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字珍之,長樂武強(今屬河北)人。他曆任州郡長官,所到之處,皆為百姓所稱道。
蘇瓊在任時,盡力維護郡中百姓的利益。當時,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巨富,在郡多出息,常得郡縣為征。對於這種以高利貸方式盤剝百姓的富僧,蘇瓊當然不會用官府的力量幫助他欺壓百姓。道研每次求見,蘇瓊明知他的來意,卻與他談論佛教經典,詢問義理,使道研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談及此事。他的弟子問他緣故,道研說:“每見府君,徑將我入青雲間,何由得論地上事。”道研師徒被蘇瓊這種方式弄得無可奈何。回去後就將那些借債的契約都燒掉了。
蘇瓊對朝廷規定征發的各項賦役都預先作好安排:“蠶月預下綿絹度樣於部內,其兵賦次第並立明式,至於調役,事必先辦,郡縣長吏常無十杖稽失。”由於蘇瓊規定明確,采取“兵賦次第並立明式”,豪強就無法與奸吏相勾結,將賦役負擔轉嫁到平民百姓頭上。加上蘇瓊明察秋毫,做到“人間善惡及長吏飲入一杯酒,無不即知”,官吏不致妄加征發,故而百姓不致被濫加攤派。而因計劃周密,安排合理,賦役交納、征發皆不拖延,故“州、郡無不遣人至境,訪其政術”。
蘇瓊在南清河郡六年,百姓感念他的恩德,縱有糾紛也在郡裏解決,沒有一個人到州裏去告狀申訴的。每次他遇到困難,都得到群眾的幫助,官愛民如子,百姓自然會擁戴他。
“六五:帝乙歸妹以祉,元吉。”從本意上看,它是獲得福澤的吉祥之爻。但是,“六五”的爻位爻辭還寓有言外之意,如果領導者不能夠謙虛屈尊以下任賢人,甚至因居尊位而暴虐獨裁,則以“六五”之高位,通泰事物發展到了完美成熟的境界,正埋伏著泰極否來的危機。
“上六,城複於隍。勿用師自邑告命。貞吝。”爻辭是說,當通泰事物發展到最後階段,泰極否來的客觀發展趨勢不可避免,猶如城牆崩塌於幹涸的護城溝裏;君子能克製自己,承認錯誤,主動承擔責任,堅守貞固以防遺憾發生。
居安思危,正確對待,堅守貞固,自能適應轉化的過程。例如中唐時唐德宗李適,剛愎自用,任用宵小,結果幾次被叛軍圍困於小小的奉天城,差點亡國喪命。這時,大臣陸贄勸他納諫思過,並於興元元年(公元784年)代皇帝起草了罪己詔公布天下,言辭極為懇切,開篇曰:“致現興化,必在推誠;忘己濟人(民),不吝改過。……小子(德宗自稱)……長於深宮之中,暗於經國之務,積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之艱難,不恤征戍之勞苦,澤未下究,情未上通,事既擁隔,人懷疑阻。……邑裏丘墟,人煙斷絕。天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馴致亂階,變興都邑……罪實在予,永言愧悼,若墜泉穀。”這一罪己詔感動了將士兵卒和廣大人民,上下思想交流,感情共鳴,終於力挽狂瀾。所以將軍李抱真說:“山東宣布赦書,士卒皆感泣,臣見人情如此,知賊不足平也。”“自邑告命”的罪己詔,成為特殊發展階段的通泰宣言。但令人遺憾的是形勢一旦好轉,唐德宗又陷入了昏聵之中,依然故我,終於國事日非,一發不可收拾。他自己也被奸佞群小所包圍,臨終時,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甚至哀求宦官讓他見太子最後一麵也不可得,隻得含恨九泉,可謂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