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復一年,又到了數九寒天,美東地區寒氣襲人的時節。每年
此時,
候車乘客,
歸的流浪漢露宿街頭的新聞,
寒。在最冷的那幾天,房客控告房東暖氣供應不足的事件,
是時有所聞。新移民及留學生初來乍到,縱然覓得了棲身之處,
卻常因為寄人籬下或考量房租電費的關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
享有足夠的暖氣,以抵禦地凍天寒的冬天。
二十年前,初初來到紐約的那個冬天,或許是尚未適應嚴冬的
緣故,
留下兒子與我在家,
氣的供應權掌握在樓上房東夫婦的手裏,我們很客氣,始終不
好意思向房東反應樓下冷颼颼的實際情況。 後來我們悄悄地買
了一個電爐,還藏著,怕房東瞧見。
的費用都包括在房租裏頭 ,生怕一個不小心,房租便要跟著上
漲了。
歲的兒子沿街漫步。一旦走動起來,似乎就不那麼冷了。
我們都會路過一家中國餐館。幾次之後,便知道何時會有剛出
爐的叉燒包。
像個普通的圓形麵包,
有時,我會買一個,放在兒子手裏。乖巧的兒子總會舉起叉燒
包來,
趣,我常會象徴性地咬它一小口。
加上我帶著孩子還沒有工作,所以哪怕是五角一元,也要精打
細算,一毛不拔。
牽著兒子的小手,
也是暖洋洋的,挺高興。
這次在離家不遠處,就在一戶人家門前的走道上,赫然發現了
鄰人丟棄的一大箱書本!
說,也不知哪來的神力,
這還是頭一遭。由於自尊心作祟,箱子雖重得很,我猶能三步
倂做兩步,
小跑步跟著,緊緊相隨。
兒子高興得不得了,“ Wow!Wow!” 地歡呼著。原來除了
少數幾本婦女雜誌之外,一箱子全是小朋友愛看的童話故事書。
花花綠綠,五顏六色,
人家把這樣的一箱書丟在外頭,莫非是故意要送我們?
不可思議了啊。當時我這麼想。
“ Daddy, Daddy ” 的叫著。先生彎下身來,疼愛地將兒子抱起。
兒子興奮地向他報告:“ 媽咪找到書,媽咪找到好多好多書喔!”
那年的冬天特別地冷,唯獨撿書這件事溫暖了我們的心。
冬天過後的四月天,我們搬到了新澤西。
是操縱在房東手中。然而隔年的冬天我們卻捨不得外出了,
為屋子裏總是保持著相當的溫暖,沒讓付了房租的房客凍著。
記得房東是個波蘭人。
( 世界日報 2010 年二月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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