥兒》

在沼澤地的矮林中。幽藍的

暮色將群星的電極

逼進它們的腦袋。整個夜晚,

它們用細小的爪子攥緊濕漉漉的樹枝,

夢見天堂那光禿禿的捕食機器。

黎明,渾身發燙的它們

迅速逃往田野。整個白天,

它們努力獲取適當的睡眠,

在睡眠時也不忘注視著草地。恐慌

將它們從一座山拋向另一座山。它們四處尋找

可供睡眠的安全之地,

在麵容僵死的石頭間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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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介紹。 -莊文雅- 給 莊文雅 發送悄悄話 莊文雅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1/29/2020 postreply 06:23:59

還是嘆息~~~ -雪晶- 給 雪晶 發送悄悄話 雪晶 的博客首頁 (113 bytes) () 11/29/2020 postreply 08: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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