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學劉平平 ZT

劉少奇女兒 我的同學劉平平 ZT

當知青到軍馬場勞動

後來大家時常在一起聊天、攝影、學縫紉、學英語……平平學什麽都快。有一天,我們騎車去北京展覽館參觀意大利工業展覽會時,她穿著一套自己縫製的布衣服,和老外不停地用英語交談,使我大為詫異。

當時我已有了男朋友。看著平平氣度高雅,人又漂亮,可還沒有男朋友,我就張羅著幫她介紹了一個不僅長得帥氣,而且多才多藝、很有頭腦的朋友,是一位大作家的兒子。盡管他們互相很有好感,特別是平平,可還是沒成——男方對女方的家庭背景十分敏感,不敢背這個中國最大的“家庭包袱”,讓我覺得十分可惜。直到80年代出國前,平平都30多歲了,卻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若不是“文革”,她身邊肯定有的是男士大獻殷勤,哪兒會有人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呢?

1974年冬天的一個夜晚,我在樓下煎中藥,忽然聽到有人輕輕敲門,開門一看,竟然是平平。平平不好意思地告訴我,她今晚要坐夜車趕回山東軍馬場,但沒有買火車票的15元錢,問可不可以借給她。我趕緊到樓上向父親要了50元錢,然後看著她背著行李貓著腰在黑暗中告別而去。

在軍馬場一天勞動下來,熄燈後她常常在被窩裏打著手電筒看書。那時候,劉、鄧、陶還都是“死老虎”,有一天她對我和父親說“我爸爸的問題10年之內肯定能翻案……”之後隻用了5年,這個當代中國最大的冤假錯案就翻過來了!我真佩服平平的遠見卓識。

熟睡中的“公主”會醒來

伴隨著經濟改革的洪流,平平終於結束了多年隻身遠在軍馬場的生活,調到了食品研究所。我畢業後在北工大。平平告訴我,她準備出國留學。不久我們先後到了美國,我單身帶著孩子,又打工又上學,和她就再也沒有聯係了。後來當我聽說平平終於有了伴侶,生了孩子時,心裏別提多替她高興了。

令我自歎不如的是,我家在“文革”中沒受衝擊,但在祖國建設最需要的時候,我選擇的是留在美國的相對安逸、舒適的生活。而平平在獲得了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的博士學位後,毅然回到了曾使她深受傷害的家鄉,傾心竭力地投入到了四化建設之中,並且擔任了原單位的所長,後來又升任外貿部科技司司長、全國婦聯副主席。她兩次謝絕了單位分房,和母親、兒子住在複興門外80年代的兩套單元房裏,常常忙到深夜。

聽一個同學說起早些年去紐約看望平平的事情。她那時還沒有畢業,住在一個條件很差的地下室裏。讓同學感到好奇的是,她家地板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毛線團兒。一問才知道,是給毛衣店老板打工用來維持生活的。手織毛衣在美國賣的價格比較高,但店老板隻給平平35美元一件的極低報酬。

到美國後,平平不靠父母的名氣,隱姓埋名,給自己起名叫“王晴”。直到她的博士論文完成之後,導師才從報道中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並為之深受感動。

好好的一個平平,健康、漂亮、開朗、博學多才,但由於長時期的精神刺激和過多的學習工作壓力,使她患病後一直昏睡著。每當想到這兒,我心裏就無限難過。

我常盼望,她隻是熟睡中的“公主”,有一天一位英俊的王子會來將她喚醒,使她重見這片她和父母為之嘔心瀝血的土地!(人物 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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