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這裏看時間流過，，，
我喜歡坐在一樓靠窗的位置，既可以觀察大堂內食客，也不會錯過大街的行人。那天是晚上8點半。烤鴨還要等40分鍾，我點了一盤手剝筍和幾樣小菜來消磨時間。
吵吵嚷嚷的進來一家三口，中年婦女選了我旁邊的桌指揮全家人落座。她說話聲音很大，點了酒水後就開始翻動菜單，服務員在她的招呼下跑過來一趟又一趟。她說話的語氣很不友善，皺著眉，目不直視，似乎是帶著不滿來踢館的。
我的好心情就這麽被她破壞了不少。環望了一下四周，牙黃色的燈光從樓頂和牆壁的木格燈籠裏透出來，昏暗的好似伴著薄霧，讓人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絳紅的棗木屏風被置放在大廳入口的西牆跟，透過屏風隱約可見雜亂的啤酒箱子和兒童座椅堆放在裏麵。桌椅都是複古的紅木，地板有些殘舊斑駁。也許是我們來的有點晚吧，樓下的散客不過2/3滿，嘈嘈雜雜的好像自由討論的會場。我透過紫色的紗簾望向外麵的街道，街道不寬，偶爾有汽車經過。對麵是一個老社區，不少居民就這樣穿著拖鞋睡衣懶散的站在路邊聊天，一位膀爺叼著煙從窗前經過，手裏還牽著一隻泰迪犬。不遠處花白頭發的爺爺和他對麵的兩位奶奶聊的正歡,一件跨欄背心，鬆鬆垮垮的垂著令兩點盡露。毫無征兆的，我竟然噗的笑出了聲。朋友側目詢問，我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我在想：這算不算性騷擾呀？
我就是這麽愛笑場。
記得高中時，生物課是一位隨性且幽默的中年男老師。因為剛開學不久，大家都還不熟識，每次提問都要看座位表。“湯明林，請你回答一下...”。“蔡建東，什麽是...".我心裏正盤算著點了一個湯一個菜，下麵是不是該叫一碗飯了？”範～金華，..."。一句話還沒完全出口，我已經不可遏製的笑出了聲，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笑得直發抖。過了很久，我才若無其事的坐起來。教室很安靜，大家都一臉好奇的看著我，老師問：什麽高興事呀，說出來分享分享唄～。本來剛整理好的情緒又一股腦湧了上來，就那樣低著頭笑著說：沒，，，沒有，，，我沒笑。全班都淩亂了，哄笑著。老師也沒為難我，一節課就這樣鬧哄哄的過去了。之後的生物課我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因為老師每次一進教室就會向我的方位瞥過來，確定我的狀態後才開始講課。他還是時不時的會提問，唯有我的名字他不用看座位表。
鄰桌的中年婦女又在大聲的召喚服務員了，我的思緒被打斷，目光也隨之漂移過去。
這是什麽菜呀，我點的是蔬菜沙拉？
服務員：這就是蔬菜沙拉！
這怎麽是沙拉呢，我要的是沙拉醬伴的那種，我點的時候不是還說過嗎，最後上，甜甜的很開胃。不是這種涼拌菜。你們有沒有沙拉醬的那種呀？
服務員一臉無辜：我們就這一種，這就是蔬菜沙拉。
退了，我不要這個。你看，我們這都快吃飽了還得換菜。中年婦女邊翻開菜單邊責備著服務員。
剛進門的時候我就聽中年婦女問過手上的兩張優惠券怎麽使用，服務員說滿200才可以。我想，現在她們是要再點一個菜湊夠200元吧。但是，這道色拉怎麽就錯了呢？我同時也在想象著若是在美國會是個什麽情形。
服務員還尷尬的站在那裏，領班也跑了過來詢問著情況，婦女拉著臉頭也不抬，其他人還在埋頭吃飯。領班通過呼叫器與廚房溝通，服務員無奈的剛要把菜端走，領班一把拉住他說：送到樓上2號包間去。於是，這盤噴滿了口水的色拉終於不辱使命物盡所值。
他們的服務可真說不上好，我的一瓶啤酒是反複招呼了四五回才把杯子啟子拿全的。
烤鴨終於端上來了，我輕聲說謝謝。烤鴨一份160，餅10塊，醬料6塊，喝鴨湯還要10塊錢加工費。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一道菜卻要搞得像是一道數學題。醬料很少，竟然不夠兩人份，我隻好又叫了一份，當服務員端上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買單了。
百年老店東興樓，我不會再來了。
2013 08 02
meigui
2013 08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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