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是冷的，但在屋裏還是暖和的。小的時候，俺是穿棉褲的。等到了上海，發現冬天也冷，可怕的是屋子裏更冷？你們聽過“凍瘡 ”嗎？上小學時，俺的手背上會長出好幾塊。上海的雪，似乎不是很大。但那風，鑽進褲腿裏，像被小刀子刺到般的痛。
那些年，中秋過後不久，母親就把秋褲放在俺的床腳。“囡，乖。明天穿上這個，不然要著涼的。”說不上什麽理由，俺那時痛恨穿秋褲。現在想來，大致是討厭秋褲對肢體活動的嚴重限製，還有就是有損腿的條感。上中學時，幸運地住校了，俺終於有了打死不穿秋褲的自由。冷到不行的時候就跑，不停地喝熱水，後來戀上了咖啡。
移到北美生活後，發現不需要穿秋褲。主要因為是屋內的暖氣比較猛，有時熱出一身汗來。在外邊，無論是到教室還是到停車場，也就八九分鍾的事兒。所以，不是因為到了美國後，身上的肉長厚了，隻是在室外呆的時間短了。
前幾年，到瑞典去玩。發現那兒的女性喜歡在冬天穿裙子。修長的腿露在風裏，誘惑極了。那些女子可能不知道“秋褲”為何物，但在裙子下穿著玉桂色的毛襪。我買了幾雙帶回家，試了幾回，覺得又暖又舒服。
去年參加國內一個私人網站的討論，主題是關於女子該不該穿秋褲的。俺寫了“打死不穿秋褲。” 一個住在南京的妹妹回複：你不懂南京的那種冷。你來玩，來了就知道。於是我就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秋褲的確切定義其實我並不知道。有的朋友說是棉毛褲，有點叫毛褲，也有的叫棉褲。俺的記得是叫毛褲，至少母親是那麽說的。
今天突然想到要上網購買秋褲。這才曉得台灣人把秋褲叫作“衛生褲”，日本人叫“歐巴桑”。比較下來，俺覺得還是秋褲聽著好些，至少有點秋的聯想。
其實西方人也不是絕對不穿秋褲的。比如他們的legging 就有類似秋褲的功能，隻是沒有那麽厚。還有先前提到的瑞典襪子，也是一種文明形式的“秋褲”。
現在穿褲腿或毛襪時，已經沒有心理上的抗拒感。唯一讓俺覺得窘迫的時候，是在按摩店洗腳，卷起褲腿，露出一截灰色的內層，偶招調侃，但沒有什麽惡意：）
下圖為現代款秋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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