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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沈克,他大步流星進得門時一眼看到張維希激動地上前稟道:“報告旅長、團長,八位弟兄為保護我團突圍壯烈犧牲。今我奉命前來石旅長處與團長會合,因不能從霸州直上京城便繞道保定而行。途中經過桑梓,因與老母兩年未見便私自回家看望。讓團長您久等了,還望恕罪。”
“哪裏哪裏,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也是剛剛到得這裏。”張維璽說著轉身對石友三道:“旅座,這就是沈克。”
再回頭看沈克時發現沈克與龐炳勳雙目相持,似驚似奇,一時半張著嘴對望卻沒說出話來。
沈克驚的是自己敬重的張團長、石旅長竟和這等不齒之人為友敘談,奇的是這真是冤家路窄,怎會在這裏碰上此人。
龐炳勳驚的是剛和石友三說過寶物被盜這一來自己淫行醜態豈不露出?奇的是這狹義青年竟是張維璽的部下且如此英勇謀略、膽量過人。
“怎麽,二位認識?”石友三見狀問道。龐炳勳情急之下喊道:“石兄,就是此人將那稀世珍寶青花瓷瓶盜去。還說什麽趁戰隙路過桑梓回家探望?恐怕是匿其贓物去了!”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隨著石友三一聲喝令進來四個彪形侍衛去綁沈克。沈克心中無愧,心想待我將這惡棍行徑一一道來定會使石旅長將我繩索解開。他不慌不忙,張口說道:“石旅長,張團長,能否讓我將事情經過敘說一遍?”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快講來。什麽青花瓷瓶、稀世珍寶?”張維璽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便催沈克道來。
沈克剛將事情經過說到一半哪想龐炳勳已惱羞成怒喊道:“這小子花言巧語血口噴人,石旅長麾下竟有這等小人?真讓我氣恨難消。若是我的部下所為定會將他立時擊斃!”這石有三財迷心竅、盼寶心切喝道:“我不聽你絮絮叨叨叨隻要你將那青花瓷瓶現在何處說出,否則我將你拉出槍斃!”
沈克不知什麽青花瓷瓶,心想定是尤鴿子所為。可自己怎能作出不利朋友之事?便說:“我根本不曾見到什麽瓷瓶,隻怕是此人信口雌黃。”
“好個無賴盜賊,難道是我在此胡說,以空物買好石旅長?”龐炳勳抓住時機喊道又扭臉對石有三道:“我既不知此人是你的部屬,更不知他此刻來到,怎會編出這樣的故事?還請石兄定奪。隻怕是這稀世之珍難以完璧歸趙了。”
“把他給我拉出去斃了,看他還敢不從實說來!”石油三心中也覺這龐炳勳話中有誤,既是盜走他怎會認得偷取之人呢?隻是想先把寶物追回,就命部下帶出沈克,以死相逼。若是他一時貪財在槍口麵前還敢不交出來?他向侍衛隊長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心中明白便向外推搡沈克。
“旅座,不可草菅人命!這其中必有蹊蹺,沈克決不是雞偷狗盜之人,請旅座刀下留人!”張維璽急忙阻攔。
沈克沒想到石友三為一隻瓷瓶竟可殺一條人命,當此之時更不能說出尤鴿子。又覺死得冤枉破口罵道:“甭說瓷瓶之事實屬捏造,就是真有其事難道也不聽我陳其事實嗎?這奸汙民女的獸行難道不應該阻攔嗎?早知如此真不該投到馮玉祥部下當兵,盡是一幫庸官奸佞。”
“哈哈,何人敢在我軍中如此猖狂?竟出口誣蔑我的軍風!”話音未落馮玉祥魁偉的身軀出現在大廳之上。
馮玉祥,字煥章。原籍安徽,一八八二年生於直隸保定一貧苦農家。十一歲從軍,從士卒直至一級上將。人稱布衣將軍,從軍五十年,經曆無數戰陣。治軍嚴謹,嚴飭屬下,真乃大將之材。
此人長得端端正正一張國字臉,濃濃的眉毛漆黑粗重,鼻闊嘴方,雙耳有輪,目光篤重,氣度軒昂,言語鏗鏘。
這一聲似洪鍾,聚起了堂上所有人的目光。石有三忙上前見禮,口中連道:“不知將軍到此,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張維璽、龐炳勳急忙敬禮,龐炳勳欲禮時忽想起自己身著便服,一時尷尬木然、不知所措。
“既是身在營中為何不著軍服?”馮將軍指著龐炳勳皺起眉頭。
龐炳勳不知如何解釋,一旁沈克喝道:“隻怕是軍衣丟在了淫樂的床頭!”
石有三嗬斥沈克說:“堂堂大將軍在此,你一個戴罪小卒休得胡言。把他給我押下去!”
“慢,先讓他說說剛才為何叫罵不已?”馮玉祥走到沈克眼前問道。張維璽立刻對沈克說:“馮將軍最恨部下行為不軌,你一定要從實陳述。不可錯過良機,將軍定會秉公處理的。”
沈克將事情經過一一如實敘說後,張維璽又將他臨危請命,拯救全團的英勇行為加以描述。馮將軍聽後勃然怒道:“漢章(石字),難道這樣的將士該殺嗎?”
“報告將軍,漢章不過是以死以恫之促其將瓷瓶下落如實招出,並沒有真殺之意。”
“還不快給他鬆綁?”
“是!”石有三立正答道轉身對侍衛說:“鬆綁。”
張維璽趁機對沈克說:“你先回團部等我,一切等我回去再說。”說罷又不放心,怕石有三部下為難沈克便親自送他到旅部門外。沈克臨上馬時說:“團長,我有兩個好兄弟在西四牌樓等我,想在您屬下當兵。我能不能帶他倆人在團部等您呢?”
“太好了,我正要招兵呢。本來見旅長是想商議此事,哪知讓龐炳勳給攪了。你帶他們等我好了。”張維璽說罷疾步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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