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蝸居》之後,《手機》是第二個能讓我靜下心來認真欣賞的電視劇。倒不是陳道明和王誌文的表演,也不是故事情節有多麽吸引人,是該劇中涉及的幾個人生哲理讓我思考。在此我簡單記錄下來和各位分享。
- 幸福。
你幸福嗎?這個問題太大了。從物質的角度看,似乎物質可以給人帶來幸福,當然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但是物質和幸福的關係好比一個拋物線,到了拐點,就從正相關變成負相關了。
比如現代科技滿足了人們過去隻有通過幻想才能達到的願望。千裏眼順風耳如今都是現實,過去打一個長途都是奢侈,如今一機在手,親人就在身邊。
慢,這樣的現實讓你幸福嗎?以前,我們收到親人的一封手寫信件或是一個越洋電話心裏是那樣的激動,如今,麵對電腦電話都懶得撥號上線。這也罷了,現代通訊工具,特別是手機,已經演變成對配偶,戀人的跟蹤工具了,弄不好,手機就成了手雷。現在人們打手機往往不是說:“你好嗎,我想你。”而是:“你在哪兒?剛才怎麽不接電話?和誰在一起?”
所以,我沒有手機,省得口袋裏揣一個手雷。我敢說,帶著手雷生活的80後,90後已經無法體會那種戀人間焦慮的期盼和等待的感覺了。
當然事物都不是絕對的。呂桂花當年焦急的盼望牛三斤,專程到鎮上給牛三斤打了一個電 話,隻是問問他最近還回來嗎。這樣純樸的浪漫還是沒有維持下來,他們的生活也不幸福,鬧到離婚的邊緣。所 以嫁給老實巴交,沒錢沒權的礦工不幸福,當然嫁給大款的伍月也不幸福,看來要找到那個幸福的拐點還真不容易。
- 謊言
人,可不可以說謊?道德上說,不應該說謊,我們都這樣教育孩子。可是,如果一個人不說謊,幾乎無法生存。
有一說一的嚴守一說謊就常常被老婆揭穿。老婆說他一說謊,身體某個特殊部位就會發生變化。嚇得嚴守一惶惶不可終日。嚴守一去向死黨朋友費墨討教,費老說,好辦,不說謊不就行了?嚴守一問:你說謊嗎?費哈哈一笑。
說謊其實是動物偽裝自己的本性,是為了生存而保護自身的本能。動物也說謊?看看變色龍、枯葉蝶和某些能變換色彩和形狀的植物,它們高超的偽裝技巧不是一種“謊言”嗎?
說謊雖然是一種本能,但不是說應該發揚光大的。每個人的身上的確有個特殊部位會顯示你說否說謊,和你最親近的人是不難發現的。何況,一個謊言是要靠另一個謊言來遮蓋的,謊言本來就是衣服上的一個洞,補丁加補丁,那個部位的特征就越來越明顯,終有一天是要破滅的。
那麽什麽是善意的謊言?有的謊言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往往效果並不是預期所想象的那樣。廢墨和嚴守一都想用善意的謊言來消除老婆的猜疑,結果越抹越黑。看來說謊不但是技術,還是藝術。能善意的瞞過別人,自己又心安理得的謊言是說謊的最高境界。
- 糊塗
“難得糊塗”是許多人的座右銘。其實這也是一種偽裝,一種謊言,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騙別人不好,騙自己卻無妨。
那個自以為聰明過人的IT大款信不過自己的妻子,在她手表裏安裝了定位器。結果妻子的偽裝沒有被揭穿,自己卻翻船了。
這是聰明卻被聰明誤,也是現代科技給生活帶來的麻煩。
其實生活中還是應該給別人多幾分信任,有時甚至讓自己愚鈍笨拙一些好。定位器不能防止配偶出軌,整天惦記著配偶的行蹤,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尋煩惱嗎?
守住一個底線,對於遊離於底線之上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甚至視而不見,才不至於生活的太累。
“難得糊塗”其實是真正的聰明。
- 朋友
什麽是朋友,這個答案也許因人而異,沒有必要統一。
劇中借“有一說一”節目說出一個標準:可以借錢給你的,能半夜三更騷擾或被騷擾的才是朋友。
這個標準很合乎傳統的“兄弟義氣”,不過,這,不是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觀隻有一條:相互之間能分享幸福、憂傷,甚至說出內心的隱秘的人,就是朋友。
物質和金錢不應該參雜在朋友的情誼裏,尤其是金錢,往往是壓垮友情的最後一根稻草。朋友間的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但心靈的交流是第一位的。現代社會裏,朋友可以相隔萬裏,而無論你身邊需要什麽樣的幫助隻要花錢都能辦到。錢,買不到心靈的默契。
一個人不必追求一大幫的朋友,人生在世,同聲道同波段的人少之又少,否則何來心有靈犀一說?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費墨雖然和嚴守一是知己,死黨,但他們的合作應該是平等的。嚴守一沒有必要處處為費墨說好話,將“費老”比作孔聖人,而費墨也不必作了嚴守一的總策劃就要“專一不二”了。費墨去主持另一個電視欄目不應該成為朋友之間隔閡的理由。當然,如果僅僅為了這個原因沒了友情,朋友不做也罷!
朋友之間應該是坦誠的,交流應該是輕鬆愉快的,如果隻是為了兄弟義氣,順著,捧著,護著,處處小心翼翼,太累。朋友間要互相給與自由和尊重。
現代社會,空間甚至時間都不再是朋友間的距離,不過我們也不必舍近求遠,忽略自己身邊的朋友——你的親人。如果真正有緣,你和你的終身伴侶應該是最好的朋友。再者,我們這一輩人要努力和子女們成為朋友,如果還能做到和自己的父母做朋友,那是莫大的幸福了。
朋友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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