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不談自由,屬於食古不化
任何人,或者非人,現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談論自由主義,我相信是一呼百應,揮一揮手的人多了去。
自由,在西方文明中,曾經是一個大糞蛋,當然,這個糞蛋終於被人揀出來,自由在這個星球,起到了它該起到的作用。奴隸們,以此從希臘的城邦裏得到了解放,不然,他們不會有生活在非洲大地的人一樣的自由。如果沒有自由的思想啟蒙,就會持續在上帝主宰的中世紀。如果沒有自由的思想,當然,也不會有巴黎的大革命。
人民要奔向自由的燦爛錦繡了。然而,且慢,想望自由的人,現在是“自由主義”。
“自由主義”就不是自由? 有人解釋說:“它隻是提供了一種標尺,從而為自由的行徑提供了依據。” 也有人如此安慰:“延伸地來看,是嚐試利用一種有形的框架去圈禁那不可見之物,使其成為可理解的、有規則可循的東西。”
換而言之,自由的本身是否能夠真正地反映它的內涵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納入。“主義”通過納入自由,盡管它的內涵讓人難以捉摸,但是有一點是明顯的,像是一種偷天換日,它把自由的內涵巧妙地置換成一種外在的形式。正如“一個原子不再以分裂作為它的表像(representative),而隻是作為一種材料的模本;“它現在就像一隻深受實驗室作弄的兔子。”
如此一來,揀來之物(原來就是一個大糞蛋)那種豐沛的內涵性徹底的消失了,而由一種外在、形式可見的媒介所取代。作為表像的東西取代了它的真實內涵,形式的同一性取代內涵的多異性。對於一種“異質”之物的馴服和利用,事實上,理性正是在這裏踏出它的第一步。
將揀來之物納入自身的框架,以其人之物治其人之身。“自由”也正是在此悄悄地鬆動,且不斷的滑移它的界線。
這條界線現在來到了“憲政”。何以“自由”要突然地熱炒“憲政”,顯然是因為它的“主義”,如果說憲政的本質就是“限政”。“自由主義”要限製施政的自由,“自由主義要限製自由”,像是南轅北轍,不通情理的邪門。
這到底是怎麽了? 這一夥人怎麽這麽折騰,原因大概是這樣的:
話說有一幫往西方取經的中國人,坐船渡海從中國來到紐約,不慎把劍(自由)掉入海中,他或他們就在船上刻下記號,說:“這是我把劍掉下的地方。”當船到達紐約,他們沿著記號跳入海中找劍,他或他們居然找到了一個破輪子(自由主義),於是就心滿意足地說:“自由原來不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