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大病,去城裏正規醫院肯定可以醫得好啊。
我去店裏找A商量,小時候我很崇拜A,總覺得他是村裏最有文化的人。
現在A很崇拜我,總說我是秀才,而且馬上就要參加高考。所以對於我的話,他還是很相信。
小金被送進醫院,中間經過了很多周折,因為小金是沒有身份的人,後來托了我舅舅的關係,才順利入院,用的還是化名。
醫院診斷,果然是甲肝,隻是托的比較久,治療起來稍微麻煩一些,但是終究是入院了。
小金入院的時候,還帶著我送的兩本書。
這次足足住了三個月的院,花了不少錢,先前開店的積蓄估計要花完了。
小金住院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奶奶去世了。
小金聽到消息:堅決讓A回去參加奶奶的葬禮,並且和女兒都要帶孝。
小金出院後還專門買了香,紙去奶奶的墳頭祭拜。高麗鹹菜店又順利開張了,
並且在自家房後地開辟出了一塊地,專門種植草莓。
A不賭了,和小金一起專心經營小店,女兒也聰明伶俐,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幾個月後,我接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全家都很高興。
專門在城裏酒樓擺了幾桌,宴請了親戚老師。奶奶去世的消息我也是高考之後才知道,
怕影響我高考,家裏一直瞞著我。
去大學報道前,我專門去了奶奶的墳頭看了看,孫子不孝啊。
大學報道的前一天晚上母親對我說:“這是你金嬸托人送來的1000塊錢。”
那個時候雖然人民幣實際購買力已經稍微下降,但是對於農村來說,1000塊錢不是小數目啊。
“媽,這個錢咱們不能收啊,金嬸她們現在也不容易”我說。
“還用你說,退回去好幾次了,每次都又送回來,你金嬸還發話了,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她”媽說。
“那怎麽辦?”我為難到。
“以後每次暑假,寒假回去探親的時候,多給她們帶點好東西,就換回去了。”媽說。
我一直覺得聰明我隨我爸,精明隨我媽。
大學的生活太豐富多彩了,高興的我很久才回了一次家,又很久才回了一次老家,
沒想到老家卻發生一件大事。
村裏家家種起了草莓,原因是之前小金試種之後發現當地特別適合種草莓,
而且小金的草莓被城裏的罐頭廠高價收購。
之後小金免費教大家種植草莓,以及草莓的護養。那個假期,草莓吃夠了,吃膩了,
之後居然一年內都不吃草莓。
在不用外出打工的前提下,村裏人走在了奔向小康的道路上。
一個普通的勞動婦女,居然無師自通,悟出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真諦。
還有一件事情,是小時候玩的最好的表哥告訴我,因為這隻屬於同齡人之間才能說的事情。
A雖然不賭了,但是開始發展另一個愛好了,女人。
在高麗鹹菜店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家店鋪,經營饅頭,花卷。
而且,店主是一個很年輕的寡婦,頗有幾分姿色。很遺憾,我回去的時候,時間不長,所以沒有看見。
但是據表哥說和範冰冰很像,隻是臉稍微小一點。
表哥的原話是:A叔和小寡婦有染,被金嬸堵在家裏了。
“金嬸怎麽處理的?”我想知道結果。
“金嬸就當沒看見,還叫A叔注意身體”表哥說。
“那結果呢?”
“A叔很羞愧,但事情沒有杜絕,隻是減少了頻率”表哥說。
“村裏人沒有不埋怨A叔的,。守著那麽好一個女人”表哥補充道。
“對了,村裏人已經都不去那裏買饅頭了,公道自在人心吧”表哥又接著補充道。
後來據表哥說:小寡婦跟一個南方跑了,那個南方人在當地作水產品生意,有點閑錢。
小金為人和善,還帶領大家致富,人緣特別好。奶奶過世了,爺爺還健在。
小金對爺爺像對自己的父親那樣孝順,爺爺逢人就說自己多了一個女兒。
偶爾母親去農村辦事的時候,小金還會和母親提我,總說我們家對她們家有恩。
有的時候還非要母親捎回自己做的“打糕”,隻是我從來吃不到,因為我總是不再放假的時候按時回家。
還有,我不缺錢的時候,也很少給家裏打電話。少不更事,現在一個人出門在外,知道當年父母的不易,
基本上每周一個電話。
如果不是一次心血來潮,突然想吃老家的粽子,突然回老家,小金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 瘦小的身材,潔白的牙齒,白白的皮膚,永遠整潔的頭發,幹淨的衣服。
說話不快不慢,柔聲細語,偶爾還會說出幾個 四米達。
人忙碌的時候總會忘記一些東西,小金在當時就在忙一件很大的事情。
因為當地的草莓,個兒大,味道好,為了節省成本,罐頭廠決定就地取材,在當地成立分廠。
小金因為是當地草莓種植帶頭人,被選為車間主任。
當然她當時的身份不叫小金,買了一個身份,在中國,還是在農村,這可比在日本辦理黑戶轉白容易多了。
在東北,尤其是農村,誰在家裏賺錢多,誰往往地位就會高一些。
再加上A叔之前那點破事兒,被大家所不齒。所以外人想到A家的時候,往往會先想到小金,
找A家辦事的時候,也會找到小金。
小金對A叔是真不錯,吃的,穿的,收拾得,都跟鄰居老爺們不是一個檔次。
過年的時候,小金會請幾個朝鮮族人幫忙作打糕,挨門挨戶送給大家。
當時村裏男人數落自己女人的時候都形成了一個口頭禪:你看看人家小金。
作者:好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