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會想起死亡,確切的是,會想起臨死前的那一刻。
為什麽一個貌似極其樂觀的人會想到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自己一向任由思緒天馬行空慣了,信馬由韁;隻是碰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比較有挑戰性,才會一次次地反複思考。
小時候做課間操,小朋友們統統穿著校服,那種不論男女模糊性別的寬大運動服,藍白相間,讓人有種壓抑的不安。聽著重複而單調的音樂,做著千篇一律的動作;那時候總是在想,如果有外星人突然來襲,或者天空突然降下一顆隕石會是怎樣?而在瀕死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會做什麽?想著想著,青春忽地過去;外星人沒見到一個,自己卻已變成外國人。
開車在路上,我時常會幻想前麵的車紛紛停下;路麵突然開裂,變成一道道的萬丈深淵;房屋倒塌、樹木紛紛攔腰折斷;天上墜落無數火球;那時候,我會如何應對?我會想起什麽?我會遇到什麽?在深夜無人的停車場,會突然幻想從四周突然湧出大批僵屍,我會不會馬上找到自己的車跳進去,然後迅速鎖上車門,衝破重重阻隔順利脫險?在街上會不會人群被大麵積感染,我會躲藏起來還是會殺出一條血路?我會活下來麽?會活多久?
新聞上說,風靡全球的“死前我想要……”(Before I die I want to)塗鴉牆來到多倫多。而這個活動的意義是為了提醒周圍的朋友在有限的人生裏思考什麽是真正重要的,好像填空題一樣,Before I die I want to _______ ”任何路過的人都能拿起一根粉筆填空,在這裏分享他們的想法。
野丫頭看到這個之後大樂,太棒了!絕妙的機會可以一覽各色人等的臨終遺言,至上夢想,很有警示鍾的意義。
我們很多人尤其是華人,從小活在口號式的理想主義中,從小時候的實現四個現代化到成為科學家文學家雲雲的極致大而空的夢想。其實也許臨死前你想到的隻是,想要去三條街外的那家每日經過的小吃店吃一碗一直不敢吃的豬腦湯;或是想要買一套小時候就很想要的原版《七龍珠》漫畫;或是跟那個愛慕已久的那個人一起去看個午夜場;或是和真正肚皮舞娘一樣,在朋友聚會上大大方方跳個誘人的異國舞蹈;或是放下手頭的一切,跑到夢寐以求的大溪地狠狠玩上一個月;拋掉矜持和扭捏,再主動一點,下次約會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把牆壁刷成那種鮮豔而耀眼的紅色、把家具都換成釘著銅釘的搖滾風格的黑色亮皮材質;做一個舞台在客廳裏,上麵打上射燈,旁邊擺上架子鼓,每天下班回家後先吼兩嗓子敲一通鼓,不用夢想成為搖滾明星,搖滾就是我的生活。
死前我要,我會,我一定可以做到;在闔上眼和這個世界SAY GOODBYE之前的那一刻;你願意用所有的全部的東西來交換再多一點點的光陰,再多一點點的時間;用來完成未完的未竟尚未實現的林林總總。而多出來的一個小時、一天、一個月、一年;都是莫大的獎賞;甚至連每一分鍾的呼吸都會加倍珍惜。
人生苦短、人生太短;死亡太早,死亡太快。死前我想要,不如現在就付諸行動;不要磨磨蹭蹭、杜絕拖拖拉拉、嚴禁思前想後;你要的,你就去做;你想的,你就行動;誰知道明天會怎樣,而你又會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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