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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克在青年人的宏偉抱負、滿腔熱情、追求理想地激勵下渴望著尋求一條真正為國為民的道路。然而始終沒能尋找到他真正認可、讚同之路。
一九二六年馮玉祥從蘇聯考察歸國後,在綏西五原發動誓師大會,響應國民革命軍及孫中山三大政策,宣布全軍集體加入國民黨誓言北伐。
曆時沈克在石友三部任團參謀長、石有三為師長。而此時的石有三已因在京西南口與直奉、直魯聯軍的作戰中失利,本想撤至西北綏遠,途經晉北地區時被晉軍商震部阻攔。屆時馮玉祥已出國。石有三早年本在商震執教下為商的學生。為了存活石有三與韓複榘兩旅均同意劃入晉軍編製,背離了馮玉祥,隻是石部仍駐軍於包頭。當此馮玉祥在五原誓師之際,沈克看到馮玉祥加入國民黨、參加北伐是正義之舉,便力勸石有三重歸馮部。石有三也有回歸之意,隻因他主回歸是看到在商震手下不會有多大發展,故而想回馮部集體加入國民黨好為日後的升遷暢通道路。由於目的不純,怕遭到馮玉祥的指責甚至拒絕便麵露難色道:“漢章(石字)我雖說是馮將軍最早跟隨者之一,可此次的叛離必定會被馮將軍嫉恨,故無臉麵回歸。”
“師座,大丈夫以國為本,個人臉麵實不必多慮。公俠願為此事麵陳馮將軍師座當初叛離之苦衷,今日回歸之心切。我想以馮將軍的胸懷該不會計較的。”沈克上前一步勸說道。
此話正中石有三下懷,他故意作出危難之色就是想找個人在馮玉祥麵前為自己辯白一番。沈克是最好人選,因馮玉祥對沈克的印象極好。而石有三心中意選的也正是沈克。
快言快語之人常被那心存狡詐之人利用就在於此,他想用你時還不直說,故做為難之狀勾起你那狹義之心,讓你心甘情願地去為他死。因馮玉祥是行伍出身,對部下要求甚嚴。且方法粗魯,對叛將更是有誅死之恨,故此次麵見馮玉祥是十分危險的。心直口快、胸無奸險的沈克哪裏會顧及這些呢?
沈克從包頭出發至綏西五原縣。一路之上,總感有一人似影隨行,不離自己左右。隻見此人商賈打扮,那緞子馬褂還從領口下第三個紐扣處露出一支金鏈斜至衣兜兒。禮帽下一付漆黑墨鏡無論何時從不離開眼睛。雖說打扮富貴可舉止毫無士紳之態,且身材矮小、動作異常敏捷,步履之間透出內家功夫。當他感到沈克注意到他後,便時時與沈克保持著一定距離,可又不肯離去。
到得五原,沈克故意在縣城內穿梭走動,看到那人尾隨在後便轉進一條小巷內藏在牆角,隻待那人跟來就將其抓住問個明白。正納悶這人怎還不露麵時隔牆傳來似曾聽過的聲音:“公俠賢弟,別來無恙?六年來為兄幾次尋找到你斟酌一番後都未敢露麵問候,今在北平無意相遇便一路尾來。賢弟可好,此來五原有何貴幹?”
“尤鴿子!真想不到是你。”沈克聞言蹦出路口,一把抱住了尤明達。忙問:“為何你幾次看到我都不肯相見,莫非仁兄已將小弟拒之在朋友門外?”
“哪裏,哪裏。走,我們找個酒家好好敘敘。”尤鴿子手執沈克來到一家飯莊。叫上酒菜三杯下肚後說道:“我自和你在大興黎明時分別後,心中總是惦念,感到閑來無事不如溜至北京。到北京後的當天就在茶肆裏聽到一個自稱為石有三侍衛的軍人講到你因龐炳勳汙你盜其青花瓷瓶險些被傷及性命。本想將瓷瓶取回交給你又想到此事已被你瞞過,這時交付於你豈不是倒讓人以為你與盜賊為友了。那豈不耽誤了你的前程?故未敢露麵。幾年來看你仕途還算順利,就更不敢在人前與你相認了。可心中一直覺得歉疚,若不是為那隻鳥瓷瓶,賢弟今日恐怕早已是師長、旅長了。”
“就是軍長、司令也不及你我知己珍貴,仁兄不必為此而自責。來,讓我們再幹一杯,為我們的兄弟情誼!”沈克毫無悔意,更無一絲埋怨之情,豪爽地站起舉杯一飲而盡。
尤鴿子見此大為感動,深為能交到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為兄弟而高興。他又將杯斟滿道:“公俠弟,雖則你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但你的狹義卻在我之上。有你這個兄弟也是我尤鴿子三生有幸。記住,無論到何時何地尤鴿子我都是你的親兄弟,旦有難處定會鼎力相助,即使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今我已在京城有固定住所,你若有用我之處就到北海東牆外小夾道二十五號來找我。若我不在你盡可對這宅中女子直言,這是個可信的女子也就是你的嫂子。”
“仁兄何時娶妻成家了?真是可喜可賀!來日定登門慶喜。”沈克搶先幹了這杯。尤鴿子喜中有悲地歎道:“唉,說來也是冤家,也是我命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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