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很強烈和狂暴的激情的抑製,似乎更不容易被濫用到任何有害目的上去。節製、莊重、謹慎和適度,總是可愛的,而且不大可能被用於任何有害的目的。令人感到可愛的純潔簡樸這種美德,令人敬重的勤奮和節儉這些美德,來自和緩地實行自我控製這種堅持不懈的努力,獲得了伴隨它們的一切樸實的光彩。在幽僻而寧靜的生活道路上行走的那些人,他們的行為從自我控製中獲得了屬於這種行為的很大部分優美和優雅;這種優美和優雅,雖然不那麽光彩奪目,但是,其令人喜愛的程度並不總是低於英雄、政治家和議員的顯赫行為所伴有的那種優美和優雅。在對自我控製的性質從幾個不同的方麵作了說明之後,我認為,沒有必要再進一步詳述這種美德。
現在我隻打算考察:合宜的程度,即公正的旁觀者所讚成的任何激情的程度,是因激情的不同而不同的。對某些激情來說,過分比不足較少使人感到不快;而且這種激情所達到的合宜程度似乎較高,或者說,它更接近於過分這一頭而不是不足這一頭。對另一些激情來說,不足比過分更少使人感到不快;而且這種激情所達到的合宜程度似乎較低,或者說,它更接近於不足這一頭而不是過分這一頭。前者是旁觀者最樂於表示同情的激情,後者是旁觀者最不想表示同情的激情。前者也是其即時的感受或感覺合乎當事人心意的一種激情,後者則是其即時的感受或感覺不合當事人心意的一種激情。如下一點可以作為一條一般準則確定下來:旁觀者最樂於表示同情的那種激情——因此,其所達到的合宜程度可以說是較高的——是其即時的感受或感覺或多或少合乎當事人心意的一種激情;相反,旁觀者最不想表示同情的那種激情——因此,其所達到合宜程度可以說是較低的——是一種其即時的感受或感覺或多或少不合當事人心意的、甚或使他厭煩的激情。這條一般準則,到目前為止在我所能作出的考察之中,還不容有一個例外。少數幾個例子馬上就能充分地說明這條準則並證明它的真實性。有助於把社會上的人團結起來的內心感情的傾向,即仁愛、仁慈、天倫之情、友誼、尊敬的傾向,有時可能過分。然而,即使這種過分的感情,也會使得一個人為每一個人所喜歡。我們雖然責備這種過分的感情,但是,仍然同情地、甚至是親切地看待它,而從來不會厭惡它。我們對它的感受更多的是遺憾而不是憤怒。在許多場合,縱容這種過分的感情,對直接產生這種感情的人本身來說,不僅是愉快的,而且是饒有興味的。確實,在某些場合,尤其在這種過分的感情施加到卑劣的對象身上(這是常有的事)時,常常使產生這種感情的人感到十分真切和出自內心的苦惱。
然而,即使在這種場合,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也會懷著最大的同情來看待他,並且對由於他軟弱和輕率而矯揉造作地藐視的那些人感到極大的憤慨。相反,被叫做鐵石心腸的這種感情的不足,當它使一個人對別人的感受和痛苦無動於衷的時候,同樣使別人對他的感受和痛苦無動於衷;而且,由於把他排斥在世上一切人的友誼之外,也就把他排斥在社會上一切最好的和最舒適的享受之外。使人們不相往來並且似乎有助於切斷人類社會各種聯係的內心感情的傾向,即憤怒、憎恨、妒忌、怨恨、仇恨的傾向,其過分較之不足更易使人感到不快。這種過分使一個人自己也感到卑劣和可恥,並且使他成為他人所憎恨的有時甚至是很可怕的對象。其不足卻很少受到人們的埋怨。然而它可能是有缺陷的。缺乏正當的義憤是男子品質中最基本的缺陷,而且,在許多場合,這使一個男子沒有能力保護他自己或他的朋友使之免受侮辱和侵害。甚至憤怒和憎恨這一本能本身,也是有缺陷的。過度的和方向不適當的憤怒和憎恨便是可惡可憎的妒忌。妒忌是這樣一種激情,即以懷有惡意厭惡心情來看待真正配得上他們所具有的一切優勢的那些人身上的優勢。然而,在大事情上溫順地容忍無從具備這種優勢的其他一些人淩駕於自己之上或超越自己的人,被公正地指斥為沒有骨氣的人。這種軟弱,通常可以在怠惰、有時可以在好脾氣、在不愛與人作對、討厭忙亂和懇求之中看到,有時也可以在某種不合時宜的寬宏大量之中看到,這種寬宏大量幻想它始終可以藐視它那時藐視的利益,於是就十分輕易地放棄了它。然而,繼這種軟弱之後到來的常常是極度的懊喪和悔恨;而且開始時表麵上所具有的那種寬宏大量,到最後常常讓位於最惡毒的妒忌以及對這樣一些人身上優勢的憎恨——這些人一旦獲得了這種優勢,便常常僅僅因為獲得了這種優勢而成為真正配得上這種優勢的人。為了在世界上舒舒服服地生活,在所有情況下都有必要像維護自己的生命或財產那樣,去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我們對個人的危險和痛苦的感受,像對個人的挑釁的感受一樣,更容易因為它的過分而不是不足使人感到不快。沒有一種品質比一個懦夫的品質更可鄙;沒有一種品質比一個在最可怕的危險中無畏地麵對死亡,並且保持著鎮定和沉著的人的品質更值得讚美。我們尊敬以男子氣概和堅定態度來忍受痛苦甚至折磨的人;我們幾乎不能尊重在痛苦和折磨麵前意誌消沉,並且任性地作無謂的喊叫和婦人氣的痛哭的人。對每個小小的不幸過於敏銳地感到的煩躁不安,把人變成一個他自己也感到可憐的人,變成一個他人感到討厭的人。一個鎮定沉著的人不允許內心的平靜為人類日常生活進程中的小小傷害或微不足道的不幸事件所打擾;但是在侵擾世界的自然的和道德上的邪惡中,期待並甘於忍受來自兩者的一點痛苦,對他本身來說是一幸事,也給他的所有夥伴帶來舒適和安寧。
但是,我們對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和不幸的感受,雖然通常會非常強烈,但也可能非常薄弱。對自己的不幸幾乎沒有什麽感受的人,對他人的不幸必然也總是沒有什麽感受,並且更不願意去解除這些不幸。對自己蒙受的傷害幾乎沒有什麽憤恨的人,對他人蒙受的傷害必然也總是沒有什麽憤恨,並且更不願意去保護他人或為他人複仇。對人類生活中的各種事變麻木不仁,必然會消減對自己行為合宜性的一切熱切而又誠摯的關注。這種關注,構成了美德的真正精髓。
如果我們對自己的行為所能產生的結果漠不關心,則我們幾乎不會掛慮這些行為的合宜性。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災難所帶來的全部痛苦,感受到自己蒙受的傷害所具有的一切卑劣性質,而更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品格所要求具有的那種尊嚴,並不聽任自己受其處境必然會激發的那些散漫的激情所擺布,而是按照他內心的那個偉大居民、那個神一樣的人所指定和讚許的那些受約束的和矯正過的情緒來支配自己的全部舉止和行為,這樣的一個人,才是真正具有美德的人,才是熱愛、尊敬和欽佩的唯一真正的和合宜的對象。
麻木不仁和那種高尚的堅定,即以尊嚴和合宜的意識為基礎的高貴的自我控製,兩者決不是完全相同的,後者依前者的發生程度而變,在許多情況下,其所具有的價值會全然喪失。雖然對於個人所遭到的傷害、對於個人的危險和不幸完全沒有感受,會使自我控製的一切價值化為烏有,但是,上述感受卻可能極易過分,而且常常是這樣。當合宜感,或者內心這個法官的權能,能夠控製這種極度的感受時,毫無疑問,那種權能必然顯得非常高尚和偉大。
但是,這種控製自己強烈感受的努力可能非常費勁,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一個人通過某種巨大的努力可能在行為上表現得完美無缺。但是,兩種本性之間的爭執,內心的思想衝突,可能過於激烈,以致不能始終保持內心的平靜和愉快。造物主已經賦予他這種過於強烈的感受,而且他的這種感受並沒有因早期的教育和適當的鍛煉而大為減弱和變得冷酷的聰明人,將在職責和合宜性所許可的範圍內,回避自己不能很好適應的境況。軟弱和脆弱的感情使其對疼痛、苦難和各種肉體上的痛苦過於敏感的人,不會鹵莽地從事軍人的職業。對傷害過於敏感的人,不會輕率地投身於派係之爭。
雖然合宜感會加強到足以控製所有那些感情,但內心的平靜卻總是在這種鬥爭中遭到破壞。在這樣的騷擾中,判斷並不總是能夠保持平常的那種敏銳性和精確度;雖然他總是打算采取合宜的行動,但他常常會魯莽和輕率地以一種他在自己今後的生活中將永遠感到羞恥的方式行事。一定的剛毅、膽量和堅強的性格,不管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對自我控製的一切高尚努力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準備。雖然戰爭和派係鬥爭肯定是形成每個人的堅強和堅定性格的最好的學校,雖然它們是醫治一個人的同上述性格相反的懦弱的最好的藥物,然而,如果考驗他的日期,恰好在他完全學完他的課程之前來到,恰好在藥物有時間產生它應有的療效之前來到,其結果就不會令人滿意。我們對人類生活中的歡樂、娛樂和享受的感受,同樣會因其過分或不足而有所不快。
然而,兩者之中,過分似乎不像不足那樣使人感到不快。無論是旁觀者還是當事人,對歡樂的強烈癖好,必然比對娛樂和消遣對象的麻木不仁更令人愉快。我們迷戀於年青人的歡樂,甚至小孩子的嬉戲,而很快就對經常伴隨著老年人的那種單調乏味的莊重感到厭煩。確實,當這種癖好並沒有被合宜感抑製時,當它同時間或地點、同那個人的年齡或地位不相稱時,當他沉迷於它以致忽視自己的利益和職責時,它就被正確地指責為過分,並且被說成對個人和社會都是有害的。
然而,在大部分這樣的場合,人們主要挑剔的,並不是對歡樂的極為強烈的癖好,而是合宜感和責任感的薄弱。對天然適合於他那年齡的消遣和娛樂不感興趣,所談論的隻是書本和事業的一個年青人,因刻板和迂腐而為人所討厭;而且我們並不因他清心寡欲、甚至避開各種不合宜的縱情享樂,他對它們似乎沒有多少愛好,而稱讚他。自我評價可能太高,也可能太低。高估自己是如此令人愉快,低估自己是如此令人不快,以致對個人來說無可懷疑的是:在某種程度上高估自己沒有少許低估自己那樣令人不快。但是,那個公正的旁觀者的看法也許會截然不同。對他來說,低估自己必然總是沒有高估自己那樣令人不快。就我們的同伴而言,我們更經常抱怨的無疑是其自我評價過高而不是不足。當他們擺出一副淩駕於我們之上的樣子或者把自己擺在我們前麵時,他們的自我評價就傷害了我們的自尊心。
我們的自尊和自負促使我們去指責他們的自尊和自負,而且我們不再充當他們行為的公正的旁觀者。然而,如果這些同伴容忍其他任何人在他們麵前假裝他具有並不屬於他的某一優點,我們就不僅責備他們,而且常常把他們當作為卑劣的人加以鄙視。相反,如果他們在其他人中間竭力爭取使自己再靠前一點,接著爬到我們認為同他們的優點不相稱的很高的地位,那麽,雖然我們不可能完全讚成他們的行為,但總的來說,我們常常會對此感到高興;而且,在無所妒忌的情況下,我們對於他們所感到的不快,幾乎總是大大少於如果他們容忍自己被貶到低於自己應有的地位我們就會感到的那種不快。在評價我們自己的優點,評判我們自己的品質和行為方麵,具有兩種不同的、我們必然據以衡量它們的標準。一種是完全合宜和盡善盡美的觀念,這是我們每個人都能夠理解的觀念。
另一種是接近於這種觀念的標準,通常是世人所能達到的標準,是我們的朋友和同伴、對手和競爭者中的大部分或許實際上已經達到的標準。我們在試圖評價自己時,很少(我傾向於認為從來沒有)不或多或少地注意到這兩種不同的標準。但是,各種各樣的人的注意力,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時間的注意力,常常極為不同地在它們之間分配,有時主要是指向前一種標準,有時主要是指向後一種標準。當我們的注意力指向前一種標準時,我們中間最有智慧和最優秀的人,在自己的品質和行為中所能見到的隻是缺點和不足;除了能找到許多理由來表示謙卑、遺憾和悔改以外,找不出什麽理由來妄自尊大和自以為是。當我們的注意力指向後一種標準時,我們可能受到這樣或那樣的影響,感到自己真正處在我們用來衡量自己的那個標準之上或之下。具有智慧和美德的人把他的主要注意力集中於前一種標準——完全合宜和盡善盡美的觀念。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存在這種觀念,它是人們根據對自己和他人品質行為的觀察逐漸形成的。這是內心這個偉大的神一樣的人,這個判斷行為好壞的偉大的法官和仲裁者緩慢、循序漸進和逐步進行加工的作品。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準確地掌握這種觀念,根據為此作出的那些觀察的感受的細微程度和精確程度,根據進行這種觀察的專心程度和注意力的大小,所掌握的這種觀念在色彩上或多或少是協調的,所勾畫出來的輪廓或多或少是逼真的。具有智慧和美德的人,生來就賦有極其精確和細微的感受能力,他們在進行這種觀察時,傾注了全部心力。
輪廓上的特征天天有所改進,色彩上的瑕疵天天有所改正。他比其他的人更加努力地探索這種觀念,他更加深入地理解了它,他在自己的心中形成了某種更加正確的概念,而且更加深切地迷戀於它那優雅而神妙的美。他盡其所能地按照那個完美的模型來塑造自己的品質。他臨摹那個非凡的畫家的作品,但他決不能臨摹得一模一樣。他感到自己一切最大的努力中存在著不夠完美的地方,並憂傷和苦惱地看到人造的複製品有多少地方不同於神造的原物。
他懷著關切和羞恥的心情回憶起,自己是如何常常由於缺乏注意力,缺乏良好的判斷力和性情,從而在言語和行動、行為和談吐上,違反這些嚴格的完全合宜的法則;並且就這樣偏離了那個他願意據以改變自己品性和行為的模型。確實,當他把自己的注意力指向第二條標準時,指向他的朋友和熟人通常能達到的那種完美程度時,他可能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長處。但是,由於他主要的注意力總是指向前一條標準,他從與前一條標準的對比中所受到的貶抑,必然遠甚於從與後一條標準的對比中可能得到的抬高。他從來不如此洋洋得意以致甚至傲慢地看不起真正不如他的那些人。他十分清楚地感到自己的不足,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出那個跟正確模型約略相似的複製品時所遇到的困難,因而他不會抱著輕視的態度來看待他人更大的不足。他決不以其卑賤而淩辱他們,而是懷著最寬容的同情心去看待他們,並且,樂意以自己的勸告和實例,在一切時刻促使他們進一步提高。如果,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他們偶然勝過他(誰的品質能如此完美無缺以致不會有不少人在許多不同的條件下會勝過他呢?),他決不去妒忌他們的長處,他知道,超過自己是多麽不容易,因而他對他們的長處表示尊重和敬意,並且必然給予它們以應得的高度讚許。
總之,那種真正謙虛的品質,非常謙遜地估計自己的優點、同時充分認識他人優點的品質,在他的全部心田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一切行為和舉止上刻下了顯著的印記。在所有自由和有獨創性的藝術中,在繪畫、詩歌、音樂、雄辯和哲學中,最偉大的藝術家總是感到他自己最好的作品中存在著真正的不足之處,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地認識到,這些作品同他觀念中的完美作品相比存在著很大的差距,對於這種完美作品他已經形成了某種觀念,他盡其所能地模仿它,但是他不能指望自己能模仿得一模一樣。隻有次等的藝術家才對自己的成就感到非常滿足。
他對那個觀念中的完美無缺幾乎沒有形成什麽概念,他對這種概念幾乎不加考慮;而且,他屈尊用來同自己的作品進行比較的,主要是其他藝術家的作品,或許還是更次一等的藝術家的作品。布瓦洛,這個偉大的法國詩人(他的某些作品或許並不比古代或現代的同類優秀詩歌差)常常說:沒有一個偉大人物曾經對自己的作品感到十分滿意。他的老朋友桑托伊爾(一個拉丁詩作家,因創作了一些隻具中學生水平的作品而喜歡幻想自己是一個詩人)卻裝出一副總是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的樣子。布瓦洛用某種可能是狡黠的雙關語來回答他:他當然是這方麵有史以來唯一偉大的人。布瓦洛在評價自己的作品時,是用他那詩歌領域裏某種觀念上的完美的標準來加以對比的。我相信,他盡了一個人所能作出的最大努力,來深刻地思考這個觀念上的標準,來精確地把它想象出來。我認為,桑特維爾在評價自己的作品時,主要是用他那個時代其他一些拉丁詩人的作品來加以對比的。對這些人中的大多數來說,他的水平當然是不低的。
但是,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使整個一生的行為和談吐始終如一地和這種觀念上的完美有些相像的話,確實要比漸漸做成任何一個精微藝術品的複製品困難得多。藝術家總是以其全部技能、經驗和知識的充分掌握和重新整理,從容不迫地坐下來從事他那寧靜的工作。聰明人在健康時和患病時、在成功時和失意時、在勞累和懶懶散散時、也在最清醒時,都必定保持自己行為的合宜性。極其突然和出乎意料的困難和不幸的襲擊決不會使他驚駭。他人的不義決不會惹得他采取不義行動。激烈的派係鬥爭決不會使他驚慌失措。戰爭的一切艱難險阻決不會使他沮喪和膽寒。在以其很大部分的注意力指向第二條標準、指向他人通常得到的那種平常程度的優良品質,以評價自己的優點,判斷自己的品質和行為的人們中間,有一些人真實和正確地感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大大超過了這條標準,這一點也為每個富有理智和沒有偏見的旁觀者所承認。
然而,這些人的主要注意力總是指向一般的完美標準而不是觀念上的完美標準,他們很少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他們幾乎談不上什麽謙虛;他們常常是傲慢、自大和專橫的;他們還是那種最喜歡讚美自己和小看別人的人。雖然他們的品質一般說來是很不端正的,而且他們的優點不具有真正謙虛美德的人所具備的那種優點,但是,他們那以極端的自我賞識為依據的極端的自以為是,迷惑了民眾,甚至常常使比民眾高明得多的那些人受到欺騙。民間和宗教界最沒有學問的冒充內行的人和騙子經常並且是令人驚奇的成功,足以說明民眾是多麽容易為最放肆和沒有根據的各種自我吹噓所欺騙。而且,當這些自我吹噓為某種高度真實和實在的優點所維護時,當它們因為誇示賣弄所能給與的一切光彩而變得炫耀奪目時,當它們得到地位很高和擁有巨大權力的人物的支持時,當他們常常吹牛成功並且為此博得民眾的高聲喝采時,即使能清醒地作出判斷的人也常常沉湎於眾口交讚之中。正是這種愚蠢的喝采聲常常起到使他那悟性發生混亂的作用。而且當他隻是從某一遠處觀察那些偉大人物時,他常常傾向於懷著某種真誠的欽佩心情去敬仰他們,甚至懷著比那些人所顯示的自我尊崇更強烈的尊崇心情去敬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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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論自我控製 (第二部分)作者:亞當、史密斯
所有跟帖:
• 謝皓月好文!但人能夠做到的自覺的自我控製是很有限的 -慕容新新- ♀ (299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08:54:52
• 同意自我控製是很有限的;你饒了我,俺不要做大資:)建議你 -dongfangshaoer- ♀ (50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14:19:31
• 太自我控製了,像機器人,也沒味道了吧。 -揮一揮手- ♂ (0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10:39:53
• 你說機器人沒味道;俺要報告張兄:) -dongfangshaoer- ♀ (0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14:20:41
• 那你先說說張兄那機器是啥味道?:) -慕容新新- ♀ (0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16:52:32
• 阿哼,太過詳細了吧? -南揮北禿- ♂ (0 bytes) () 07/11/2009 postreply 17:4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