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哪,我被美國黑人小朋友認成了同類!

假裝不謙虛地說,我這人,五官還算周正,就是膚色偏黑。記得我小時候,父親給我起過一個外號,叫“黑瑪麗”。這“黑瑪麗”三個字,意味深長著呢。當時,我家養了幾條熱帶魚。其中被大家喜愛的一個品種,就叫黑瑪麗。父親把這個綽號“賜”給我,大概有一點兒愛惜之意。另外,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小時候,在家裏,我“為非作歹”,極其霸道。所以,僅取“黑瑪麗”中的那個黑字,也有我為“黑心狼” 之意。這綽號的最後一個涵義,就是說我膚色偏黑了。

長大後,離開了父母的寵愛,率性而為的性格不得不有所收斂。雖然,偶爾我還會和親近的人霸道一下,但我搗亂的水平,比起我小時候,可是大大地退步了。有時候,俺還會偽裝做個淑女啥的。

遺憾的是,不管我怎麽努力,俺偏黑的膚色,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有句話說得好,大意是,上帝為你關了窗,還會為你開扇門。膚色偏黑,雖讓俺自卑,但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那就是,俺的黑人緣旺得很。也許,黑人兄弟們乍眼一看我,會覺得我很像黑人中膚色偏白的那類人呢。

我的第一個黑人緣是上大學時。我們學校,有許多來自亞非拉的留學生。這些家夥,都集中住在一座留學生樓裏。而學校的圖書館,就在留學生樓的附近。所以,中國學生見到黑壓壓的他們,絕對是常有的事。那時候,有幾位高年級的女生,還和黑人談戀愛呢。有一天,在上自習的路上,我剛剛走過留學生樓,腦子裏正在想著自尋煩惱的心事。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一男性黑人同學來,開口便道:“我的手出血了,你幫我看看吧。”。那時,咱沒見過太多的外國人,也沒和他們說過話。突然看到這位黑人大漢,我先是一楞,然後,裝做若無其事地答道:“那你快去校醫室看急診吧”。說實話,那時,我對黑朋友們是有偏見的,覺得他們和咱黃種人就是不一樣。所以,我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急忙走開了。

我的第二個黑人緣是幾年以後的一個夏天,發生在北醫三院的校園裏。那年夏天,我在北航上TOFEL班,每晚,我都住在北醫宿舍裏。有一天下午,驕陽似火。下課後,我一身疲憊,回到北醫。我正在校園的小路上做著出國夢時,忽然,我的身後傳來一句標準的京腔京調:“勞駕,請問郵局怎麽走?”。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位留學北醫的黑人同學在向我問路。八十年代末期,咱雖沒出過國,但在對外開放的京城,見到老外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那時候,在北外校園和紫竹院的英語角,咱也敢和老外們說幾句閑話。所以,看到這位黑人兄弟後,我大大方方地和他聊了幾句。至今,我還記得,那老外的北京話,講的真純正,我和他聊天時,也沒任何語言障礙。幾分鍾後,這家夥開始跑題了:“我要到上海旅遊,你要是願意和我去,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玩兒,吃住都不用你管”。一聽這話,即使本人再遲鈍,也擔心會有個黑色陷阱在等著俺。於是,我馬上匆匆結束了和他的交談,同時,趁機溜進了旁邊的另外一個學生宿舍裏。我從小警惕性就很高,還擔心他會跟蹤到我的住處。嗬,現在想想,我當時不至於那麽緊張。

第三個黑人緣是我來到美國以後。我的導師來自圭亞那高幹家庭,他的太太是位膚色偏棕黃的黑人牙醫。我讀書那會兒,日子好像比現在過得還輕閑。除了釣魚搓麻將,我時常還會幫老板看小孩兒。老板的兩位千斤當時分別是9歲和4歲。我到老板家當托兒所阿姨時,經常會把兩位黑人小朋友逗得哈哈大笑。

 畢業後,我來到了這座有一定數量黑人居住的城市。在這裏,我的黑人緣還是沒斷。每天,上下班開班車的黑人司機,每次看見我,那叫一個親哪,一口一個的HONEY。就在今天早晨的電梯裏,一位黑人兄弟不僅和我主動搭腔,他比我先下了電梯後,居然給了我一個飛吻。

去年夏天,我在社區露天遊泳池泡水時,有一位黑人小姑娘總是在我身邊遊來遊去,還認真地盯著我看。我很奇怪,不知她為什麽對我這麽有感情。於是,我隻好對她傻笑外加一個“你好”。

大約20分鍾後,小姑娘終於開口了:“你是非洲來的嗎? ”.  天哪,我徹底暈倒在遊泳池裏。小姑娘的這句話,真的證實了我是黑中之白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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