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血的經曆,中美不同

獻血的經曆,中美不同

自打在美工作以後,我一般一年獻一次血。
在美國獻血很簡單,血站的采血車定期到各個單位或是教堂,去就成了。我們公司會提前email通知大家采血車來的時間,大家報名後排個時間以免都擠在一個時間去,浪費時間,耽誤工作。公司獻血人數達到一個數目,全公司的雇員及家屬在輸血時有優先,算是一種獎勵。
獻血那天,在采血車上會給你做個簡單的體檢,體溫、血壓之類的,然後是拿個長長的表問話,從很私人的性關係問到旅行經曆,是怕你有愛滋病的可能和防範你旅行帶回什麽傳染病。我有一年回中國時去了武漢兩天,就讓我等半年後才能獻血,因為那兒屬於血吸蟲的疫區。過了這個體檢,就是往床上一躺,等著粗粗的針頭紮進血管了。和中國獻200毫升不一樣,在美國一次是采一品脫的血,大約有400多毫升,滿滿一大塑料袋。我的血管細,血流量少,和同去的男同事幾乎同時被紮一針,他的袋子一會兒就滿了,我卻得不停地握拳鬆拳,折騰半天才裝滿一袋。完事後,每人可以領一件“獻血光榮”的體恤衫,一罐飲料和一塊桃酥樣的點心。再有,就是幾天後,拿到一個你的膽固醇,甘油三酸酯之類的血樣報告,算是免費得的好處,僅此而已。
在中國時,我隻得到機會獻過一次血。
大學時,因為對青黴素過敏,不合格。工作了,好像標準降低了,獻成了。那還是剛工作沒多久,單位管行政的領導號召大家報名,我就報了。幾天以後,領導很有幾分感激地實話對我說實驗室幾十號人隻有我一人報名,如果沒人的話就得抓鬮了,這倒是讓我著實意外了一下。畢竟我們這個實驗室是掛靠在醫學院的,大家基本上也都是醫學院畢業,應該對此有科學認識沒有多少忌諱的,而且和我一起參加工作的年輕人不少。因為我,領導可以順順當當地完成定額避免抓鬮的尷尬,特批我可以休假兩天外加不知從哪兒撥來的一百來塊錢獎勵。所謂的義務獻血到底還是和錢掛上了鉤,我的覺悟也不高,領了錢,買了塊景泰藍的懷表送了男朋友。沒辦法,人窮就是誌短。以我當時幾十塊的工資,要想買個像樣禮物還真是不容易。
聽別的同學、朋友說,我們單位算是寒酸摳門的,有些有錢的單位獎勵獻血者一、兩個星期的旅遊,錢上更是多不少。我對此倒無所謂,本來也沒想著有獎勵,給了點兒就挺高興的。但就這兒,還招人嫉妒,又是一個我沒想到的!
我的頂頭上司是個玩弄權術的工農兵畢業的人,平時就對我們這些新來的年輕人擺個當頭的譜,動不動就向上告我們一個惡狀或是聲色俱厲地斥責我們早上晚了幾分鍾,大家對他是煩不勝煩。那時,我算一直比較運氣,沒有讓他抓住過任何把柄,彼此客客氣氣。誰知我因為獻血得了幾天假倒招惹上了他!我在家正歇得高興,他一個電話打來讓我回單位政治學習。也趕上我天不怕地不怕,又知道單位沒我還完不成獻血任務,特理直氣壯,在家裏的沙發上翹著腳就一口把他給回了:“不去!領導給的假,我還沒休完呢。” 回去上班,眼瞅著他那滿眼的陰毒就是要給我小鞋穿,我偏沒事人似地一口一個“X老師”權當啥都沒發生,他似乎拿我也沒辦法。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沒有整我,是因為他自己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他一直以為我在這個國家實驗室有個當學部委員的主任為靠山,哪知道我無權無勢憑自己歪打正著地進了實驗室的門。不管他後來搞清了還是蒙在鼓裏,我出了國,他再也管不著我了!
回國漸漸地也瞧見了大街上的采血車,感慨時代是不同了,就讓這篇小文記下中國曾有的歲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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