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
(中年老公“啟蒙”讀物)
女人比男人更在意自己容貌的變化。特別是到了不再享有路人不由自主送來目光的年齡，對先生所給予的相應關注，也要求得越發“克刻”。這不難理解，誰都不願孤寂地站在舞台上，人人都渴望掌聲。當觀眾變得不多時，親人的喝彩自然變得尤為珍貴。
前不久，太太興奮地對我說；“嗨，人家說我變雙眼皮了”。看我的反應有些驚訝，不滿地說，“你根本就沒發現吧！”。我怕被追究責任，忙說：“哪呀，我早看出來了。”
“那好，我問你，是一隻眼，還是兩隻眼？”說著她把頭扭過去，怕我作弊。
回答這個看似簡單問題，其實比證明“歌德巴赫猜想”還難。她有幾隻眼是雙眼皮可不是個常數，有時發一夜燒，早晨一睜眼，竟因禍得福，眼皮翻倍了。雖然常常是一隻眼睛，但也有兩眼同時蒙福的時候，沒人能講得準。我想，為了保險起見，不妨耍個花招，先來個大數，估多了總比說少了強。多了，大不了是不夠精確，是技術錯誤；而少了，則成了蓄意貶低，是道德，品質問題。
嗯…..，反正，現在兩眼都是雙的。”
“對了一半，我有一隻眼好長時間一直是是雙的。接著回答我，這次，我哪隻眼從單變雙了？”
她這樣窮追不舍地問，確實令我頭大，因為從概率的角度來說，我猜對的可能，隻有百分之五十。況且，我明白，生活中，在隻有兩種選擇的時候，我往往選錯。如果有兩個開關在一起，一個管燈，另一個管吊扇，我總是搞錯。太太喜歡譏笑我這低於常人的概率“你這輩子麵臨兩種選擇時，總選錯，當然，除了向我求婚那次；相反，我總選對，不過，也有例外，就是答應嫁給你那回。”
到了這份上，隻好靠撞大運了, 想著“男左女右”的常規，順口就說出來了： “右眼唄。”
“不容易呀，總算對了一次！”
“呮，你這麽大的變化我能看不出來嗎？再小的變化我也察覺的到。”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胡吹，我知道這次是讓你蒙上了。好，我再問你，是怎麽變的？是變外雙了呢，還是變內雙了？”
這簡直是要我的命，我又不是眼科醫生，哪知道了那麽細。趕快把話岔開：“什麽內雙，外雙的，你得了雙份的該知足了。讀過安徒生《漁夫和金魚的故事》吧？別像那個漁夫老婆那麽貪，不然連現在有的都保不住……”
孤獨站在這舞台，
聽到掌聲響起來，
我的心中有無限感慨。
多少青春不在，
多少情懷已更改，
我還擁有你的愛。
好像初次的舞台，
聽到第一聲喝采，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
…………….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
你的愛將與我同在。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
歌聲交匯你我的愛。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
你的愛將與我同在。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
歌聲交匯你我的愛。
我同大多數男子漢一樣“粗獷”，不能觀察仔細，體貼入微，但時常鼓鼓掌還是能做到的。其實，總的來說，我的掌聲未間斷過，無論是她昔日初次站在“舞台”上，還是現在，當“青春不在”。
*隨筆，草於三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