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生》
一些白晝,一些黑夜;
一些將明未明,一些似暗非暗;
還有風雨雷電,以及暴雪,
這些自然之手寫下、泰然的詩篇,
我恰巧經過,並閱讀了它們。
《在秋夜裏停泊》
風圍著我轉圈兒,搭起帳篷;
黑夜旋亮月光,那是心靈的燈光,
幽靜的藍。我在異鄉的秋夜裏停泊,
像無家可回的小船,
困頓在無垠的、海的中央。
《不是詩,是話語》
不說你的名字,說秋天已近;
不說愛,說流水纏綿;
不說永遠,說你看天空藍得如此純淨。
我不再是莽撞的女子了嗬,
多少已消失,而我還在寫下話語。
《在黃昏》
當落日席卷悲傷,如錨,被時間拋入海中
黑夜就來了,緩緩泊進心靈
晚風裏,誰努力抬著落花的眼神
一個無名國度,正從眼中消逝
在黃昏,傾訴是艱難的
《所謂區分》
別人征服為了占有,而我不;
我期待著屬於。
現在我繼續流浪,溫馴地臣服,
潔淨、自持——
孤獨,它愛我勝過世人。
《假如讓我描述生活》
不是甜蜜,不是光明。你聽,
到處碰撞和碎裂的聲音。
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碎浮冰鋪滿水麵。
那些走過去的人不說疼痛降臨,
他們說秋天來了,果實墜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