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瘟疫鬧的人心惶惶,惶惶也分級別,最惶惶的莫屬黃俄,北高麗,和海內外華裔,原因無外乎知己知彼。而享受世界和平太久的廣大世界人民,表現出中高度的從容不迫,居安久矣忘了琢磨危亡。
病毒到底有多邪乎,致死率多高,還在進行時,不好下定論,至少,這一波是1918西班牙流感以來,流行速度最快,傳播最廣的新一輪pandemic。80+患病,基本就準備say game is over吧。
茶館裏的各自表述,除了觀點,多少也有些壓力的釋放吧。誰會沒有呢?世界生命共同體,到處有我們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自己都是關係鏈的一環,誰知道哪天誰在哪掉了鏈子。所以,吐槽就吐槽吧,言論有自由,情緒也要抒發。
不想討論宗教,也沒這個能力。所以基督徒表pia我,佛教徒也甭抽我。宗教的最終目的不外乎超脫生死。以後有更好的地方,天堂或西方,都比目前的蝸居讓人神往,發願舉家移民。
移民地點定了,關鍵是怎麽辦手續,最後通關的時候什麽姿態,才能不被移民官拒簽。
這裏沒大數據,隻有小數據,或者說不完全統計的一家之言。
我一閨蜜是從事臨終關懷工作的,換言之,就是陪行過海關。肉體上盡最大可能減輕病苦,滿足離開故土前最後的願望,對背井離鄉的人給予人道上的傾聽陪伴關懷。
核桃是凡夫俗子,對那條不歸路也是即期待也怕受傷害。好奇心驅使也想了解臨行前的人是怎樣的心情。所以得空就跟她聊這些話題。
我問她是不是有信仰的人在上路前更豁達從容。她的回答是depends。
她沒有任何宗教歸屬,所以相對客觀些吧。
她說聽有些佛教徒修行很高,能立地成佛,能坐化往生,能提前發通知宣布自己的大限。可惜目前她在醫院裏還沒遇到如此高深之人。有些顛覆認知的情況。平時比較內斂平靜的佛教徒,在生死關頭卻比較焦慮不淡定。從醫者的角度,很心疼。承受病症苦痛的煎熬,還要擔心過關時候的各種突發狀況,太辛苦了。那麽,佛教徒主要的擔憂是什麽呢?擔心自己陷入昏迷,不能提起正念,臨終保持念佛號。所以有的會拒絕使用讓人昏昏欲睡的止痛藥。還有一些擔心冤親債主喬裝打扮設立路障,把自己拐進歧途,錯過了最後一班高鐵。還有人擔心自己斷氣後被人拉扯換衣,氣雖斷了,三魂七魄還在身體遊移,萬一沒hold住往下沉淪,失去上升的機會。對於這些憂慮,她常無能為力,隻能說些沒營養的you will be fine。有些人希望最後的時刻回家去,如果能讓他們感覺安心,也會尊重。
有些佛教徒對自己去西方沒把握,而且因果設限,到底在那裏能否遇到自己的親人也不太能確定。
而基督徒,平時外向型熱情洋溢的居多,在最後一裏路,常表現出一種傻樂精神。並不太煩愁。神怎會不管我呢,不管我最後清醒或昏迷,一定會帶我去天國的,家裏人早早就去了,我去了就大團圓,為啥不去。好像手裏有張rain check,到時候一定能兌現似的有信心。
基督徒們,你們有福了,恩典大大滴。
佛教徒們,修行路上可能要想點法子,讓通關手續簡化點,最好有個二維碼啥的,一刷就過。
祝大家求仁得仁,求道得道,都能順利移民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