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下雨,人們紛紛走避時,就想起這首詩和她的變體:〝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總覺得變體比原詩更富動感,更有意境:紛紛是行人,斷魂是詩人,或者,行人也斷魂。牧童和杏花村都在遙遠處,在遙遠處,或不止牧童一人。
念小學時在廣州,家貧,但蠻幸福。老師教標點符號,講了一個故事:〝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天在下雨,主人不願意留客:〝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由於沒有標點符號,這句話不知如何變成了:〝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客人留下了。故事講給小女兒聽,她的中文是在中文學校和時代曲伴唱機裏〔karaoke〕學的。聽了也哈哈大笑。
可是《論語》裏麵這句話的歧義就大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