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團委籌辦的那場交際舞賽後,我和相鄰科室兩個女描圖員廝熟,她倆互為閨密,一高一矮,高女年方十九,活潑張揚,身高一米六九;矮女年過二三,敦實低調,看下圖猜身高。
高女曾如一隻紅色的火雞,從美女集團中走近我身邊,卻又消失在天鵝湖畔。之所以把她比作一隻火雞,是因為記憶中留下那件紅風衣。剛到單位時,團委組織年輕人植樹,我穿駝色風衣,在場子一邊,高女穿紅色風衣,在場子對麵,紅風衣穿在她身上,散發出都市女郎的摩登氣息,在刺眼的陽光下,招惹著場子這邊一束束公牛的目光。師大德育李教授來我們美女集團單位忽悠那次,她也穿紅風衣進會議室聽演講,就是段子裏提到過的那個高挑丫頭,院內一枝花兒。
為找女舞伴參賽,同寢室小紀帶我去獨身宿舍區,剛好看見矮女走出樓門──
比賽奪冠後,本參賽小組四男四女去公園慶賀,高女被個頭最高的1號男纏在草地上背靠背,我隻好假裝談笑風生和矮女去劃船──
聽了這麽些凶狠的事兒,哪兒還敢琢磨去那是非之地,我心不在焉邊劃槳邊頻頻窺視岸上高女的一舉一動,卻也逃不過矮女的眼睛,她說:“小高和我是閨密,看你這饞樣兒,要麽回頭我和她說說,把她介紹給你。”
矮女第二天履約,在籃球場邊將打球的高女正式介紹給我。從打那天起,我迅速蛻變成一隻求偶的雄孔雀,開始梳理起自己來。我買了電梳子、定型發膏、增光發霜、增強嘴唇質感的唇膏,還買了睫毛梳,讓睫毛變長……嫌這個變態?甭說人處在那特殊時期,連隻雄孔雀所做的一切,無非也是要吸引她的注意。既然雄孔雀會開屏,雄鴿長得出翡翠綠的頸羽,雄雞頂戴花翎報曉,作為雄人類的我,怎就不能梳梳睫毛玩兒呢?
春去夏至,我和高女騎車來到森林公園,在遊人罕至的園林深處,生長著無數密不透亮的參天古樹,我們把車支好,席地而坐時,高女不慎踩了我一腳:“哎呀~對不起……啊,不,要像你們大學生那樣,說‘噢’,對不起。”高女微笑時,嘴角一如彎彎的月牙,蕩漾出陰柔之美。高女曾問過我多次,為什麽你們大學生喜歡說‘噢’,而我們沒上過大學的,碰到突然的情況時,都哎呀亂叫呢。盤點一下,這種現象還真帶點兒普遍性,可我答不出。列為看官兒,有誰研究過這規律是怎麽一回事嗎?
那個夏天我隻滿足於和高女壓馬路,給她買冰棒,身體授受不親,間距為零便戛然而止,從未深入探討鑽研下去過。我們在一起聊的話題,常常南轅北轍,我說單位禮堂計劃放映中意合拍的馬可波羅,賣不出票,大喇叭廣播退票挺遺憾,她說大清早她家雞窩一老母雞,下出一特大的蛋。等我又聊到聽矮女說人藝要來單位彩排話劇李爾王,她就接著說鄰居家那隻老母雞比她家的還衝,下了個比她家老母雞下的還大的蛋下完蛋後老母雞就把剛下的蛋給吃了。
高女從未見識過西方古典芭蕾,聽罷興致昂然得策劃連連,說到聖誕夜那天,要給自己穿上讓公牛一瞧就興奮的紅風衣,再套上黑色天鵝絨彈力長腿襪,讓襪沒膝,但不發展到大腿根兒,中間透出一小截兒大腿,白花花的隨我蹬車去劇場,羨煞路邊行人。我也美滋滋地幻想那天散場後,我和高女會怎樣在月下幽僻的小樹林裏,像王子和白天鵝一樣舞弄一番風情──
聖誕夜那天傍晚,我倆騎車到劇場附近,她把我拽進一條胡同,胡同裏擠滿個體服裝攤,她牽我的手走過幾家攤位,和擺攤兒的女攤主們寒暄幾句,顯得挺牛二的樣子,過後告訴我,她們都是她的初中同學,沒一個找得到大學生當男朋友的。
鈴響了,我和高女步入劇場落座。然而,天鵝湖才看到一半兒,就發生了一件特雷人的事。。。未完歇會兒,後麵的事兒,更荒唐,等聖誕節再繼續這發酵的回憶哈……
我單位是個精英集團! 我單位還是個美女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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