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爛事, ---同一個音
朋友蓉兒領俺參觀武侯寺，不巧已經關門。我們就在外麵看了看，算是到此一遊。
為了不虛此行，我們就近進入一個夜市【注一】，在成都挺有名氣。好像是小吃一條街，
好像又不是。因為在那裏俺啥也沒有吃，別說百味了。應該是一個文化夜市，因
為滿街書畫、音樂、工藝品文化氣息濃厚，還有一個川劇院呢。不過，成都文化
氣息到處濃厚，連飯店廁所裏都裝飾了不少藝術品，很雅致的那種。所以，俺到
底沒有弄清楚那裏是哪裏。好在俺本文也不要非弄清楚那裏是哪裏才能行文。
那個夜市有個特點，每個攤位都有藝人在作示範，書法店寫毛筆字，畫店揮毫作丹
青，印章店操刀鐫刻，管樂店有人吹笛子，弦樂店有人表演古箏、蠻淒婉動人的讓
俺駐足良久。最引發俺興趣的是那個葫蘆絲聲。
其實以前俺對蘆笙沒有特別喜愛，那時迷戀笛子二胡小提琴。小提琴可望不可即，
因為太昂貴。二胡還勉強買得起，可與俺無緣。俺蠻力巧勁硬是扯不出一個音來，
頂多是零點幾個，因為勉強出來點聲音很象電力嚴重不足的留聲機。笛子算是入門
了，能叫人知道俺在吹奏什麽革命歌曲。不過真正的笛子曲是弄不來的，要麽太高
要麽太低都會吹的斷斷續續俺自己也陶醉不起來。笛子沒有堅持到大學畢業，因為
同寢室同學強烈抗議俺製造噪音。後來發現笛子不一定從側麵向孔內漂氣，那短笛
和簫之類的可以口含管端，聲音應該會平穩些從而大大減少噪音，可惜俺後來已經
太忙太忙，沒有機會一試。
葫蘆絲聲從遠處傳來，柔潤而色澤明亮，曲子也是俺熟悉的雲南少數民族情歌。走得
跟前，吹奏者乃一道士打扮，道骨仙風，牛髻高挽，下巴的胡須很稀薄但長達尺餘。
讓俺羨慕不已的是他那個清瘦，俺什麽時候減肥成他那水平就不枉俺幾回回餓得胃
劇痛。得俺央求，道士又吹奏了一首西雙版納情歌，令人陶醉。他的蘆笙品牌很多，
蘆笙排笙業餘的專業的上百種。俺還沒有入門自然得從業餘的開始，於是從業餘檔
裏挑選了一個上等的，開價40元。本來俺不善講價，尤其是麵對肅然起敬的修為道
長，人家一定是老少無欺。可是，陪俺逛市的那位經常嘲笑俺窮鬼裝大方、童孩都
騙得了，尤其懼怕她向內子告陰狀。於是心生一計，叫她給俺講價，如此萬無一失。
不料，這個蓉兒今天表現很一般，隨便敷衍一番，僅幫俺省下十個人民幣。過後，
道士又向俺推銷吹奏教材，名曰：蘆笙吹奏法---從業餘到專業。名字蠻吸引人的，不
過今天的俺已經沒有少年時的雄心，不會輕易去憧憬專業笙手的。而業餘吹奏法，想
必容易，吹法與指法都是死的。況且這老道也會講價，誰知道這書值幾個子兒，或許
狗狗一下就比這書強。
一路對這個新玩藝兒費心不少，生怕弄斷了。不過一直沒有吹奏，直到回來倒過時
差收拾行李。這日閑來無事，想起這蘆笙，便開始折騰。很順利，腮邦一鼓，聲音
出來了，還是像模像樣地的蘆笙聲。然後，按照笛子指法，鬆開第一個指孔，也有
音，第二、第三一直到鬆開所有手指，都是地道的蘆笙音。竊喜，準備吹奏一首西
雙版納情歌獻給內子，卻發現不成調子。尋思良久，終於醒悟，原來孔開孔閉，發
音都是同一個。大覺驚異。
以前隻聽到過同一首歌，聽說那歌響徹大江南北，神州大地。今天，居然自己吹奏
出同一個音，實在不同凡響。
（於2005年夏）
【注一】有成都網友指出，就是錦裏一條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