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街上的景象,使我想起了電影“戰上海”。和政府叫板不是鬧耍耍啊,這庫房鑰匙是拿鮮血換來的啊(老鄧語)。你要動人家的奶酪,人家不給你點兒Color see see ? 想著想著,大哥的大學就到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我直奔該校的體育教研室。我的同班同學L就在該校任教,L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土撥鼠。他家是北京郊區農民,畢業分配的大學正是他上小學時的原址,並且離他出生的祖屋也隻有幾百米遠。由於土地征用的關係,他們村子鄉裏鄉親的在該校工作的人也不少。
L見到我後非常高興,說咱倆找個地方邊喝啤酒邊聊天好不好?我瞧這般光景,想來大哥不會有啥大事。三杯酒下肚,L就把幾天來的情況娓娓道來。原來6.4發生後,各高校都在嚴查“動亂”參與人員。還劃分“重災區”和普通災區。奇怪的是,清華北大都不在榜上,這所不起眼的學院倒被劃入重災區。
長話短說,學校進駐了“動亂調查小組”,抓走了一名年輕教師,7,8名學生。大哥自從戒嚴開始就沒再參與運動,因此並無牢獄之災。學校開辦了為期一個月的學習班,大哥也在其中。學習期間,學員不經容許,不得擅自離校。到附近辦事購物要請假。L告訴我,經過文革後,廣大運動員,教練員都對政治運動有了充分的經驗,認真不得。放心吧!
十月底,大哥學校做出結論。判定大哥犯了“政治錯誤”,勒令停止教學一年。還有沒有寫在紙麵上的意思,那就是將來提職稱,進修提拔啥的,您就往後靠靠吧。
90年春天,大哥辭職離開了學校。騎一輛舊自行車穿梭在北京街巷,寫程序軟件,搞培訓,辦公司。。。大哥看上去又黑又瘦,疲憊不堪。大哥到底經曆過多少艱辛和不易,我也無從知曉。
我那時忙活運動隊的事,很少有空去看望大哥。倒是他常來看我,大哥不知運動隊的老少爺們腦滿腸肥,還帶個燒雞和一打罐裝啤酒過來。為此,我家太座沒少罵我無情無義。
2002年,我離別北京10年後,首次回國探親。大哥已經是一家大型國營金融公司的骨幹,車子房子光鮮體麵。兄弟倆邊喝酒邊聊天,打開電視金融節目,正見到大哥坐在那裏和主持人侃著股票走向,市場大盤雲雲。我心中頓時一股暖流湧起,又滿上了一杯。
電話鈴響起,大哥操起電話說了幾句行話後掛斷。大哥問道,你還記得那誰誰吧,我們那個係總支書記,整人下狠手的? 就是這個孫子整天打來電話煩,XX股是不是該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