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
我多次讀到關於顧準家庭悲劇的記述。一直有這樣兩個想法:
其一,以那樣的方式喪失父母,並且留下如此巨大的人倫感情缺憾,對於我自己,不用說自己或者親友經曆,想都不敢想。所謂"無諸己而後非諸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還有什麽資格去評價呢?這樣的事情不是不能披露,但隻有兩種方式是合適的。一為出於史學責任,這是史學領域的事情;二為當事人的個人回顧與懺悔,這一方麵,也許隻有陳敏之和顧逸東有資格。
其二,我有這樣的理解,也將對這事情的深入評判當作禁區。所以,也就要求其他的學者或者思考者能夠依循相似的道德考慮。這畢竟是當事人不敢麵對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又是那個狂亂不經的年代造成的,而麵對相似痛苦的人又何止顧準一家呢?這幾乎是整個民族的傷口。正是"有諸己而後求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