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維穩高於一切的地方,一個生命,即便是一個精英的生命,是遠遠無足輕重的。維穩的根基不會被輕易動搖。“嚴懲凶手”談何容易。
前幾天讀到一篇網文“平庸之惡”:“平庸之惡”往往與集權相關。探討集權主義,有兩本書是格隆百讀不厭的,一本是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一本是漢娜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阿倫特在書中寫道,極權主義是一種現代形式的暴政,是一個毫無法紀的管理形式,權力隻歸屬於一人。一方麵濫用權力,不受法律約束,服從於統治者的利益,敵視被統治者的利益;另一方麵,恐懼成為行動原則,統治者害怕人民,人民害怕統治者。它甚至公然鼓吹和踐踏人的道德信條,使得撒謊、作偽證、對他人行使暴力等做法暢通無阻。。。普通人在喪失現實感的同時,喪失了對於周圍世界健全、正當的判斷,把個人完全同化於體製之中,服從體製的安排,默認體製本身隱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為,或者說成為不道德體製的毫不質疑的實踐者,從而犯下無數突破道德底線的“平庸之惡”。在阿倫特看來,重建道德的前提,是社會中的每個個體,能夠反抗道德崩潰時代平庸之惡毒引誘,不放棄思考,不退避判斷,心有敬畏,承擔起應有的道德責任。
維穩的決定是高層所做,而維穩的行動是層層執行的。平常的人如何被製度激發出邪惡,完全失去人性,成為機器上的一個零件。思及此項,令我心中悲涼。
人大出來的多為官,在眼下官場一片噤聲的肅殺之下,那些同學肯出頭為雷洋叫屈,令人欽佩。我不過想為聲援他們略盡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