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由於摔疼了屁股,我不能出去瘋玩兒了,所以就隻能乖乖地呆在家裏寫寫作業,或者在床上一個人玩撲克牌。以前我寫作業都是跟打仗似的,圖的是趕緊寫完交差。這幾天,我寫起作業來磨磨蹭蹭,覺得特無聊。
這天我寫作業的時候,黎黎她媽又來了。
黎黎她媽今天來是跟我媽講林若水她媽大肚子的事兒。
這個我也知道,聽說她們家又要多一個孩子了。而且我還知道,林若水和她姐姐還有妹妹爭著給這個孩子起名字呢。
孩子要夏天才出生。若水的爸媽已經把孩子的名字給起好了,但是卻硬要幾個大的孩子來猜一猜這個孩子的名字。說誰要是猜對了名字,就獎勵誰吃牛奶冰棍,是管吃夠的那種獎勵。
這太誘人了,連我都舔著口水加入了猜名字的競賽。她們家孩子的起名是按“萬水千山同有”來排序的,那麽在這幾個字後麵應該跟一個什麽字呢?
若萬說應該是‘科’或者是‘學’,因為她爸說了以後每個人都要懂科學。
若水說應該是‘才’或者是‘學’,因為每個人都應該有才學。
若千才剛上學,她也加入進來說應該是‘福’,因為她們的媽媽說孩子多,就有福。
我忍不住發言說應該是‘心’。我那時學習不用心,我就覺得這個字既簡單又好寫,省事。
我媽那時不上班,她閑得沒事就跟‘妙兒溝’山裏的人買羊毛。她把那些買來的羊毛洗幹淨,然後用一個撚子撚成線。然後她用這些線織毛衣,織毛褲,織帽子,織手套和我爸冬天穿的襪子。如果可能的話,我媽恨不能買個織布機,恨不能從此再也不費一分錢去商店裏買一尺布。
黎黎她媽有時也能從我媽這裏得到兩卷線,我總覺得她就是為了那些線才跟我媽好的。
像往常一樣,黎黎她媽還是喜歡講若水家的事兒。
黎黎她媽說:“我就問她‘你跟林老師都不睡在一起,你們那些孩子是咋弄出來的?’起先她死活不說,我就激她,我問‘難道說這孩子不是你跟林老師的?’…….。”
隻聽我媽插了一句說:“你真會想。”
黎黎她媽說:“你別打岔!你聽我說呀,….. 她就急了,那臉紅得像綢布,她說林老師每天半夜都把她抱自己床上去……..。”
我聽到這兒差點笑出聲來,心想大人們這是玩兒的啥遊戲?我心裏覺得可笑,樂得忍不住一邊的肩膀快要抖起來了。好在我急中生智,裝模作樣地伸手去鉛筆盒裏撈出一塊橡皮。
自從我從石婆婆那裏聽到我出生的秘密之後,我總覺得大人們有太多的秘密。我也學會了不動聲色地傾聽大人們的閑聊,我感覺隻有這樣才能聽到更多的秘密。所以雖然黎黎她媽說的話讓我覺得很可笑,我也隻能使勁地憋住笑。
但這時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雖然我不懂她們在說什麽,但是我強烈地感到我媽異常緊張地朝我身上瞄了一眼。我媽瞄我一眼的這個動作瞬間把這些話定格在我的記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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