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岩鬆:讓中國城市尋回'山水精神'

來源: bymyheart 2014-07-21 11:28:1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2886 bytes)

馬岩鬆:讓中國城市尋回“山水”精神
紐約時報中文網編輯 吳燕
建築設計師馬岩鬆提“山水”並不是想複古,而是力圖超越技術層麵的各種概念,去追求人和自然之間精神性的東西。
“ 一個沒有思想的建築師讓開發商難受,一個有理想的建築師讓開發商更難受。” 談及與建築事務所MAD創始人馬岩鬆的合作,開發商駿豪地產集團董事總裁張輝接受媒體采訪時這樣說。

雙方合作的大型綜合項目“中央公園廣場”今年4月剛剛破土動工,選址北京市朝陽公園南岸的黃金地段,計劃於2016年落成。該項目是“有理想”的馬岩鬆對其正在堅持探索的“山水城市”理念的一次重要實踐。在MAD的主頁上,對此項目有如下描述:“通過人工與自然景致的和諧營造,探索現代都市的人居理想。”

在其設計示意圖上,能看到一片形似山峰、高低錯落的建築群,造型迥異於棱角方正的傳統高層建築,在北京東部高樓林立的天際線上,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馬岩鬆
今年39歲的馬岩鬆,已是國際上知名度最高的中國建築師之一,也是各類國際項目、論壇展覽和學術交流的常客。他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獲建築學碩士及 Samuel J. Fogelson 優秀設計畢業生獎,畢業後曾在紮哈·哈迪德建築事務所和紐約埃森曼建築事務所工作,2004年回到中國創建了自己的北京MAD建築事務所。

2006年,馬岩鬆參與加拿大多倫多ABSOLUTE超高層國際競賽,拿出一個完全隱匿了剛硬筆直的線條、在不同高度進行不同角度旋轉的設計方案,意在使不同高度的樓層對應的景觀各異,強調陽光和風對人們生活的影響,表達出都市人對自然的憧憬,一舉中標。這次成功,使他成為首位在國際上贏得重大標誌性建築設計權的中國建築師,從此蜚聲國際。這棟大廈因線條柔美,後來被人命名為“夢露大廈”,相繼包攬了“2012年度全球最佳摩天樓”(全球房地產調查機構安波利斯[EMPORIS]評)、美洲地區高層建築最高獎(世界高層建築與人居環境委員會[CTBUH]評)等一係列國際獎項。

此後,這位既擁有國際學術背景、又從小在胡同裏長大的“老北京”,思考的問題就日趨“東方”。傳統北京所蘊含的“山水城市”氣質,影響著他對建築和城市的思考;而北京及其它中國城市如今麵臨的規劃困境,也令他反思在現代城市中,應如何再現那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人居精神。

2006年,在以“超越城市”為主題的威尼斯雙年展國際建築展上,馬岩鬆率MAD推出新奇大膽的城市概念作品“北京的2050”,包括“未來胡同”、“CBD上空的浮遊之島”及“天安門人民公園”三個作品。天安門這處承載著極高政治和曆史意義的地點,在馬岩鬆手中變身為一處開放的大型休閑場所:廣場上遍植樹木,成為北京的“大綠肺”,遊人隨意穿行其間,國家大劇院則掩映在一片風景當中……而“未來胡同”的設想,更是在三年後真正得到了實現。那些擁有光滑金屬曲麵、被稱為“胡同泡泡”的小型建築元素,如水珠般散落北京老城各處,用來滿足生活需求、改善鄰裏關係。第一處這樣的實體建築出現在東城區北兵馬司胡同32號的小院裏,是一處衛生間及通向屋頂平台的樓梯。

2013年,馬岩鬆總結從業十年來在設計思想上的重要轉折,出版了名為《山水城市》的圖書;同時開始在各種場合談論這一理念,反思經濟發展推動的大規模城市開發對城市格局、生活空間及其中的社會關係所造成的負麵影響,並且開始在參展作品和諸多實際項目裏,集中探索其中的各種可能。

今年5月19日,在藏身胡同內的MAD建築設計事務所,馬岩鬆接受了紐約時報中文網的專訪,談及他正身體力行的“山水城市”理念;談及身為一名建築師,自己對解決中國城市問題的使命感,以及他希望在中國建築設計界喚起更多理想主義探索的願望。采訪內容經編輯、刪節,並由馬岩鬆本人確認。



位於朝陽公園以南的“中央公園廣場”項目已經破土動工,其設計體現出馬岩鬆的“山水城市”理念。
建築與城市

紐約時報中文網:之前你的成名作和代表建築,讓人感覺比較西方、比較有現代感。這次中央公園廣場的設計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

馬岩鬆:我從沒覺得我做的是西式的。西方人以為我是東方的,東方人覺得我是西方的。我早期的建築作品其實都跟自然有關係,我覺得法定自然,把人跟自然的關係放到城市的大建築裏麵,是我們這幾年一直在做的,在這個項目之前已經有一些作品。我們稱之為“山水城市”,它不是一個說法,也不是一個概念;它是一個我們已經開始研究了幾年的方向,一個綱領性的思想。這跟早期作品裏我們對自然的關注是有關係的。自然慢慢演化成“山水”,是我這幾年的一個想法。其實我們設計的建築無論具體形態,都對環境跟自然有很多關注。比如早期做的“夢露大廈”、鄂爾多斯博物館、北海市的“假山”住宅、“2050城市森林”……其實我們對自然的興趣是有很長時間的,“山水” 隻不過是對自然的延伸。有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在裏麵,我覺得這個是中國城市目前所缺少的。

其實所謂的“山水城市”,是從環境給人的感受出發的。我們最早建立一個城市的夢想是什麽?我們想象一個提供美好生活的城市是什麽樣的?我覺得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讓你有社區感的,有很多綠化的,即我所說的“山水城市”。傳統城市很多都是這樣的,老北京就很美。杭州啊,南京啊,都是這樣的。包括它造城的位置、跟環境一開始的關係,都是要考慮的。

紐約時報中文網:是從哪個作品開始明確了這個“山水”理念?

馬岩鬆:可以說是從(中央公園廣場)這個項目吧。這個項目之前的,在(廣西)北海弄了一個“假山”,就是在海邊像山一樣的住宅,那是一個高密度的大樓房。當時就有一點把建築當做自然景觀去設計的理念。在那個項目之後,就到了朝陽公園這個項目。一個是建築跟它本身所處的環境有關係,就是這個朝陽公園的自然環境,還有一個是建築內部能形成一個很自然的空間,它不隻是建築體,而是形成了一個建築空間,這個是很有自然感的一個城市空間。

紐約時報中文網:在像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裏,在可開發的地塊和空間都非常有限的情況下,你說的這種把建築當做景觀的設計如何實現?

馬岩鬆:我覺得它是一個思想。強調景觀、環境、空間,並不就隻能是低密度的。在傳統的低密度建築中,已經實現了人和環境的和諧,比如老北京的密度很低,它就是個山水城市;而我們現在所談的都是在高密度前提下的。但是不同的密度——極高密度、高密度、中密度,都可以把環境思想放進去。

密度有時隻是一個感覺。比如說在一片大草地上蓋一棟300米高的樓,較之於一片街道很窄、房子很密的上海老城區,最後算下來,兩個密度數據可能差不多,但人的居住感受會不同。其實我們的項目密度都很高,你看著好像密度低,那是因為我們設計得好。像我剛才說的那個北海的項目,如果不做成山型建築的話,那就相當於12棟100米的高層大樓。

紐約時報中文網:近幾年,包括王澍和許多日本建築設計師相繼獲得普利茲克獎(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這是否代表國際上對東方人文氣質的承認或欣賞?你的山水理念是否也受到這個啟發?

馬岩鬆:普利茲克獎是有很明顯的偏好的,這也是普利茲克家族這幾年對東方文化的眷戀。不過這隻是一個獎,不能代表全部。有很多重要的建築師都沒拿這個獎。

紐約時報中文網:你本人想得這個獎嗎?

馬岩鬆:這跟我沒關係,這是他們的事兒。做建築師也不是為了得獎,還有很多很多事兒要做。其實在中國做建築,是要麵對和解決很多現實危機的,而這個獎根本就不涉及這些危機。比如說城市問題。連出租車司機都知道,我們的城市很糟糕。

紐約時報中文網:那麽你比較想解決哪些問題?

馬岩鬆:中國城市有很多不同的問題,建築師應該麵對這些。

我覺得,中國城市最大的危機就在於,現在它是以北美一百年前的城市發展思路去做的。現在我們城市化也有五十年了,經過了這麽長時間,有這麽多建設的機會,一個形成新的城市文明的機會擺在眼前,中國的城市卻沒有研究、沒有任何新的思想產生。即使建出了曼哈頓、芝加哥,也是一個遺憾。這就是最大的危機。

現在西方在反思城市發展,提出了“環保”、“綠色”、“節能”、“生態”這些概念;但這些還是技術層麵的。就是說,你可以看到紐約新蓋了一個摩天樓,說符合白金LEED標準(Leadership in Energy & Environmental Design,即領先能源與環境設計,是美國綠建築協會2000年設立的一個綠色建築評分認證體係,得分80以上為白金級——編注),很節能什麽的,但這個摩天樓還是個大玻璃幕牆的傳統摩天樓。我想在裏麵工作的人的感受,可能溫度是很棒;但是他沒覺得自己更接近自然了,覺得特別想在這樓裏待著。我想這是因為,這棟樓的設計思路還是從技術出發的,而不是說讓人和自然更親近。整個兒現代主義的思想,就都是在這個脈絡下發展的。

而中國為什麽現在提一些東方的傳統思想呢?因為它對人和自然關係的理解是有先進性的。所以我覺得它不是屬於過去的,而是對未來有很大指導和啟發性。我們提“山水”並不是想去複古,而是談未來城市,談怎麽能超越“自然”、“生態”、“綠色”這些概念,變成一個精神性的理念,讓人覺得美、覺得舒服。它甚至有一定的政治性和人文性,就是讓人覺得有尊嚴、平等,讓每個人都有他可以抒發情感或者獲得歸屬感的這麽一個城市。

城市不光是城市,還是關於人的。比如說,我們現在的社區感覺和人際關係,都是很封閉的。為什麽一個住宅區要跟另一個住宅區分開?為什麽要有豪宅區呢?這就是等級的分別,建築也有等級。現在人跟人是競爭關係,社會中沒有信任,體現在建築空間裏也就是分隔的,沒有以前社區的感覺,這都跟建築有關係。像以前人跟人之間的關係融洽,也跟例如胡同這種居住結構是相關的。

再細說,還有很多很實際的問題。所以中國城市的問題,並不是某一個前衛的建築理論、某一種建築形式,或是一兩個標誌性建築能解決的。但這是中國建築師所麵對的現實,應該被意識到。

就像日本“新陳代謝”派(Metabolism,在日本著名建築師丹下健三的影響下,以青年建築師大高正人、稹文彥、菊竹清訓、黑川紀章以及評論家川添登為核心,於1960年前後形成的建築創作組織。他們認為城市和建築不是靜止的,它像生物新陳代謝那樣是一個動態過程——編注)的誕生。那個時候,日本正在城市化的進程中,有很多機會。一幫年輕的建築師除了業務實踐,還進行理論研究,提出“新陳代謝”這個被認為是現代亞洲最重要的一個理論。也叫“空想派”,就是一些有理想的年輕人在研究自己城市的未來。現在中國也正處於這個時期,但中國沒有這樣思想性的東西。

紐約時報中文網:現在各地有很多“地標式建築”,雖然被老百姓嘲笑,但是地方政府還很熱衷興建。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馬岩鬆:我們一方麵說,中國的城市是“千城一麵”,一方麵又去攻擊一些地標建築,所以有時候會搞不清你到底想要什麽。其實城市是需要靈魂的,這個大家都知道。如果每個城市都是千篇一律的,樓房都是大方塊,隻有功能性,肯定不行。但是,能代表一個城市靈魂的東西是什麽?它肯定是一個特別的、讓這個城市跟那個城市不一樣的東西。你需要一些有藝術感和吸引力的建築,能夠激活城市、能讓事件發生。

其實地方政府的出發點,是從城市營銷策略的角度看地標建築的。比如畢爾巴鄂找了 Frank Gehry 做了一個古根海姆博物館,然後這個城市就成功了。找一個誰誰誰照貓畫虎另做一個,就失敗了。但這絕對不能構成針對所有地標式建築一概的攻擊,因為其實大家攻擊的並不是地標本身,而是差的品味。品味好壞之間隻有微小的差別,這就是建築藝術。

在建築藝術上,官員、老百姓,其實都沒有發言權;這就是建築師應該做的。老百姓說這個大樓醜、醜、醜,其實你問這個人和那個人,他們意見也不一樣。所以還是應該把它交給一個有城市意識的好建築師去思考。


馬岩鬆在2006年威尼斯雙年展上發布的作品,設想天安門廣場在未來成為一片森林公園。
知識分子有什麽用?

紐約時報中文網:你曾經說過,不排斥出名。想借自己的影響力做什麽事情?有沒有具體的計劃?

馬岩鬆:我覺得在中國出多大名,都不能幫助你幹這麽大的事業——影響中國城市的規劃思路。靠名氣是完全沒用的,能做這樣決定的人不會聽你說話。比如錢學森,他已經那麽接近最高領導了,原子彈都造出來了,他也沒把“山水城市”實現。梁思成是中央領導人欽點的建築師,在清華做了那麽多年,老是跟領導人開會,最後也是。

在大環境下,有一種“知識分子沒有用”的感覺。所以我覺得,沒能提出有思想性的東西跟這也有關係,大家覺得提也白提。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做一些事情,雖然不能推動決策,但也許能影響年輕人,促進未來學術思想的發展。尤其是大學和年輕的建築師,像我剛才提到日本的這些人,還有以前歐洲也有這樣的思想。

但以學術活動為基礎的建築師團體,不能是以實用主義為出發點的,應該完全是理想主義的。關於理想的城市,如果現在我們不談的話,這個話題讓誰去說呢?老百姓隻能說,我的城市這不好、那不好,那你說什麽樣好?他們也說不出來。

紐約時報中文網:這種學術思想層麵的討論,會帶來什麽變化?

馬岩鬆:現在日本有這些影響了世界的重要建築師,是跟他們的前輩有很大關係的。如果沒有那些人,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人。而且在實踐層麵,對現在的日本城市也有影響,那一代人後來變成實力派,也建了一些東西出來,但是建出來發現實際不好,說明當時的想法不是特別好。但是不好也是後來檢驗出來的,再去批判這個思想,然後又變成一個新的思想。這起碼比山寨別人的、瞎蓋好吧。

我覺得中國的獨立建築師有一種避世的感覺,沒有熱切地參與到城市的發展中。麵對最尖銳的矛盾,有可能失敗,這在中國是不允許的,好像一失敗就徹底完了。但我覺得,學術上應該有更多探索的人,如果沒有這批人,很多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紐約時報中文網:你現在在中國已經看到這個苗頭嗎?

馬岩鬆:沒有。我覺得中國還是有一種實用主義的風氣在。知識分子應該是最有實驗精神和想象力的,現在好像都太實際了。

紐約時報中文網:那麽你認為,設計師和開發商之間、創意和資本之間關係應該是怎樣的?

馬岩鬆:首先,每個項目都有一個預算,如果你超過了,就意味著這個項目實現不了。而在它預算內,所有事情都應該是我(設計師)自己的選擇,包括風格。因為我認為,一個建築並不是屬於政府,也不是開發商的,它是屬於這個城市、這個時代的。建築師就是一位代理人。我要把這個建築放在曆史、環境裏去考慮,怎麽能對這個地兒好,這是我對建築師的理解,其他人不用有這個理解,開發商他也不是專業的,政府他也不用管這個。也許他能想好、也許想不好這個事兒。但是如果建築師不想,就沒有人想這個事兒了。如果開發商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了,或者政府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了,就等於就沒有人去考慮這個建築在時代、曆史中的位置,和它具體跟人、跟環境的關係了。做這個判斷,就靠建築師自己。有可能有一種情況是我判斷就是這樣的,他不接受,這是有可能的。

紐約時報中文網:你同國內外的開發商都合作過,覺得國內外的行業氛圍有什麽不一樣?

馬岩鬆:反正就我現在所見,我覺得國外的開發商其實更實際,比中國還中國,不敢創新。從市場對他們的壓力,還有政策對他們的壓力來看,都不是一個創新的環境。市場壓力一大,就使地產商變得很實際,很少把重要項目交到那些建築師手裏。現在很多外國的年輕建築師都很艱難。

而中國的空間很大。中國地產界現在有兩種人,一種是有人文思想的一批人,這裏麵包括政府的人,也有開發商。但這些人不是中國最成功的,在中國最成功、排名最靠前的開發商,還是走產業化路線的那一類。他們的市場做得特別好、有品牌、大批量生產,符合現代工業化潮流。中國的千城一麵,他們“功勞”很大,但我覺得這也是正常的。不過至少,還有一小批開發商在爭取,在人文或文化理想上有一些追求。這也是現在一些獨立建築師還能活著的原因。

紐約時報中文網:你在外國也會做“山水城市”的項目,來介紹這個理念嗎?

馬岩鬆:對,有可能。其實這不是一個品牌,也是一種思想。思想會表現出不同的形式。比如說我們現在在洛杉磯的比弗利山那個項目,它不是很高,就五層樓。我們做了很多花園,把尺度減小,有點兒小山坡,成為很適合人體尺度的住宅。我覺得通過對自然的運用和安排,也製造出了一種意境,這跟西方的生態建築還不太像。當然“山水”並不一定是同一種形式的,其實可以很多樣。剛才我說的西方城市的危機,我覺得也是在這兒:能不能把自然當成精神的一部分,而不隻是談生態、技術層麵的東西呢?這也是在人類回歸自然的大浪潮下的一種思路吧。

紐約時報中文網:如果北京下一步要往宜居方向發展,你有什麽建議?

馬岩鬆:我覺得就是做“山水城市”。我提這個,有很強的個人意願在裏麵。“山水城市”是一個普適的東西,應該說它是錢學森首先提出來的更合適,但是他沒能實現。我就是想用我的實踐證明,他的提法是可行的。但我還是希望有更多的建築師參與實踐,更多理論家參與研究,把他的想法給實現出來。

紐約時報中文網:除了做項目,還有沒有通過其它途徑實踐它?

馬岩鬆:我也在寫書、做演講,自己也做一些住宅方麵的研究,都是關於這方麵的。現在最要緊的工作,就是定義什麽是“山水城市”。我此前說的很多是比較感性的東西,還需要把它更具象化。如果讓搞城市規劃的人看的話,要讓他可以明白你的意思。

紐約時報中文網:不光是一個建築層麵的理念?

馬岩鬆:對,其實是從一個城市層麵的考慮。我更重視的是城市。剛才說了,我們生活的很多問題,都是城市規劃的問題。建築其實有一定的靈活性,你得給不同的人表現不同價值觀的機會,它們組成了一個城市。但是規劃上是得有統一思想的。

采訪、撰稿:吳燕
編輯:安思喬
設計、製作:John Lee
圖片提供:MAD建築事務所
© 2014 The New York Times Company

所有跟帖: 

最好把故宮給拆了,在納挖一昆明湖 -金台夕照- 給 金台夕照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7/21/2014 postreply 13:05:45

LZ 沒把馬岩鬆的天安門廣場的藍圖貼出來,挺可惜的。幫你貼一下。 -v5- 給 v5 發送悄悄話 v5 的博客首頁 (1110 bytes) () 07/21/2014 postreply 17:55:39

這個有敗筆,像廣場兩麵的大會堂博物館都要改,屋麵要改。 -低頭的穀穗11- 給 低頭的穀穗11 發送悄悄話 低頭的穀穗11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22/2014 postreply 08:16:58

癡說夢 -走馬讀人- 給 走馬讀人 發送悄悄話 走馬讀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22/2014 postreply 17:21:03

這個還需要50年後才能實施,不過V5提供的馬的天安門藍天,怎麽不去那個紀念堂? -低頭的穀穗11- 給 低頭的穀穗11 發送悄悄話 低頭的穀穗11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22/2014 postreply 08: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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