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見麵之禮,公事公辦的握個手。再進一步,熱情的有美國人一個大大的熊抱,彬彬的有歐洲人的吻頰禮。
熊抱,像我這個個頭,碰上高大的同事、熟人,我那可憐的一張小臉就經常結結實實地被摁在人家的肚子上,多半,還是個啤酒肚!禮畢,我趕緊喘口氣。再熱情些,我的呼吸就是問題了。
吻頰禮,我從沒出過問題。
高大的男士可以彎下腰,我再略略踮一下腳尖,就成了。可是,對我的美國女友琳達這是個大問題,還問題了好多年!
我們幾家的感恩、聖誕、春節聚會傳統(見舊文)延續了多年了。很多時候,這是個國際聚會,來自於各個國家的朋友聚在我們的餐桌上。常常,有來自歐洲的朋友。他們,固守著吻頰禮。比如,來自羅馬尼亞的安德魯,我不記得和他熊抱過,從來,都是吻頰。
這一年,聚會是在琳達家。我到時,她剛剛和安德魯行完吻頰禮。就見她在安德魯離開後,如釋重負,對我說:“這次,我終於弄對左右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琳達解釋說:“我總搞不清是左邊的臉先貼過去呢,還是右邊的臉先貼過去?結果呢,每次,我和人家摟著,兩人的頭和臉都得擺弄半天!”我聽了,哈哈大笑,想象著高大隨意的琳達和衣裝整整的安德魯近距離不知道臉往哪邊擱的尷尬!
原來,左邊還是右邊,這個問題,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竟然從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