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飛
剛讀群思貼的“騎馬兩趣事”,也想起以前我戰戰兢兢學騎馬一趣事。
騎馬,很刺激.
在威斯康星州, 頭一次騎馬。群思你們還有牽馬人。我那時, 跟著一隊人馬, 十幾匹,隻有一前一後倆,是真正受過訓練的騎馬人. 最前麵的,帶路;最後頭的,壓陣,掃描著,不讓任何一匹掉隊。中間的十來匹,大多新手,如我。沒有一點騎術,沒有任何訓練,聽了領隊的幾句簡單訓話,我們懵懵懂懂就跟著上路了。
領頭帶路的,是一個健美如明星的小夥子,就叫他William吧! (我連名字也忘記:) 穿一身牛仔裝;壓後的長了一口非常突出的、大得出奇的暴牙,塌拉著眼皮,其貌不揚的怪嚇人。
我們在山腳下,看得清楚,William策馬奔騰向山上、樹林間探路。然後一個回馬槍又跑回來。紅褐色駿馬飄飄欲舞的長鬃迎風飛著,四蹄躍舞,伴著William的襯衣被風吹起一陣飛揚,好飄逸的一幅美圖啊。。。。他那一陣風的奔馳,我們這一隊馬幫要走上至少45分鍾至一小時。
“暴牙”在我旁邊不遠處,張開血盆大口,說著注意事項。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眼睛一直飄著那英姿煥發、神采奕奕的William看。但願沒讓人發現我那肆無忌憚的眼光。可是,我看見正在馬背上悄然旋轉著的William,回眸看了我一眼,手朝那帽沿輕輕一碰,算是打了一個招呼。那輕輕的一舉手,一回眸,太瀟灑的動作! 我的魂都被勾走了,差點兒沒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我悄悄的回報了一個微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作了賊似的,偷偷瞧瞧旁邊的人們。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聽“暴牙”訓話,沒人注意我們的眉來眼去。
出發了,William在前帶路,但也時常策馬前後跑,照顧著整隊人馬。我被安排在隊伍後麵,“暴牙”押陣。在我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著,說些騎馬的竅門。我沒理他,自顧自的操著不熟練的騎術往前去。。。
騎馬,其實玩的就是一個膽量。很快,我已經初步摸清了如何與馬溝通。兩腿輕輕一碰馬肚子,它就開始溜答起來。韁繩扯右,它向右走;韁繩扯左,它向左走;韁繩向後一拉,它給我停下來。。。
驚奇著原來馬是這麽聽話的,我開始豹子膽邊生。兩腿一夾,馬兒就小跑起來。超越了幾匹馬以後,膽子更大了,想用力再夾,讓它飛跑是什麽感受?後麵的“暴牙”憤怒地吆喝住了:“大家不許超越! 一個跟著一個。隻許慢走! 不要命啦!” 我一拉韁繩, 馬兒放慢了速度. 隻好乖乖的慢吞吞地跟著走. 後麵有一匹馬, 低下頭吃草, 死活不願走了. 趁著“暴牙”在忙著後頭的事, 我又開始悄悄的向前一路小跑.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跑到了最前頭. 終於追上了William! 我非要看清剛才那個勾魂的眼神, 近看時的那雙眼睛, 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你好象是整個隊伍裏最不守規矩的人.” 他說. 話是批評的話, 臉上卻掛著一個迷人的笑.
“這馬不大聽話…….” 我嘟嘟囔囔, 有點不好意思.
William有很濃重的口音. 他說著什麽, 我隻聽懂不到一半. 但是我發現, 他不再前後兩頭跑了. 我們一直就這麽溜答著, 直到日落西斜……
那是哪一年?康州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