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挺特別的日子。想寫點什麽留下記念。
靜坐良久,無字成文,隻有一個旋律一直縈繞在腦中。Londonderry Air。是它,一支古老而遙遠的曲子。為什麽是它久久回蕩在腦中?
很多年前,一個傍晚,年輕的我們在宿舍樓頂一遍遍唱著它,唱到夜幕降臨。那晚,沒有月光,也沒有繁星。
奇怪的是,許多年後,我們又相聚,我提到那個夜晚,這支曲。她們幾個竟茫然,“有這件事嗎?" 有這件事嗎?我不禁自問。肯定的。笑而不辯,心裏自嘲,一定是我老了,越遙遠的東西反而記憶的更加清晰。
說來這支曲子至今已數百年,卻依然動人心扉。這似乎印證了羅利的那句話“古人認為美好的,我們現在依然覺得美好;古人認為罪惡的,我們依然認為是罪惡。”
Londononderry Air, 一直喜歡聽長笛,讓我想象吹長笛的是一位長發的女子,想象一個這樣的女子在樂聲中永遠不會老去。要麽就聽童聲合唱,幹淨清澄的天籟童聲最能表達懷念故鄉那種單純的感情。
四年前,無意之中在網上看到一個新書發布會的消息,《老風口》,張者。一個同齡人寫的我們共同的遙遠的故鄉。把這本書介紹給一個好友,因為他也是來自那個遙遠的地方。不久他來美國出差,給我帶來了這本書。並說,他讀後,推薦給也已離開那兒多年的家人,現在各地的家人們是人手一冊。
這樣的作者該感到幸福,他自己或許都沒有想到,一本書竟承載了些許人那種難以言說的對故鄉的感情。
由此想到,熱銷並不意味著熱愛,就如熱鬧的門庭並不表示熱烈的寒暄中心意相通。
有個朋友居要位多年,每次回國,她光鮮的都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有天,她打來電話:手機上熟悉的姓名一百多,可想講心裏話時竟找不到兩個。。。。。和她已相識近三十年,我一直記得初見時的情形,她,絳紅的薄衫,白色的裙子,單肩背著一個很別致的布袋,說話條理清晰,音色悅耳。
從來沒有總結過什麽是朋友,隻是跟著感覺走。那天讀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它談的是在困境時求助朋友的經過,最後感悟:所謂朋友,是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即便不說話也感到舒服;是把你看透了仍喜歡和你在一起;是不為任何理由來看你的人。
所以,她的光鮮是一種表象。
或者,左岸是夢境,右岸是生活。
我不知道,沉浸在這音樂中算是左岸還是右岸。
一直沒有找到童聲的合唱,也好,純粹的旋律下,默念歌詞,別是一番滋味。而聽慣的Flute卻沒有這支recorder更簡樸。在舒緩悠長的樂曲中,能看到沒有焦慮沒有愁苦,簡單清爽的靈魂,能感到沒有抱怨的平靜,沒有鬱悶的寂寞。
寂寞不是件壞事。
有支歌記不全了,隻記得一句: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想起你時,所有風景都沉默。很美的意境。
在我的故鄉河流日夜歌唱,曾記得我時常徘徊遊蕩,
春天早晨采朵金色水仙花,整個世界使春色放光芒。
我的故鄉啊永遠盼望的故鄉,綠草如茵,江水靜靜地流,
遊子的心啊向往美麗的小島,如今卻永隔著重洋。
那美麗的河水環繞我們家鄉,魚兒躍在水堤上,
海鷗的歌聲至今我仍聽見,在夢中仍然那樣嘹亮。
讓時光快快飛逝快快飛逝,我願故鄉安然無恙,
但願我沒被新人遺忘,重回故鄉再過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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