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與多難興邦式鼓舞人心的區別在於,把遮羞的含蓄麵紗揭得一絲不掛,大有十三億人終於同服霧共命運、縱做鬼也幸福的豪邁之氣。
能在霧霾中找到凝聚人心的“正能量”,這是一般人想不到的。但對於有些人來說,其展示存在感的意義,就是把喪事說成喜事,從不幸中斬獲快感。它比那個挨揍後用一句“兒子居然打起老子來了”自我安慰的阿Q,更叫人心酸得差點流淚。
霧霾是中國之痛,也是世界之痛。我們這一代人,用後代賴以生存的大自然生態代價,換取著高速發展的GDP,恰恰走的正是發達國家先汙染後治理的老路。每個人都會在這場霧霾中,感受到一種責任,一份教訓。
霧霾頂在倫敦的天空,英國人用了大半個世紀的時間去治理。今天頂在中國人的頭頂,老百姓品到了傷,而有的人卻看到了“紅腫之處,豔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乳酪”的妙不可言。
聽這樣的頌歌,你笑不起來哭不起來,隻有一身雞皮疙瘩。它像人們頭頂上一塊永遠揮之不去的另一種霧霾,所不同的是,天空的霧霾嗆在肺上,這一種嗆在心上。
即便按照物極必反的原理,霧霾向良性方麵發展的可能性十分有限。為什麽有些歌者,能夠譜寫出一曲曲驚天地泣鬼神的“浪漫主義”讚歌?我看還是歌者內心中充滿著超人的“自信”。他們將自己的智商強加於民眾,在習慣性的某種諂媚與察言觀色的揣度中,將某種服務的功夫展示得淋漓盡致。按照這種樂觀主義精神,倒是讓人覺得,這霧霾,還應該來得更猛烈些;這災難,還應該來得更殘酷些。要不然,他們在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中,品不出自己想要的幸福。
霧霾讓人看不到藍天,卻意外看到另一種嘴臉。
劉雪鬆(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