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去霸王家的路上。上路不久天就開始下雪,雪花衝著車窗撲來挺著急的樣子。路上能見度越來越差,天地混和在灰白色裏,雪花在車燈打出的光柱裏亂舞著。
車速明顯的慢下來,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幹脆就停下來了。我們在出了新澤西進入賓州的路上或走或停爬蟲似的。
這一片很鄉下,天氣晴好的時候可以看見大片大片的田野,起伏的丘陵隔三差五有一片片農莊的倉房,看上去陳舊而破落,零零散散的奶牛和馬匹在天地間悠然自得。天氣好的時候70多麥的車速在這些鄉下僻靜的道路上一會兒就過去了,以前走這條路,我坐在車裏時候用快擋拍過這些掠過的印象,進入鏡頭是遠處青山下一望無際的田野,起伏的坡上有幾棟紅色的房子,畫一樣默默地在風裏站著。我的確想過,人住在這些地方,都不曉得有沒有通信的郵箱,有點與世隔絕原始的味道,但看見奶牛和馬匹感覺還是十分美妙。
人多是葉公好龍的,真住到這裏的話還是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自己,那些陽光白雲田野以及滿地飄搖的迷迭香才有浪漫的遐想;大多數時候人還是放不下生活的舒適,人群的喧嘩;很多時候人陷入矯情不自知,殊不知偶爾尚可,成為自己的生活方式需要一定的修為和定力。
風雪乎泱胡泱的,我們以為下午才來的風雪終於提前把我們擱在路上;我無聊地在車裏來回看著外邊的景色,遠處這幾棟房子還是挺好看的。
耐心在車輪後邊是很受挑戰的事情,我嘰咕著,‘見鬼,就是下雪也不至於開不動啊?’好幾英裏的車在我們前麵蜿蜒。我想起那張在車窗上向外撒尿的家夥的照片,嘿,這完全是可能發生的情況啊,偷偷地笑了。
我們兩個東拉西扯,偶爾我嚓嚓一張昏天昏地的無聊景色。也不錯,一年到頭隻有這些時候,能把兩人關在一個一米見方的空間裏,隻有彼此,心無法旁騖地聽一下對方說什麽。
說起朋友的一個病人,中風後成植物狀態已經逾年,可是家屬還是不肯讓他去了,就那麽躺著,靠別人幫助翻身抵抗著褥瘡,肺炎。我們由此竟然說起活著的品質,和死亡這樣的話題,從家人說到自己,我說了自己的願望。其實我們有好多話都沒有勇氣正麵陳述即使在親人之間,是因為我們不願意麵對這些沉重,心存僥幸。我希望我明白的時候說清楚自己的願望。突然車子就活動起來了,那死的話題就飄出了窗外。他小心地注視前方,我看不出他的反應,是啊,我們一起風來雨去三十年,走過幸福的路,艱難的橋,渾濁的河,隔著山水,或水山相依,這些話題卻也說不出口。熟悉而陌生。
堵了三個小時,終於發現原來是一座跨河的橋梁,因為低溫橋麵上結了冰,車子隻有一點點蹭過去。冰橋----一個重要的關隘阻擋了流通。
不久我看見路邊一個棕色的牌子上寫著白字:GETTYSBURG SCENE,(葛底斯堡)我想起林肯總統在這裏著名的講演,還是在中國做學生時候就聽說,而我現在正在路過這個地方。
林肯當時說,多少年後人們可以忘記我們今天在這裏說什麽,但勇士們做過的事情世界永遠不會忘記。事實上100多年來,人記住了林肯的話,Getty*****urg這個賓州小地方也永遠因為這個講話著名。
‘that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
Lincoln at Getty*****urg-----The Words That Remade America。
天上的雪變成沙粒狀,打在窗戶上刷刷的聲音,到了霸王家時天已經黑了。
附加上這篇著名的講演的英文和中文譯文。
(The Getty*****urg Address Getty*****urg, Pennsylvania On June 1, 1865, Senator Charles Sumner commented on what is now considered the most famous speech by President Abraham Lincoln. In his eulogy on the slain president, he called it a "monumental act." He said Lincoln was mistaken that "the world will little note, nor long remember what we say here." Rather, the Bostonian remarked, "The world noted at once what he said, and will never cease to remember it. The battle itself was less important than the speech." |
Four score and seven years ago our fathers brought forth on this continent, a new nation, conceived in Liberty, and dedicated to the proposition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Now we are engaged in a great civil war, testing whether that nation, or any nation so conceived and so dedicated, can long endure. We are met on a great battle-field of that war. We have come to dedicate a portion of that field, as a final resting place for those who here gave their lives that that nation might live. It is altogether fitting and proper that we should do this.
But, in a larger sense, we can not dedicate -- we can not consecrate -- we can not hallow -- this ground. The brave men, living and dead, who struggled here, have consecrated it, far above our poor power to add or detract. The world will little note, nor long remember what we say here, but it can never forget what they did here. It is for us the living, rather, to be dedicated here to the unfinished work which they who fought here have thus far so nobly advanced. It is rather for us to be here dedicated to the great task remaining before us -- that from these honored dead we take increased devotion to that cause for which they gave the last full measure of devotion -- that we here highly resolve that these dead shall not have died in vain -- that this nation, under God, shall have a new birth of freedom -- and that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
林肯在葛底斯堡的演講
《林肯在葛底斯堡的演講》是南北內戰中為紀念在葛底斯堡戰役中陣亡戰士所做的一篇演講。是林肯最出名的演講,也是美國文學中最漂亮、最富有詩意的文章之一,用時不到2分鍾
1863年7月3日葛底斯堡戰役是美國南北戰爭中最為殘酷的一戰,這是南北戰爭的轉折點。這場戰役交戰雙方共死了51000人,而當時美國隻有幾百萬人口。四個月後林肯總統到葛底斯堡戰場訪問,為這場偉大戰役的陣亡將士墓舉行落成儀式。
這篇演說是在1863年11月19日發表的。這篇演講被認為是英語演講中的最高典範,尤其重要的是,林肯在演講中表達了一個政府存在的目的——民有、民治、民享。其演講手稿被藏於美國國會圖書館,其演說辭被鑄成金文,長存於牛津大學。至今,人們也常在許多重要場合提起或朗誦它。
雖然這是一篇慶祝軍事勝利的演說,但它沒有好戰之氣。相反,這是一篇感人肺腑的頌辭,讚美那些作出最後犧牲的人們,以及他們為之獻身的那些理想。
全文如下:
主講:亞伯拉罕·林肯
時間:1863年11月19日
地點:美國,賓夕法尼亞,葛底斯堡
八十七年前,我們先輩在這個大陸上創立了一個新國家,它孕育於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來平等的原則。
我們正從事一場偉大的內戰,以考驗這個國家,或者任何一個孕育於自由和奉行上述原則的國家是否能夠長久存在下去。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一個偉大戰場上集會。烈士們為使這個國家能夠生存下去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我們來到這裏,是要把這個戰場的一部分奉獻給他們作為最後安息之所。我們這樣做是完全應該而且非常恰當的。
但是,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說,這塊土地我們不能夠奉獻,不能夠聖化,不能夠神化。那些曾在這裏戰鬥過的勇士們,活著的和去世的,已經把這塊土地聖化了,這遠不是我們微薄的力量所能增減的。我們今天在這裏所說的話,全世界不大會注意,也不會長久地記住,但勇士們在這裏所做過的事,全世界卻永遠不會忘記。毋寧說,倒是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應該在這裏把自己奉獻於勇士們已經如此崇高地向前推進但尚未完成的事業。倒是我們應該在這裏把自己奉獻於仍然留在我們麵前的偉大任務——我們要從這些光榮的死者身上吸取更多的獻身精神,來完成他們已經完全徹底為之獻身的事業;我們要在這裏下定最大的決心,不讓這些死者白白犧牲;我們要使國家在上帝福佑下自由的新生,要使這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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