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儒可合,絕非利氏的策略性說法,因為他由衷欣賞,才會花很大氣力將四書及其他重要典籍,譯介回西方。如隻是為應酬,說些儒家門麵好話,何必要那麼認真?他是由神學和哲學實處看儒學,真知其有很多合乎耶教義理的地方。此外他譯、修《天主實錄》,以顯與儒相合的教義。這些白紙黑字,一言九鼎,以後無可反悔,故絕不是一時的權宜。
當然教士來華,被卡在澳門,不得再入內,他們要想辦法,不是沒有策略性的措施。如先穿僧衣,後易儒服,都是要國人容易接受這些深目高鼻赤髮的外夷。想人明白他們來是為傳教,故先用寺名其堂,凸現宗教的性質。他們非偷偷摸摸傳教,人若問及,清楚表示身份和來意,上京呈書皇帝,也是坦然表白來華是為傳教,請予照準。至於和專製權力打交道,那是不得已,無從迴避的現實,一日不取得最上頭的允許,他們永遠隻能在澳門。
我最近寫的幾篇談宗教問題的文章,因正說到利瑪竇,所以特別把他的資料多翻了一些,益見其情之誠而其見之真,對東西精神文明了解溝通,立下非常正大的規模和榜樣。
(三篇拙作是:宗教,處身現代化大格局中的意義在哪裡?/ 宗教,對西方文化東來,起些甚麼作用?/ 宗教,對中華文明西行,起些甚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