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我學泡茶,順便也研究了一下紫砂壺。今年4月份回國時,姐姐送了我一個心經紫砂壺,雖然做工一般沒有收藏價值,用來泡茶還是好的。於是我把它帶到公司去,每天早上用來泡八道茶,就能泡出大約2公升的茶水,正好夠一天喝。我在辦公室放有各種茶葉,有時泡紅茶,有時泡綠茶,有時泡普洱。公司同事看我天天早上都平心靜氣一本正經地泡功夫茶,早就見怪不怪了,偶爾有人討一杯喝,喝完也說不出好壞,讚一聲好茶也隻是禮貌性的,我倒是真的樂在其中。如果某一天因為太忙了沒有泡茶,便會覺得若有所失似的。
泡了兩年茶後的副作用是:無論去多貴的中餐館都覺得那裏的茶難以下咽了,因為能分辨出很多雜味,隻好喝熱水。
學泡茶後的好處是親朋好友都覺得給我送禮非常容易,一般大家家裏都有多餘的茶葉,送給我就皆大歡喜。茶葉不論好歹我都喜歡,好茶差茶同時泡才容易分出好壞。
今天隻是上半天班,我喝完茶做好了工作並把書簽發到茶壇便回家了。吃午飯時,我注意到幾天前還是半開的玫瑰花已經盛開了。怒放的紅玫瑰熱烈嬌豔,散發著似有似無的淡淡花香,令人迷醉。
玫瑰是天駿四天前買的。周一我下班回到家看到餐桌上放著一束含苞欲放的玫瑰花,非常驚喜。我喜歡紅玫瑰,它花香濃鬱,即使成了幹花也是很有韻味。剛結婚的時候,玫瑰花很貴而我們的工資很低,天駿每次就隻買一朵玫瑰,配上滿天星插到花瓶裏,看起來就豔絕人寰了。一直到好多年之後,碰到玫瑰花打折才會買一打。雖然玫瑰花不常打折,家裏的幹玫瑰依然積了不少。
周一剛買時的玫瑰:
今天盛開的玫瑰:
那時我喜歡一邊欣賞孤獨一支的玫瑰一邊哼著:“夏日裏最後一朵玫瑰,獨自悠然開放。她那些可愛的姐妹,早已不在枝頭上。也沒有一朵蓓蕾,終日陪伴在她身旁,去映照她的紅暈,一同歎息憂傷。”
口中吟唱著感傷的旋律,內心卻充滿喜悅,那喜悅是玫瑰花和贈我玫瑰手留餘香的人給予的。
至此,我想起我曾翻譯過的一首同事的詩人祖母寫的詩:
The Inevitable
Stranded as I am on the brink of time
Meditating what the future holds
With body past its youth and prime
I welcome this growing old.
When l was young I longed to conquer
Life’s challenges that ever came each day
I watch the roses bloom in their glory
Then much too soon they fade and pass away.
Clinging to this fragile thread of time
I, like the rose, have but one short span,
To weave my threads into life’s glorious pattern,
To leave my foot-prints in the shifting sands.
我的譯文:
人生終局
我徘徊在時間的邊緣
冥想著未來的軌跡
當生命經曆了豐美的周期
惟願微笑著優雅地老去。
年輕時我渴望征服
日夜不休的生活挑戰
而玫瑰花嬌豔盛放
旋即魂斷香銷淤泥
盤纏著脆弱的時間線
編織我輝煌的生命圖案
猶如玫瑰般驚鴻一現
在流沙上印下我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