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水師將領

來源: mp4 2010-04-30 08:14:4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45206 bytes)
北洋水師將領


“定遠”艦幫辦總管輪:尼格路士(英國)

     尼格路士Nicholls.T(-1894),英國人。英國海軍退役後受聘來華,擔任“定遠”艦幫辦及總管炮。
     1894年9月17日的黃海海戰中,“定遠”艦艦艏管炮的洋員負傷,尼格路士立即“代司其事”,下午3時左右,當“定遠”艦醫院附近被擊中,艦艏燃起大火時,尼格路士與中國官兵一起,奮不顧身,舍命救火。不幸被彈片擊中,身負重傷。同在“定遠”艦服役的洋員泰萊做了如下記述:“可憐尼古爾士負傷偃臥。‘苦痛歟?否,無所苦痛。惟予知予命畢矣;為上帝之故,勿舁予至可怖之鐵甲層。聽予留此可得觀戰之處,平安以死”。泰萊同意了他的要求,並找來軍醫為其進行止血,但由於尼格路士傷勢嚴重,泰萊“每返視一次,見彼體狀愈劣,其後痛不可忍,索嗎啡,予之”。最後,尼格路士“語及其女,及對伊之願望,乃卒”。
     黃海海戰後,李鴻章在《奏請獎恤海戰出力傷亡洋員折》中稱:尼格路士“以異域兵官,為中國效力,不惜身命,奮勇爭先,洵屬終於所事,深明大義”。請求清廷“按照西國章程,給予三年薪俸,以示體恤”。清廷準奏。

“鎮遠”艦管帶:林泰曾

   
   林泰曾
     林泰曾(1851-1894.11.16),字凱仕,福建侯官人(今福州市)。祖父林霈霖,係林則徐胞弟,故林泰曾稱福建船政大臣、林則徐的女婿沈葆楨為姑丈。林泰曾幼喪父母,依寡嫂生活。
     同治六年(1867年),福建船政學堂招收首屆學生,林泰曾應考入選,進後學堂學習駕駛。在堂學習期間,“曆考優等”。十年(1871年)五月,堂課卒業,派登“建威”號練習艦實習,先後巡曆北洋各口及香港、新加坡、檳榔嶼、小呂宋各埠。十三年(1874年),奉派赴台灣後山測量港道,旋任“安瀾”號兵船槍械教習,年底調充“建威”號練習艦大副。
     光緒元年(1875年),沈葆楨派福建船政洋監督日意格赴歐洲購辦船用器械,並隨帶後學堂畢業生劉步蟾、林泰曾及3名前學堂畢業生出洋遊曆學習。時,林泰曾已積功擢守備,加都司銜,旋保以都司留閩補用。翌年初,入英國高士堡海軍軍官學校深造,並計劃隨後上英國軍艦實習。不久,國內召回日意格,林泰曾等隻得中斷學習,隨同回國。是年冬,中國正式派遣第一批學生出洋學習海軍,林泰曾亦在其中。同年,上英國地中海艦隊“孛來克柏林”(H.M.S.Black Prince)號鐵甲艦實習,後有改上“潘尼洛布”(H.M.S.Penelope)、“阿其力”(H.M.S.Achilles)及“威靈頓”(H.M.S.Willington)等艦實習,巡曆了大西洋、地中海等處,學習設法、備戰、布雷、槍炮等技術。署留學生洋監督斯恭塞格稱讚其“知水師兵船緊要關鍵,足與西洋水師管駕官相等”,堪以重任,“不但能管駕大小兵船,更能測繪海圖、防守港口、布置水雷”,是最為出色的學生。
     五年(1879年)冬,學成歸國,林泰曾與同學劉步蟾一起將留學心得寫成《西洋兵船炮台操法大略》。是年底,李鴻章、沈葆楨會同閩浙總督聯銜奏保,以林泰曾“沈毅樸誠”、“學業有成”,薦升遊擊,留閩省盡先補用,並賞戴花翎。
     光緒六年(1880年),調赴北洋,管帶“鎮西”號。年底,奉派赴英國接收“超勇”、“揚威”號巡洋艦。翌年駕駛回國,因接艦有功,賞果勇巴圖魯勇名,免補遊擊,以參將補用,充“超勇”管帶。
     八年(1882年)夏,朝鮮發生“壬午之變”,清政府派水陸兩軍赴朝,以防日本趁機擴大事態。林泰曾率“超勇”艦隨同前往,駐守仁川,使日軍未敢輕舉妄動。事後,經李鴻章奏請,清廷以林泰曾援護朝鮮有功,著免補參將,以副將盡先補用。十年(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超勇”、“揚威”兩艦奉命南下援救台灣。行至上海,朝鮮發生“甲申事變”,林泰曾等奉命率艦北返,迅速開赴朝鮮馬山浦,平定朝鮮政變,並防禦日本。翌年,兼辦北洋水師營務處。
     十二年(1886年)初,李鴻章為新購的鐵甲艦配備官兵,以林泰曾充“鎮遠”艦管帶。十四年(1888年)四月,奉召赴天津,會同周馥、羅豐祿等議訂《北洋海軍章程》。奏呈清廷批準,北洋海軍正式成軍。林泰曾為北洋海軍左翼總兵,兼帶“鎮遠”艦,加提督銜。
     林泰曾“性沉沒,寡言笑,存心慈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管帶軍艦,“用人信任必專,待下仁恕,故臨事恒得人之力”。沈葆楨讚他“深通西學,性行忠謹”。自入北洋以來,頻年巡曆重洋,駕駛操練均極勤奮,為創建北洋海軍出力頗多,李鴻章稱他“資深學優”。先後兩次隨北洋海軍出訪日本,給日本海軍界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稱他是中國海軍的“寶刀”。
     二十年(1894年),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朝鮮政府請中國出兵代為鎮壓。李鴻章派遣海陸軍赴朝,日本政府也同時派兵入朝。李鴻章又增派林泰曾統率“鎮遠”等3艦赴朝鮮仁川,以增強在朝海軍實力。五月二十二日,林泰曾致電李鴻章,以戰爭一觸即發,請飭北洋海軍大隊備戰候進,並請調南洋軍艦北上。次日,又電李鴻章,認為仁川泊船,“戰守均不宜,擬以一二船駐仁探信,餘船駐牙備戰守”。李鴻章轉詢丁汝昌的意見,丁汝昌認為,水陸添兵必須大舉,如果隻是零星調往,有損無益,因此主張將“鎮遠”等艦調回,在威海齊作準備,以待主力決戰。李鴻章回電同意,“鎮遠”等艦遂返回威海備戰。
     六月二十三日,日本海軍在朝鮮豐島海麵偷襲中國軍艦及運兵商船,挑起了甲午戰爭。八月十八日,中日兩國海軍主力在鴨綠江口大東溝附近海麵遭遇,展開了激戰。臨戰前,林泰曾下令卸除艦上的舢板,以示“艦存與存,艦亡與亡”。海戰自中午12時50分打響,林泰曾指揮“鎮遠”沉著應戰,與旗艦“定遠”緊密配合,重創日艦“西京丸”。戰至下午3時左右,“定遠”艦艏中彈起火,並遭受日本第一遊擊隊4艦的聚攻,形勢異常危機。林泰曾急指揮“鎮遠”上前掩護,使“定遠”得以撲滅大火,轉危為安。下午3時20分以後,原戰場上隻剩下“定遠”、“鎮遠”2艦與日本本隊5艦廝殺。在日艦炮火的猛烈攻擊下,“鎮遠”致傷上千處,但仍一麵救火,一麵抵敵。由於“鎮遠”與“定遠”配合默契,最終頂住了5艘日艦的圍攻,並將日本旗艦“鬆島”擊成重傷,完全喪失了指揮和戰鬥能力。下午5時30分,日本艦隊首先撤離戰場,海戰結束。戰後論功,林泰曾被賞換霍伽助巴圖魯勇名。
     十月十六日晚,北洋艦隊自旅順撤往威海,十七日淩晨,艦隊在進入威海港時,“鎮遠”不慎擦傷,隨采取緊急損管措施,但已不堪出海任戰。林泰曾以戰局方棘時損傷巨艦,極為憂憤,遂於十九日卯刻服毒,辰刻身亡,時年44歲。“死之日,知與不知,鹹為扼腕”。
     子林椿藩,二品蔭生,嗣子林寶藩,海軍部科員,孫林植津,煙台海軍學校畢業生。

陸軍行伍出身的海軍提督:丁汝昌

   
   丁汝昌
     “海軍如敗,惟有戰至船沒人盡而後已。”——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
     在世界各國的海軍作戰史上,許多英勇善戰的著名將領都是精通海軍戰術的行家;但是一個世紀前的東方,卻有一位陸軍行伍出身的人,指揮著一支當時亞洲最大的海軍艦隊。他就是大清帝國北洋艦隊的提督(即艦隊司令)丁汝昌。
     無依無靠的安徽孤兒
     1836年11月18日,也就是清朝道光十六年十月初十日,在安徽省廬江縣北鄉石嘴頭村(今名丁家坎)一戶貧苦的農民家中,丁汝昌降生人世。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在四處漏風的茅屋裏呱呱啼哭的小生命,在半個世紀之後能成為一支威震東亞的海軍艦隊的司令官。
     丁汝昌出生時的名字叫丁先達,字禹廷,號次章。因為家境一貧如洗,童年時代的丁汝昌就不得不離開父母,外出到大戶人家做幫工謀生,後又在一家豆腐作坊裏當學徒。鹹豐初年(1851年),廬江地區不幸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饑謹遍地,他的父母在饑病交加中雙雙去世;時年僅僅隻有14歲的丁汝昌便永遠失去了雙親的護愛,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飽嚐人間的苦痛。
     就在丁汝昌成為孤兒的這一年,在遙遠的中國南方發生了一件後來波及到安徽等14個省份的重大事件;這個後來完全改變了丁汝昌一生的重大事件,就是由拜上帝教首領洪秀全在廣西桂平縣金田村發動的農民起義——也是後來波及半個中國並持續達14年之久的太平天國革命運動的開端。1853年,太平軍攻占江蘇金陵(今南京),遂在此定都並改其名為天京。同年,以破竹之勢席卷長江中下遊地區的太平軍北上安徽巢湖地區,並攻占了廬江縣城。16歲的豆腐作坊學徒工丁汝昌拋下自己手中的磨盤推杆,投奔了以“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為奮鬥理想的太平軍;不久,丁汝昌隨太平軍所部駐守當時的安徽省城安慶,自此開始了漫長而多變的軍旅生涯。
     1861年夏季,由湘軍統帥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指揮的湘軍重兵圍攻安慶,經過一番相持不下的攻守作戰,城內太平軍彈盡糧絕。丁汝昌所在的太平軍程學啟部300人向湘軍投降;他隨所部被編入湘軍,開始為清朝政府效力。
     1861年底,安徽合肥人李鴻章奉命編練淮軍,程學啟率領他的安徽部下丁汝昌等人改歸李鴻章的淮軍。自此,丁汝昌開始了他軍事生涯中最重要的第一次轉折和崛起。
     捷報頻傳的淮軍將領
     1862年,丁汝昌率淮軍部隊調赴上海鎮壓太平軍及其小刀會。由於在作戰中特別英勇,丁汝昌被淮軍名將劉銘傳索至帳下,統領馬隊升任營官,受領參將軍銜。此後,丁汝昌統領自己的騎兵部隊,先後參加了鎮壓太平天國和撚軍的戰爭。在江淮大地的戰場上,丁汝昌的淮軍騎兵縱橫馳騁,每戰必勝,捷報不斷。1864年,戰功卓著的丁汝昌升為副將;1868年,32歲的丁汝昌升任總兵(相當於今天的師長),加封提督銜,被朝廷賜予“協勇巴圖魯”的勇號。此時的丁汝昌剛過而立之年已成為高級武官,騎在戰馬之上神采奕奕,可憐孤兒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
     1874年,國內戰爭基本平息,清朝政府動議裁減軍隊。淮軍提督劉銘傳打算裁減丁汝昌統領的騎兵部隊,在當時“兵為將有”的年代,這項裁軍方案自然遭到丁汝昌的強烈抗拒。凶蠻的劉銘傳暗中謀劃“命將召至而戮之” ,丁汝昌聞悉此訊後,便連夜棄官逃回安徽老家。
     丁汝昌的文化程度原本不高,閑居家中多有不適,心情很不暢快。但是丁夫人魏氏卻是一個頗有識見的賢婦,她常常寬慰丈夫說:“建功立業自有時也,姑待之”。這樣閑居了幾年之後,家境日漸窘困,高級武官不能在家裏坐待終年。不甘寂寞的丁汝昌於1877年(清光緒三年)秋天動身北上,到北京去謀求差使。

慈禧太後親自在紫禁城內召見了這位當年戰功卓著的淮軍將領。在一番例行的問候之後,慈禧太後降旨,將這位賦閑的將領發放甘肅差遣。但是,丁汝昌不願意去西北苦寒不毛之地赴任。於是丁汝昌從北京馳赴天津,去拜謁自己淮軍的老上級、現出任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事務大臣要職的李鴻章,想請這位同鄉恩師為自己另謀良差。李鴻章馬上接見了自己當年的淮軍部將丁汝昌,他對丁汝昌表示:“目前創辦西式海軍,缺人統率;你若能赴英國學習海軍,學成歸來後自可委以重任。”於是,丁汝昌呈請兵部(相當於今天的國防部)批準,重入李鴻章的門下。
     1877年,清政府派出第一批海軍留學生赴英、法兩國留學;不久,在英國訂造的4艘炮艦全部駛回國內。李鴻章原要任命道員許景澄出任水師督操,但由於許景澄此時頗遭異議,而從海軍發展的長遠考慮,需要有淮軍出身的武將來統轄震懾,因此李鴻章將未來海軍統領的人選內定為久經戰陣的丁汝昌。1879年底,李鴻章正式奏準將丁汝昌留北洋差遣;丁汝昌旋被委任督操北洋水師炮艦,正式開始了他的海軍指揮官生涯。這是他一生中的第二次轉折,也是一次重要的崛起。
     1880底,清政府在英國阿姆斯特朗船廠訂購的1350噸級的巡洋艦“超勇”號和“揚威”號竣工,丁汝昌奉命率鄧世昌等官兵水手200多人乘船赴英國接受此二艦。這是丁汝昌首次走出國門,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歐洲之行;他在英、法、德諸國參觀了炮台、軍港、造船廠和兵工廠等,大開眼界。1881年8月中旬,丁汝昌率二艦起航返國,取道大西洋、地中海、蘇伊士運河、印度洋和太平洋,曆時近60天駛抵香港。清政府以此次巡海出力,賞丁汝昌“西林巴圖魯”勇號,並授予他正一品封典。
     1882年8月,丁汝昌奉命率三艘軍艦赴朝鮮執行外交使命,回國後獲得穿黃馬褂的賞賜(獲賞黃馬褂是清朝一種極高的政治待遇)。1883年,丁汝昌授天津鎮總兵,兼北洋水師統領。1885年10月,清政府組建總理海軍事務衙門(簡稱海軍衙門)。不久,從德國訂購的7335噸級的鐵甲艦“定遠”號和“鎮遠”號及巡洋艦“濟遠”號到華,丁汝昌陪同海軍大臣醇親王奕X(光緒皇帝之父)和李鴻章出海檢閱海軍,受到好評。1886年8月,丁汝昌率“定遠”號等四艦到日本長崎入船塢維修。其間,日本警察蓄意尋釁,在衝突中中國水兵死傷多人;當時的形勢一度有升級為戰爭的危險。丁汝昌力主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衝突,避免兩國發生進一步的軍事衝突。在他的努力下,最後雙方達成協議,以互恤死傷者而告罷。
     1887年底,清政府向英、德兩國訂購的4艘巡洋艦“致遠”號、“靖遠”號、“經遠”號、“來遠”號駛抵中國。至此,北洋艦隊主力艦隻齊備,陣容堪稱亞洲之最。1888年10月,《北洋海軍章程》奏準頒行,北洋艦隊隨後正式組建成軍;丁汝昌被朝廷任命為北洋海軍提督(即艦隊司令),統率大小艦艇40多艘,總排水量40000多噸。至此,丁汝昌步入他軍事生涯中最輝煌的頂點,時年52歲,成為令任何人不可輕視的一支海軍艦隊的司令官。
     但令人遺憾的是,在其長達15年之久的海軍領兵生涯中,丁汝昌這位陸軍行伍出身的司令官始終未能精通海軍的業務。這一點,在後來的中日甲午戰爭中,貽害甚大。
     親曆黃海大海戰
     1894年初,丁汝昌獲尚書銜(尚書相當於今天政府中的部長)。5月,朝鮮爆發農民起義;清政府應朝鮮政府之請求,派兵前往助剿。日本政府援引《天津條約》,也派兵赴朝鮮,蓄意要挑起戰爭。
     7月25日,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在朝鮮豐島海域偷襲中國運兵船隊;8月日,中日兩國政府同時向對方宣戰,甲午戰爭正式開始。
     由於入朝日軍不斷增多,清政府決定再度增調兵力赴朝作戰。9月16日,丁汝昌奉命率北洋艦隊護送援軍由大連灣駛往鴨綠江口登陸;並於次日上午返航。
     中午11時30分,北洋艦隊發現日本聯合艦隊自西南方向駛來,一場海上惡戰迫在眉睫。丁汝昌立即命令北洋艦隊由返航時的五疊雁行小隊陣改列為雁行陣(橫陣)迎敵,同時他還向全艦隊發出三條作戰訓令:
     (一) 艦型同一諸艦,須協同動作,互相援助。
     (二) 始終以艦艏向敵,藉保持位置,而為基本戰術。
     (三) 諸艦務於可能範圍之內,隨同旗艦運動。
     由於種種原因,北洋艦隊擊敵時的隊形未能成為整齊劃一的橫隊,而成為類似“人”字形的渙散隊形。而日本聯合艦隊的12艘軍艦則分列為兩個戰術分隊:以航速較高的“吉野”號等四艦作為第一遊擊隊,以單縱隊在本隊之前充作尖刀之用;其餘八艦作為本隊,以但縱隊在第一遊擊隊後方魚貫跟進。此時,兩支艦隊所處的黃海大東溝海麵風平浪靜,死一般的沉寂令人毛骨悚然,惟有軍艦煙囪裏冒出的濃煙在向上升騰。在雙方艦隊相距12公裏時,日本聯合艦隊向左稍稍變換航向,向北洋艦隊的右翼撲去。12時50分,雙方相距5330米,北洋艦隊旗艦“定遠”號上305厘米口徑的前主炮一聲怒吼,其餘各艦也相繼開炮射擊,世界近代史上規模罕見的中日黃海大海戰就此打響了。
     海戰剛一開始,“定遠”號發炮就震塌了年久失修的飛橋。正在飛橋上指揮戰鬥的丁汝昌墜落到甲板上,北洋艦隊右翼總兵兼“定遠”號管帶(艦長)劉步蟾代替指揮。不久,日艦炮火擊毀了“定遠”號上的信旗裝置,北洋艦隊遂失去了統一的戰場指揮。而日軍第一遊擊隊則高速撲向北洋艦隊右翼的弱艦“超勇”號和“揚威”號,將該二艦擊沉。日本聯合艦隊的兩個戰術分隊分別向左後、右後方作轉向,對北洋艦隊實施穿插和包抄,使北洋艦隊開始陷入腹背受敵的不利局勢之中。17事40分,日本聯合艦隊主動收隊撤離戰場,向東南方向駛去。曆時長達五個小時之久的這場海上殘酷大絞殺宣告結束。
     在這場戰役規模的海戰中,中日海軍參戰的軍艦各是12艘,大致是勢均力敵的。作為北洋艦隊的提督和中方戰場指揮官,丁汝昌的戰場指揮是嚴重失誤的。其具體失誤之處就在於:丁汝昌指揮北洋艦隊排成了不利於實施機動的橫隊並采用了不利於充分發揚火力的“艦艏向敵”戰術;並且在戰前沒有明令確定自己的代理人和代理旗艦,在交戰過程中沒有或已來不及采取任何補救措施,以致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指揮職能,使全艦隊處於群龍無首而各自應戰的被動局麵。此次海戰,日本聯合艦隊雖受一定打擊,但未失一艦;而北洋艦隊卻損失了5艘軍艦。顯然,對於北洋艦隊在黃海海戰中嚴重失利的結局,丁汝昌是負有無法推卸的直接指揮責任的。
     威 海 衛 悲 歌
     黃海海戰後,北洋艦隊駛返旅順口軍港修正,丁汝昌上岸住院養傷,同時主持搶修受傷的軍艦。10月下旬,日本陸軍兵分兩路侵入中國:一路由朝鮮突破清軍鴨綠江防線,節節朝縱深方向推進;另一路在遼東半島海岸中部的花園口登陸,迅速向遼南方向進攻。丁汝昌未經向頂頭上司李鴻章請示,就率北洋艦隊移駐到山東半島的威海衛軍港;在日軍於花園口登陸的14天時間裏,北洋艦隊未前往襲擊。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祐亨海軍中將在率聯合艦隊掩護陸軍登陸後,曾坦誠直言說:“如丁提督親率艦隊前來,遣數隻魚雷艇,對我進行襲擊,我軍焉能安全上陸耶!”11月下旬,日軍攻占號稱“亞洲第一要塞”的旅順口軍港,丁汝昌隻能率北洋艦隊孤寄於威海衛軍港了。
     日軍攻占遼東半島後,於12月中旬修改原定的作戰計劃,決定揮兵渡海南下,發起旨在殲滅北洋艦隊的山東半島戰役。此時對於中國方麵來說,戰局已十分之險惡,孤寄於威海衛一隅的北洋艦隊一旦被殲滅,戰爭必將以中國的徹底失敗而告終。但是,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北洋艦隊卻沒有實施積極有效的機動作戰行動,丁汝昌竟然不顧李鴻章和朝廷多次下達給他的出港擊敵的明確作戰指令,率艦隊消極地株守於威海衛軍港,又一次坐視日軍運輸船隊在榮成灣順利登陸,痛失了抗敵的作戰良機。日軍在榮成灣登陸後,迅速兵分兩路向西推進,達成了對威海衛軍港海陸夾擊的戰役態勢。
     自1895年1月下旬起,丁汝昌率北洋艦隊官兵,在威海衛軍港內與海陸方向的進攻之敵進行了頑強的戰鬥。2月4日,英國海軍遠東艦隊司令官斐利曼特將軍進入威海衛軍港,勸說丁汝昌放棄抵抗,率部投降;被丁汝昌嚴詞拒絕。丁汝昌還嚴正拒絕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祐亨將軍溫情的勸降書,表示“餘決不放棄報國大義,今惟一死以盡臣職。”
     幾經苦戰,北洋艦隊損失慘重。2月9日,日軍40多艘大小艦艇全部駛至威海衛軍港的入口處,欲發動強攻。丁汝昌乘“靖遠”號巡洋艦前往拚戰,不幸中炮擱淺,丁汝昌被水兵救上小艇得以身免。此時,劉公島守軍內部大亂,少數洋教官串聯部分海軍軍官,煽動士兵威逼丁汝昌率眾降敵。丁汝昌毫不為其所動,他凜然聲明:“我知事必出此,然我必先死,斷不能坐睹此事!”並曉以大義,慰告部下堅守待援。11日夜,丁汝昌自知陸上援兵無望,遂囑部下將自己的提督大印截角作廢,然後服下超量的鴉片自盡,時年59歲。北洋艦隊餘部降敵;不久,甲午戰爭以中國的全麵失敗而告終。
     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將領
     丁汝昌這位陸軍行伍出身的海軍將領,是以其所任之北洋艦隊提督一職而為其軍事生涯之最輝煌頂點的;而他在這一顯赫職位上所迎來的中日甲午戰爭,又將他送到生命的盡頭。甲午戰爭,使丁汝昌交上了厄運,給這位英勇卻不善戰的海軍統帥披上了一件充滿悲劇色彩的厚重外衣。
     早在豐島初戰之後,丁汝昌數次率艦隊出海未能擊敵,他就開始受到朝廷一些高級文官的奏參。8月26日,朝廷將丁汝昌革職,經李鴻章多次上奏力保,丁汝昌方得“暫免處分”,但日後“倘遇敵船猝至,有畏縮退避情事,定按軍法從事,決不寬姑。”
     黃海海戰,北洋艦隊損失5艘軍艦而日軍未失一艦,丁汝昌再遭奏參。11月16日,朝廷發布上諭:“近日旅順告警,海軍提督丁汝昌統帶師船,不能得力,著革去尚書銜,摘去頂戴,以示薄懲。仍著戴罪圖功,以觀後效。”11月22日,旅順口軍港失守,26日朝廷再度降旨:“該提督救援不力,闕咎尤重!丁汝昌著即革職,仍暫留本位,嚴防各海口,以觀後效。”
     在山東半島戰役中,丁汝昌始終處在戴罪留任而以觀後效的境地裏,情緒悲觀低落,內心矛盾重重,自然難以從容指揮戰事。1895年1月24日,丁汝昌在打給李鴻章的電報中說:“致海軍如敗,萬無退煙(台)之理,惟有船沒人盡而已。旨屢催出口決戰,惟出則陸軍將士寒心,大局更難設想。”

在冰天雪地而又炮聲隆隆的威海衛軍港內劉公島上,久經沙場的丁汝昌知道,處於日軍嚴密海陸夾擊之中的北洋艦隊已形同甕中之鱉而在劫難逃。丁汝昌更清楚的是,這支由大清王朝花費巨資曆時二十年建成的艦隊一旦被日軍徹底殲滅,在北京城等待他自己的隻能是一座斷頭台。因此,丁汝昌此時已下定戰死在劉公島的最後決心,他甚至還請來六名木匠為自己打製了一口棺材,並親自躺進棺材裏一試尺寸是否合適。1月27日,丁汝昌給威海衛陸軍統領戴宗騫寫了一封親筆信,這封信真實地流露出丁汝昌當時悲觀失望至極的心態:“······汝昌以負罪至重之身,提戰餘單疲之艦,責備叢集,計非浪戰輕生不足以贖罪。自顧衰朽,豈惜此軀?······惟目前軍情有頃刻之變,言官逞論列曲直如一,身際艱危,又多莫測。迨事吃緊,不出要擊,固罪;既出,而防或有危而不足回顧,尤罪。若自為圖,使非要擊,依舊蒙羞。利鈍成敗之機,彼時亦無暇過計也。”
     在進退維穀、無以解罪的情況下,丁汝昌不顧上令,選擇了一條株守軍港直至船沒人盡而後已的末路,這也算是對他自己的一種最好的解脫了。而他率艦隊株守軍港則無異於是坐以待斃,至多也是將一群活軍艦當作死炮台作了有限的抵抗,最終是從一定程度上斷送了這支耗費巨資建成的龐大艦隊;這與他所肩負的提督職守是相違背的,不足後人稱道。但是,丁汝昌在最後關頭的寧死不降之舉,畢竟是為他自己守住了曆史的晚節。曆史人物的複雜和悲劇,從中可窺見一斑矣!
     甲午戰爭結束後,清政府因丁汝昌“獲咎甚重”而未對他議恤。直至光緒皇帝死後的1910年(宣統二年)4月25日,清政府方以丁汝昌當年在戰爭中“力竭捐軀,情節可憐”,開複其原有官職軍銜。丁汝昌的遺體被運到安徽老家,安葬在無為縣嚴橋鄉梅山村的小水鸛山的土崗之上。
     一代無大作為的海軍統帥,就這樣長眠在安徽無為的山岡上。曆史,就是如此這樣的令人不可思議。

“致遠”艦管帶:鄧世昌

    
   鄧世昌
    
   鄧世昌便裝照

     “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鄧世昌(1849-1894) 原名永昌,字正卿。廣東番禺人。1867入馬尾船政後學堂駕駛班第一期學習,1874年以優異成績畢業,並被船政大臣沈葆璋獎以五品軍功任命為“琛航”運船幫帶。次年任“海東雲”炮艦管帶,時值日本派兵侵犯台灣,他奉命巡守澎湖、基隆,獲升千總。後調任“振威”炮艦管帶,代理“揚武”快船管駕,獲薦保守備,加都司銜。
     1880年李鴻章為建設北洋水師而搜集人才,因鄧世昌“熟悉管駕事宜,為水師中不易得之才”而將其調至北洋屬下,先後擔任“飛霆”、“鎮南”蚊炮船管帶。同年冬天北洋在英國定購的“揚威”、“超勇”兩艘巡洋艦完工,丁汝昌水師官兵200餘人赴英國接艦,鄧世昌隨往。1881年11月安然抵達大沽口,這是中國海軍首次完成北大西洋——地中海——蘇伊士運河——印度洋——西太平洋航線,大大增強了中國的國際影響,鄧世昌因駕艦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圖魯”勇名,並被任命為“揚威”艦管帶。
     1887年春,鄧世昌率隊赴英國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艘巡洋艦,是年底回國。歸途中,鄧世昌沿徒安排艦隊操演練習。因接艦有功,升副將,獲加總兵銜,任“致遠”艦管帶。1888年,鄧世昌以總兵記名簡放,並加提督銜。是年10月,北洋海軍正式組建成軍,鄧世昌升至中軍中營副將,1891年,李鴻章檢閱北洋海軍,鄧世昌因訓練有功,獲“葛爾薩巴圖魯”勇名。
     1894年9月17日在大東溝海戰中,鄧世昌指揮“致遠”艦奮勇作戰,後在日艦圍攻下,“致遠”多處受傷全艦燃起大火,船身傾斜。鄧世昌鼓勵全艦官兵道:“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倭艦專恃吉野,苟沉此艦,足以奪其氣而成事”,毅然駕艦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艦“吉野”號右舷,決意與敵同歸於盡。倭艦官兵見狀大驚失色,集中炮火向“致遠”射擊,不幸一發炮彈擊中“致遠”艦的魚雷發射管,管內魚雷發生爆炸導致“致遠”艦沉沒。鄧世昌墜落海中後,其隨從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絕,並說:“我立誌殺敵報國,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為!”,所養的愛犬“太陽”亦遊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沒於波濤之中,與全艦官兵250餘人一同壯烈殉國。
     鄧世昌犧牲後舉國震動,光緒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並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諡號,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禦筆親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鴻章在《奏請優恤大東溝海軍陣亡各員折》中為其表功,說:“……而鄧世昌、劉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沒者也”。清廷還賜給鄧母一塊用1.5公斤黃金製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撥給鄧家白銀10萬兩以示撫恤。鄧家用此款在原籍廣東番禺為鄧世昌修了衣冠塚,建起鄧氏宗祠。威海百姓感其忠烈,也於1899年在成山上為鄧世昌塑像建祠,以誌永久敬仰。1996年年12月28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命名新式遠洋綜合訓練艦為“世昌”艦,以示紀念。
     鄧世昌有三兒兩女,長子鄧浩洪,承襲世職,任職於廣東水師,1947年去世;次子鄧浩洋,青年早逝;三子鄧浩乾是遺腹子,曾在民國海軍部供過職,1969年逝於無錫。
     附:
     禦賜祭文
     朕惟:伏波橫海,具折衝千裏之威;勁草疾風,標烈士百年之節。哀國殤於授命,頒彝典以薦馨。爾提督銜記名總兵鄧世昌,識洞韜鈐,材雄超距。帆檣練技,究風濤沙線之殊形;閩粵籌邊,奮虎闞龍驤而奏績。洊躋副閫,榮□翠羽之輝;肇錫嘉名,勇冠熊桓之旅。屬以潢池告警,因而遼海移軍。爰統師千,遠清妖孽。樓船風駛,仰漢將之如飛;□石雷殷,攻倭艘而屢破。方冀□槍迅掃,表海塵清;詎期鋒鏑親攖,前軍星隕。沉滄海而不悔,矢舍命以全忠。葬蛟鱷之腹中,血三年而成碧;戳鯨鯢於地下,魄千載而猶雄。用褒死事之勳,特著易名之典。於戲!臣心不二,抒浩氣而壯山河;大節在三,留英光以爭日月。欽茲芬苾,慰爾忠魂!
     禦賜碑文
     朕惟:衛社稷以執幹戈;馬革慰沙場之誌。聽鼓鼙而思將帥,龍綸宣□□之恩。雕俎既陳,螭文式煥。爾提督銜記名總兵鄧世昌,素嫻韜略,薦握戎符,統戰艦而著勤,實海軍之肇造。重瀛涉險,葉丈人地水之師;絕檄策勳,媲壯士天山之箭。膺懋賞而榮□孔翠,錫勇名則隊肅虎貔。屬敵騎之披猖,值句驪之告警。取兵遼海,瞻星鬥而識哥舒;縱火長江,催艨艟而推公理。奮擊則寡能敵眾,衝鋒則義不顧身。軍可撼山,期折蚩尤而獻馘;心願盟水,甘從海若而捐軀。迨遇救而獲生,終自沉而效死。蟲沙何處,滄波招烈士之魂;鯨築未伸,齎誌宜貞瑉之勤。諡之壯節,表厥名稱。於戲!誓掃旄頭,經百戰而風雲變色;身騎箕尾,炳千秋而竹帛流光。特峙穹碑,渥承寵命。
   挽 聯
   此日漫揮天下淚;
     有公足壯海軍威。
   惟公不生惟公不死;
     與船俱存與船俱亡。
     熱血灑東溝千載怒濤應揖伍;
     忠魂依北闋九原遺恨未平倭。
     戰局不堪言餘恨空齎填海誌;
     忠魂如可作大呼猶聽渡河聲。
     不濟以死繼之至今毅魄如生問逃潰諸軍能勿頳顏慚義犬;
     此仇必可複也終在人心未喪冀英靈在世誓將赤手掃長鯨。
   臣為國死弟為兄死仆為主死大節萃一門更能義感靈獒力挽頹波留正氣;
   帝鑒其忠士服其忠敵畏其忠丹心照千古想見魂為厲鬼踏平滄海奮神威。
     正氣毓乾坤自從童稚涉鮫洋半生秉節辛勤矢懷伸臂撐天華廈間千秋留偉業;
     大星沉渤澥豈獨褒嘉聞風詔四海同聲太息遂歎捐身報國東溝上萬古吊忠魂。

“靖遠”艦管帶:葉祖珪

   
   葉祖珪
     葉祖珪(1852-1905),字桐侯,福建閩侯人,出生於一個塾師家庭,共有兄妹九人,葉祖珪排行第三,由於看到家庭負擔很重,便放棄了科考之途。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駕駛班。1871年7月畢業,船政第一期畢業,畢業時在寫給洋教習卡羅的告別信上說道“願盡所能為國效勞”,1876冬年作為福建船政第一批留學生,與劉步蟾、薩鎮冰等被選派出國,1877年春進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學習,先後在英國海軍“索來克伯林”號裝甲戰列艦(與英國王太子同艦實習)、“芬昔勃爾”號巡洋艦實習,三年期滿後回國,洋監督恭薩克對
   他的評語是:“勤敏穎悟,曆練甚精”,堪“勝管駕官之任”。
     1881年8月,在英國訂造的“鎮中”、“鎮邊”兩艘炮艦駛抵大沽口,李鴻章派水師營務處道員許鈐身會同督操炮船遊擊劉步蟾驗收,葉祖珪以都司銜盡先守備,管帶“鎮邊”。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鎮邊”奉命防守北塘。1887年,葉祖珪奉派接待在英、法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1888年4月,四艦安抵大沽口外下碇。此次以中國海軍將領自己接帶軍艦回國,節省費用數十萬兩。以功,葉祖珪被授捷勇巴圖魯勇號。1889年6月,李鴻章奏準揀員補署海軍要缺,中軍右營副將請以花翎副將銜補用參將葉祖珪升署,管帶“靖遠”艦。1891年7月,以辦海軍出力,賞換納欽巴圖魯勇號。
     1894年9月17日,中日黃海大戰爆發,中午12時50分戰鬥打響,葉祖珪管帶的“靖遠”艦,緊依旗艦“定遠”奮勇作戰,午後3時餘,“靖遠”遭到日本遊擊隊“吉野”等4艦的圍攻,中彈十餘處,“水線為彈所傷,進水甚多”。葉祖珪一麵指揮戰鬥,一麵命令水手堵漏。戰至下午5時,“靖遠”艦終於將漏洞堵住。此時在部下劉冠雄的建議下,葉祖珪下令升起司令旗,代替桅樓被毀無從指揮的“定遠”指揮全隊,於是“諸艦隨之”,北洋水師聲勢複振,日本艦隊因天色已晚,怕威海港內的北洋艦隻趕來增援,於是向西遁去。
     1895年1月20日,日本第二軍在榮成灣龍須島登陸,占領榮成,進而分兵犯威海。30日,日軍進攻威海南幫炮台,並水陸兩路夾擊威海港內的北洋水師,由於“鎮遠”、“定遠”相繼受損,丁汝昌以“靖遠”艦為臨時旗艦,率“鎮南”、“鎮北”、“鎮西”、“鎮邊”四艘炮艦支援南幫炮台的守軍。葉祖珪下令發炮轟擊來犯的日軍,諸炮艦也積極配合,日軍左翼隊司令陸軍少將大寺安純中炮喪命。此後日軍隊北洋水師發起多次進攻。2月8日,日軍對北洋水師又輪番攻擊。“靖遠”艦拚搏於前,中彈甚多,傷亡40餘人。9日,日軍大小艦艇40餘艘,全部駛近威海衛南口海麵列隊,以炮艦在前開炮,勢將衝入南口。丁汝昌親登"靖遠"駛近南口與敵拚戰。中午前後,“靖遠”艦被敵炮擊中要害,“弁勇中彈者血肉橫飛入海”,葉祖珪和丁汝昌“僅以身免”,被水兵救上小船。“靖遠”擱淺,為免資敵,於10日自行炸沉。

北洋水師覆滅後,葉祖珪被革職,待罪於天津。1899年,清廷重建北洋水師,葉祖珪被撤銷革職處分,授為北洋水師統領,與薩鎮冰一起擔負重振北洋水師的大任。是年,意大利派軍艦6艘來華恫嚇,強索三門灣為租界,並遞哀的美敦書,以示決絕。“海天”艦管帶劉冠雄向葉祖珪建議:“義(意)人遠涉重洋,主客異勢,勞逸殊形,況我有海天、海容、海籌、海琛等艦,尚堪一戰”。葉祖珪極表讚同,陳於朝廷,將哀的美敦書退回。意大利見中國態度強硬,未敢再動。1901年,清廷內有出售海天等5艦之議,經葉祖珪力爭,方且作罷。不久,以提督銜授溫州鎮總兵,又升廣東水師提督。1904年,葉祖珪奏請“廣購戰艦,添招練勇,借威海衛為操演所”。清廷因命其總理南北洋海軍兼廣東水師提督,終於完成了中國南北方海軍的統一,時值日俄戰爭期間,俄國軍艦無視我國主權,闖入上海內港,葉祖珪毅然下令予以扣留並解除武裝。1905年夏,葉祖珪在巡視沿海炮台及水雷營時,勞累過度又染傷寒,於上海軍中病逝,時年53歲。“將吏皆哭失聲,有越千裏來送葬者”。
     葉祖珪生前一直對其管駕多年、立有戰功的“靖遠”艦深為懷念,無論身居何職、身處何處,始終攜帶著“靖遠”艦專用的,鑄有英文“大清帝國海軍——靖遠”的茶匙,並多次對家人及左右說“看到這茶匙,好象靖遠還在我身邊”。現這把茶匙收藏在北京中國人民軍事博物館。

“經遠”艦管帶:林永升

    
   林永升
     林永升(1853-1894.9.17),又名翼升。字鍾卿,福建侯官(今福州市)人。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入後學堂學習駕駛,十年(1871年),堂課結業,派上“建威”練船實習,前後巡遊南北洋各口。光緒元年(1875年)調赴“揚武”艦,旋任船政學堂教習,獎補千總。
     光緒二年(1876年)冬,船政選派中國海軍第一批留學生赴英,林永升入選。次年,
   入英國皇家海軍學校深造,學習海軍理論,屢試列優等。畢業後,派登英國地中海艦隊海軍“馬那杜”號(H.M.S.Mirotour)鐵甲艦實習,巡曆地中海、大西洋、印度洋各洋麵,於行軍布陣一切戰守之法無不諳練。留學生監督斯恭塞格給他的評價是“勤敏穎悟,曆練甚精”,“堪任管駕官之任”。
     光緒六年(1880年)春,學習結束回國。升守備,加都司銜。七年(1881年),被直隸總督李鴻章調往北洋,任“鎮中”炮艦管帶,次年調任“康濟”艦管帶。同年,朝鮮國內發生動亂,丁汝昌奉命護送浙江提督吳長慶部東渡援朝,林永升率“康濟”艦同往,後以功補都司,賞戴花翎。
     光緒十三年(1887)年,中國在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竣工,李鴻章派鄧世昌、葉祖珪、林永升、邱寶仁等出洋接收。林永升任“經遠”艦管駕。接艦回國後論功薦保遊擊,賞“禦勇巴圖魯”勇號,管帶“經遠”艦。是年9月,《北洋海軍章程》頒布實行,北洋水師正式成軍,林永升仍管帶“經遠”艦。十五年(1889年),海軍衙門成立,林永升署理北洋海軍左翼左營副將,仍管帶“經遠”艦。十七年(1891年)九月,李鴻章檢閱海軍,以林永升“辦海軍出力”升保副將,補缺後升用總兵,並賞換“穆欽巴圖魯”勇號。次年實授北洋海軍左翼右營副將。
     林永升為人諄厚善良,“性和易,與人接,惟恐傷其意”。他對部屬關懷備至,堅決反對肉刑,認為當長官者應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以其“待士卒有恩,未嚐於眾人前斥辱人,故其部曲感之深,鹹樂為之死也”。
     光緒二十年(1894年),日本不宣而戰,挑起甲午戰爭。林永升“先期督曆士卒, 夕操練,講求職守之術,以大義曉諭部下員弁、士兵,聞者鹹為感動”。八月十八日,中日海軍在黃海展開激戰,臨戰時林永升下令“盡去船艙木梯”,並“將龍旗懸於桅頭”,以示誓死作戰。“經遠”先後發炮擊中“吉野”、“高千穗”等日艦。戰至下午3時30分,“經遠”艦已中彈甚多,被劃出陣外,遭到日本第一遊擊隊“吉野”等四艦圍攻,“艦群甫離,火勢陡發”,林永升指揮“經遠”全艦官兵沉著作戰,“奮勇摧敵”。盡管敵我力量懸殊,處境危殆,但“經遠”全艦將士“發炮以攻敵,激水以救火,依然井井有條”。“吉野”等四艦死死咬住“經遠”,環攻不已,“經遠”以一敵四,毫無畏懼,“拒戰良久”。激戰中,林永升不幸“突中炮彈,腦裂死亡”,時年41歲,幫帶大副陳榮和二副陳京瑩也先後中炮犧牲,“經遠”艦中彈累累,最後“在烈焰中沉沒”。
     林永升殉國後,清廷以其在海戰中“爭先猛進,死事最烈”,照提督例從優議恤,並追贈太子少保,世襲騎都尉兼雲騎尉,子林大鑫襲世職。對他的死,朝廷上下及海軍將士無不深為痛惜。
   

“來遠”艦管帶:邱寶仁

     邱寶仁,福建閩侯人,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學習航海駕駛。1871年,上“建威”練船實習,曆經南洋新加坡、檳榔嶼,以及渤海灣、遼東半島各口岸。1875年,複上“揚武”艦練習,航行外海,南曆新加坡、小呂宋、檳榔嶼各口岸,北至日本而還。1879年,清政府從英國訂購的“鎮”字號四艘炮艦回國,邱寶仁升守備,管帶“鎮東”炮艦。1880年8月,“鎮東”等四炮艦出遊黃海,至海洋島,“鎮南”不慎觸礁,旋即脫險。邱寶仁因“救援不力”,被“撤革摘頂,以示懲戒”。
   
     1887年,在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竣工,李鴻章奏派邱寶仁和鄧世昌、葉祖珪、林永升出洋接帶。1888年,四艦安抵大沽。這次接艦回國,皆由中國將領管帶,“不另保險,省費數十萬”,“即無雇募資遣之煩,複得沿途練習之益”。邱寶仁以“遠涉重洋數萬裏,駕駛回國,均極辛勞”,被賞勁勇巴圖魯勇號。1889年,升署右翼左營副將,委帶“來遠”艦。1892年4月,以3年署理期滿,改為實授。
     1894年9月17日,黃海大戰爆發。海戰中,邱寶仁與“來遠”全艦官兵拚死作戰,遂受重傷。“來遠艙內中彈過多,延燒房艙數十間”,頓時“烈焰騰空,被猛火包圍,但艦首炮依然發射,士卒奮力救火。此時,機器室內火焰升騰,不得已將通風管密閉,黑暗中由上甲板向焚火室傳達命令僅靠通風管傳話。全艦官兵不顧200度之高溫,始終堅守崗位,恪盡職守”。邱寶仁指揮全艦官兵一麵抗敵,一麵救火,終於將火撲滅,繼續與敵博戰。海戰結束,“來遠駛回旅順之際,中西各人見其傷勢沉重,而竟安然返旆,無不大奇之”。
     1895年2月6日晨4時,日本魚雷艇進威海衛港偷襲,“來遠”中雷,艦身傾覆,邱寶仁被水手救上劉公島。北洋水師覆沒後,被革職.

“濟遠”艦首任管帶:方伯謙

   
   方伯謙
   (博訊按:博訊2000年曾收到方伯謙在英國的孫女文章,批駁中國官方說法,說是李鴻章為掩蓋失敗被誣陷)
    方伯謙(1854.1.14-1894.9.24),字益堂,祖籍福建侯官,生於閩縣(今福州市)。六歲入私塾讀書,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建船政學堂第一期,入後學堂學習駕駛,十年(1871年)畢業後,與劉步蟾等同上“建威”練船實習,巡曆南洋新加坡、檳榔嶼,及渤海灣、遼東半島各口岸。十三年(1874年),獲五品功牌,充“伏波”艦正教習。日本侵台事件發生後,奉調入台,教練行營精兵。旋調任“長勝”艦大副。光緒元年(1875年),調入“揚武”艦,以千總留閩盡先補用。旋在台灣剿撫案內經沈葆楨奏保,擢守備,留閩盡先補用。
    光緒二年(1876年)冬,船政選派第一批留學生赴歐洲考察,方伯謙入選。三年(1877年)啟程赴英,留學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習駕駛理法。四年(1878年)畢業,派上軍艦實習,先登英國東印度艦隊旗艦“恩延甫”號(H.M.S.Emryafus),後應方伯謙自己要求,改登“士班德”號(H.M.S.Spartan),留學生洋監督斯恭塞格稱其為“水師中聰明諳練之員”。
     光緒六年(1880)年留學期滿回國。充任船政後學堂正教習,旋調練習艦教習,擢都司,仍留閩省盡先補用,並加參將銜。
     七年(1881年),調入北洋,委帶“鎮北”炮艦。翌年,先後調任“鎮西”炮艦、“威遠”練船管帶。十年(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方伯謙受命率“威遠”留守旅順,方伯謙請於險要處修築炮台,並親自監造。炮台建成,即名之為“威遠”炮台。“威遠”炮台雖較小,但費用低廉,開支僅數千兩,當時頗受好評。時值朝鮮發生“甲申政變”,丁汝昌率艦隊赴朝,方伯謙指揮“威遠”隨行,駐朝鮮馬山浦。十一年(1885年)九月十九日,調任新購巡洋艦“濟遠”號管帶,旋因援護朝鮮有功,經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奏保,升補遊擊,並賞戴花翎。
     十四年(1888年),因功免補遊擊,以參將盡先補用。同時,與林泰曾一起赴天津,會同周馥、羅豐祿等議訂《北洋海軍章程》。翌年初,李鴻章奏保方伯謙升署北洋海軍中軍左營副將,仍充“濟遠”管帶。十七年(1891年)五月,李鴻章第一次到威海檢閱海軍事竣,奏準以方伯謙辦海軍出力,賞給“捷勇巴圖魯”勇名。十八年(1892年)初,署缺三年期滿,實授北洋海軍中軍左營副將。
     光緒二十年(1894年)四月,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朝鮮政府請求清政府派兵幫助鎮壓,是月下旬,丁汝昌派“濟遠”、“超勇”二艦護送葉誌超、聶士成軍赴牙山,以“濟遠”方伯謙為隊長。當時,朝鮮牙山、仁川等處,日本軍艦及運兵船往來不絕,其所運之兵馬、槍炮、彈藥、水雷、旱雷、電線、浮橋等不可勝數。日本當局之欲挑起釁端,昭然若揭,方伯謙見狀,遂上書李鴻章,提出五條建議,其中與海戰有關者二事:一、“謂海軍戰艦,合則力厚,分則勢單,未決裂前,宜速召聚一處,遇有變局以便調遣,若以數船分駐仁川、牙山,港道分歧,三麵倭兵可到,若倭以浮雷順流而下,必遭暗算。且我聚各船於威海、旅順,有事則全隊出北洋巡弋,若遇倭船,便於邀擊。至收泊之處,依於炮台,以固北洋門戶,邊疆自不至為所擾”,主張將北洋水勢化零為整,以基地為依托。二、“謂當速籌添戰艦,倭之敢輕我中國者,以我海軍戰艦無多,且皆舊式,不及其新式快船、快炮之利。倘我添行速率之船多艘,並各船上多添快炮,則彼自聞而震懾”。書方上,日本就挑起了戰爭。
     先是,丁汝昌根據李鴻章的命令,又派“濟遠”、“廣乙”等艦護送運兵船至牙山,以增援葉誌超、聶士成軍,以方伯謙為隊長。六月二十二日晚,方伯謙獲悉日本艦隊將於第二日開到,遂令不堪作戰的“威遠”先行返航。六月二十三日拂曉,“濟遠”、“廣乙”完成護航任務,從牙山起碇返航。上午7時,行至豐島附近海麵,發現日本軍艦“吉野”、“秋津洲”、“浪速”。7時15分,方伯謙下令全艦官兵進入戰鬥崗位,準備迎敵。7時45分,日艦“吉野”突然向中國軍艦開炮,挑起了豐島海戰。在實力極為懸殊的情況下,“濟遠”、“廣乙”二艦沉著作戰,多次擊中日艦。激戰中,“廣乙”船舵被擊毀,傷亡慘重,力不能支,首先撤退。隨後方伯謙見敵我力量懸殊,下令轉舵向西北方向駛避。日艦“吉野”從後追來,方伯謙下令掛白旗,後又令加掛日本海軍旗。不久,運兵船“高升”和運輸艦“操江”誤入戰場,與“濟遠”迎麵駛過。日艦“浪速”轉舵攔截“高升”,“秋津洲”回航追逐“操江”,“吉野”繼續尾追“濟遠”,逼近至2500米處發炮猛擊。“濟遠”水手王國成、李仕茂等使用150mm尾炮,向“吉野”連發4炮,命中3炮,“吉野”頓時火起,船頭低俯,不敢前進,於中午12時43分轉舵撤退,“濟遠”得以撤出戰場。此次海戰,中國軍艦“廣乙”擱淺自焚;運兵船“高升”被擊沉,船上千餘名中國官兵殉難;運輸艦“操江”被日艦擄走。

回威海後,丁汝昌曾向“濟遠”管帶方伯謙及艦上官兵詳細詢問作戰情形。並於六月二十八日向李鴻章報稱:“查卻敵保船,全恃此炮,水手李仕茂、王國成為功魁,餘幫放送藥送彈之人亦稱奮勇。昌已傳令為首李、王賞一千兩,餘眾共一千兩,告諭全軍,以為鼓勵。”至於方伯謙在海戰中的表現,褒貶不一。先是李鴻章於七月初六日致電丁汝昌,說“方伯謙牙山之役敵炮開時躲入艙內,僅大二副在天橋上站立,請令開炮,尚遲不發,此間中西人傳為笑談,流言布滿都下”。接著,清廷又於七月十一日頒諭,以“管帶‘濟遠’之方伯謙,於牙山接仗時鏖戰甚久,炮傷敵船,尚屬得力,著李鴻章傳旨嘉獎”。
     此後,八月十八日(9月17日)午後,北洋水師與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展開激戰。海戰中,北洋海軍的兩艘弱艦“超勇”、“揚威”先後中彈起火沉沒、擱淺。戰至下午3時30分,“致遠”沉沒,方伯謙即率“濟遠”逃出陣外。僚艦“廣甲”見狀,也隨之逃跑。日本先鋒隊四艦轉而圍攻“經遠”,將“經遠”劃出陣外擊沉。
     八月十九日醜刻,“濟遠”首先回到旅順,方伯謙報稱“濟遠”“船頭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駛回修理,餘船仍在交戰”。相隔近4小時,艦隊方返回。
     八月二十三日,丁汝昌向李鴻章電告接仗情形:“‘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鴻章因而作出奏請:“茲據丁汝昌查明,‘致遠’擊沉後,該管駕方伯謙即行逃走,實屬臨戰退縮,應請旨將該副將即行正法,以肅軍紀。‘廣甲’管帶澄海營守備吳敬榮,亦隨‘濟遠’逃至中途擱礁,咎有應得,惟人尚明白可造,可否革職留營,以觀後效”。二十四日清政府下令將方伯謙“撤任,派人看管候奏參”。同日,軍機處電寄李鴻章諭旨:“本月十八日開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沉後,濟遠管帶副將方伯謙首先逃走,致將船伍牽亂,實屬臨陣退縮,著即行正法”。翌日淩晨5時,方伯謙在旅順黃金山下大船塢西麵的刑場上被斬首,時年41歲。
   

“超勇”艦繼任管帶:黃建勳

     黃建勳(1852-1894),字菊人,福建永福人。1867年,以文童應船官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學習。1871年,結束課程後,登“建威”練船實習,巡曆南至新加坡、檳榔嶼各口岸,北至直隸灣、遼東灣各口岸。1874年,充任"揚武"快船正教習,又調任“福星”炮艦正教習。次年又調回“揚武”,赴日本及中國各口岸梭巡,以增長閱曆,薦保千總。
     1876年冬,黃建勳作為福州船政第一批留學生出洋留學。1877年春,先抵法國,又
   轉赴英國學習化學、力學等科。是年年底,上英國鐵甲艦“伯樂羅芬”號實習,任見習二副,1879年,“伯樂羅芬”號艦長阿武裏對黃建勳的實習成績甚為讚許,並發給“學行優美”證書。實習結束後,黃建勳繼續留在英國深造,研習槍炮攻守戰術。1880年4月,學成歸國,充任福州船政學堂駕駛教習。
     1881年,黃建勳因教練學生有功,補守備,加都司銜。同年7月,李鴻章搜羅海軍人才,聞黃建勳學有專長,便調至北洋,充任大沽水雷營管帶。1882年3月,奉命署理“鎮西”炮艦管帶。不久,朝鮮內亂,日本趁機幹涉,丁汝昌率艦護送吳長慶部東渡援朝,黃建勳被實授“鎮西”管帶,隨對赴朝。事平後,以功保升都司,賞戴花翎。1887年4月,調任“超勇”快船管帶。1889年,海軍衙門成立,設左翼右營參將,以黃建勳署理。1891年,李鴻章巡閱北洋水師,黃建勳因訓練有功,加副將銜。
     1894年9月17日,北洋水師和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展開大戰,日本海軍以遊擊隊四艘戰艦攻擊北洋水師陣腳的“揚威”、“超勇”二艘弱艦,黃建勳“為人慷慨,尚俠義,性沈毅,出言憨直,不作世俗周旋之態,而在軍奮勵,往往出人頭地”。在他指揮下,全艦官兵無不誓死作戰,但“超勇”畢竟是艦齡十餘年的老艦,終究敵不過日本遊擊隊的四艘主力艦,激戰中“超勇”艦中彈甚多,特別是一敵彈擊穿艙內,引起大火,刹那間“超勇”全艦被黑煙籠罩,由於“超勇”艦是木質艦身,艙內起火無法施救,不久就右舷傾斜,難以行駛,最終被烈火焚沒。黃建勳落水後,“左一”魚雷艇駛近相救,拋長繩援之,不就而沒,時年43歲。
     黃建勳殉國後,清廷下旨予以優恤,追贈總兵銜,世襲雲騎尉,恩騎尉世襲罔替。黃建勳有二子,長子黃大均,承襲世職,次子黃大慈留學日本。

“揚威”艦 繼任管帶:林履中

     林履中(1852-1894),字少穀,福建侯官人。1871年考入福建船政學堂第三期,學習航海駕駛。林履中學習刻苦,“在堂屢考優等”。1875年完成基礎學科學習,1876年冬,補“伏波”炮艦大副。
     1881年,李鴻章調林履中到北洋,任"威遠"練船教練大副。次年夏,赴德國協駕“定遠”等鐵甲艦,並資練習。林履中到德國後,參加驗收新購鐵甲艦的魚雷、炮位器械等,
   頗為盡力。隨後,又派往英國研究駕駛、槍炮、數學、電學等。1884年,由英國返回德國,沿途林履中注意留意考察了英、德兩國軍港的風潮沙線,閱曆大增。返抵德國,仍回"定遠"艦。1885年,林履中從劉步蟾協帶“定遠”回國後,派充大副,奏獎藍翎千總。是年冬,升調副管駕。1887年,又調任“揚威”快船管帶,薦保花翎守備。1888年,北洋水師正式成軍,林履中繼續管帶“揚威”。1889年,海軍衙門成立,設右翼右營參將,由履中升任。1891年,李鴻章到威海巡閱水師,獎勵創辦海軍的有功人員,林履中以功實授右翼後營參將,加副將銜。
     林履中為人認真不苟,雖然平時“深沉少語”,但“性情和易”,“藹然可親”。尤為難得的是,他生活作風上“勤慎儉樸,能與士卒同艱苦”。因此,士兵視之如父兄,戰時無不拚死效命。
     1894年7月25日中日開戰,9月17日中日海軍主力在黃海遭遇,展開激戰。“揚威”是北洋水師中艦齡較老,作戰和防衛能力較弱的老艦,又處於右翼陣腳最外側。由於北洋水師陣列跨度較大,“定遠”、“鎮遠”的炮火不能支援到兩側陣腳的戰艦,於是“揚威”、“超勇”便遭到日本遊擊隊"吉野"等四艦的猛攻。“超勇”、“揚威”先後中彈起火,正在此時,“濟遠”艦竟然轉舵逃跑,“撞揚威舵葉,揚威行愈滯,敵彈入機艙”,艙內彈炸火起,“漸不能支”。在此危急時刻,林履中親率千總三副曾宗鞏等發炮攻敵不止。但"揚威"首尾各炮已不能轉動,而敵炮紛至,艦身漸沉於海。林履中登台一望,奮然蹈海,都司幫帶大副鄭文超和守備二副鄭景清同時落水。當時,“左一”魚雷艇駛至,投長繩相援,林履中推而不就,隨波而沒,時年43歲。時人讚他“見危授命,激烈效忠,其所謂臨大節而不可奪者”。清廷得知其事後,下旨按總兵例議恤,並世襲騎都尉世職。
     林履中有三子,長子林繼勳,任海軍軍需官,次子林繼祥,三子林繼善。

“廣甲”艦管帶:吳敬榮

   
     吳敬榮(1864-?),字健甫,安徽休寧縣人。父親吳子麟,在天津水師學堂學習礦務。1874年,清政府選派第三批官學生出洋,吳敬榮入選,被派往美國學習。回國後,派往北洋水師,積功至藍翎五品軍功補用千總。1889年,升精練右營守備,充任“敏捷”練船幫帶大副。1892年4月,調任廣東水師“廣甲”快船幫帶大副。12月,升“廣甲”管帶,旋賞加都司銜。
   
     1894年5月,李鴻章到威海檢閱海軍,廣東水師“廣甲”、“廣乙”、“廣丙”三艦北上會操。會操事竣,“廣乙”、“廣丙”留北洋,“廣甲”返回廣東。後吳敬榮指揮“廣甲”艦解送歲貢荔枝至天津後,也被留在北洋。
     9月17日,黃海大戰爆發,“廣甲”和“濟遠”被編為一隊。中午12時50分海戰打響。戰至午後3時許,“濟遠”先逃,吳敬榮指揮“廣甲”隨“濟遠”逃跑。夜半時,“廣甲”逃至“大連灣三山島外,迫近叢險石灘,該船弁勇 告管帶(吳敬榮),船已近灘,必不可進。管帶不聽,致船底觸石進水,不能駛出”,遂致擱淺,吳敬榮則棄船登岸。次日,“廣甲”被日艦擊沉。
     黃海海戰後,吳敬榮被“革職留營,以觀後效”。
     北洋水師返回威海後,丁汝昌為加強威海陸路防務,派吳敬榮協守北幫炮台。1895年1月30日,日軍攻占威海南幫炮台。2月1日,駐守北幫炮台的綏軍不戰而潰,吳敬榮率部下隨綏軍一起逃跑。日軍未費一槍一彈就輕取北幫炮台。
     甲午戰後,吳敬榮被革職,後仍回廣東水師,管帶“寶璧”艦。
   
(北洋水師將領(圖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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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好,握手!:) -有言- 給 有言 發送悄悄話 有言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30/2010 postreply 08:22:24

    民族英雄永垂不朽! -紅袖添香老板娘- 給 紅袖添香老板娘 發送悄悄話 紅袖添香老板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30/2010 postreply 16:3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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