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津的徐先生家住蒙市嘉偉街東段200號街區,去年7月3日,他計畫搭乘當晚航班返回大陸看望住院的大女兒,臨行前和太太、兒女將家裡大掃除一番。下午1時30分左右,他將兩個舊床墊拖到臨Nicholson街的巷口,「平時左鄰右舍丟床墊都放在那裡,讓收舊貨的收走」。但徐先生與一位阻止他扔床墊的越裔鄰居發生口角,鄰居遂打911報警。
據徐先生表示,接報趕到現場的包括蒙市西裔員警尤裏奇(T. Urich)和另一名協警。尤裏奇將警車停在Nicolson街邊,走進巷子。徐先生趕緊下樓,誰知員警二話不說,當胸口先給了徐先生一拳,打得他倒退兩步,「當時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不懂英文的徐先生隻能讓12歲的小兒子幫忙翻譯,員警問徐先生床墊是否是他丟棄的,徐先生如實回答。員警要求徐先生立即將床墊搬回樓上,徐先生讓兒子告訴警察,寬限他五分鐘時間,叫車把床墊拉走。員警斷然回答「No」,立即將徐先生上了手銬,勒令他跪在巷子的水泥石子路上。
★★他銬我 我不敢反抗 怕他開槍★★
「當時隻聽懂他說No,他要銬我,我完全不敢反抗,我知道在美國警察不讓你動,你就不能動,不然他可以開槍打死你。」徐先生強調,自始至終,他沒有作任何大幅度、可能被視作有攻擊性或對抗性的動作。「我跪在地上,路麵都是碎玻璃和小石頭,地麵很燙,我兩個膝蓋實在受不了了,稍微挪動一下,想蹲起來,警察立刻拎住手銬順勢往前一推,把我整個人按倒在地上,用他的膝蓋頭砸我的後背,砸了幾十下,還把我的頭摁在地下用力搓,他就騎在我頭上。當時我呼吸都困難,另一個(協警)也踩住我的腳,不讓我反抗」,患有心臟病的太太和一雙兒女求情,警察仍無動於衷。女兒隻能將整個過程拍照下來,希望留存證據。
徐先生說,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30多分鐘。住在徐先生家樓下的89歲華人居民王老太太目擊員警暴力執法,「一直拿腳踹他(徐先生),身上都是血,怎麼能這麼打人,他(徐先生)是個好人」,如今回憶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太嚇人了,(員警)還很兇地瞪我,我不敢說話,趕緊回家把門關上」。
徐先生的小兒子隻能再打911求救,這次警車和急救車都來了,將徐先生送進嘉惠爾醫院急診室,徐太太也因心臟病發被送進醫院,單是這一趟急救車,就是1300多元的賬單。
徐先生說,當時整個人幾乎沒有知覺了,由於正是盛夏酷暑,又兼在家中打掃,他一直赤裸上身,左肩、胸口、臉部、頭部等多處都有不同程度受傷。醫師清洗傷口時,才發現傷口上都沾了沙粒和碎石。兩名員警到醫院裡,其中一名會講中文的女警向徐先生了解事件經過,並給徐先生全身傷處照像,最後卻對徐先生說了一句「你沒有被捕」,就離開了醫院,讓原以為警方會作出合理處理的徐先生心涼到極點,帶著一身傷匆忙出院,照原計畫返回大陸。
講述這段遭遇,徐先生不禁老淚縱橫,「大半輩子活過來,在中國文革時期武鬥那麼兇,我都沒被打過,中國警察也沒這麼打過我,我來美國12年了,現在卻被美國警察這麼打我。如果是我幹了壞事,他打我,就算殺了我,也沒話講,但是我扔一個床墊,他要開罰單我也能接受,他不能這麼打我!美國天天在國際上講人權,我的人權在哪裡?」
徐先生說,如今太太一聽見街上警車警報器響,就怕得渾身出冷汗,而他肩膀、胳膊傷處雖然皮外傷已痊癒,但留下內傷,至今需要看骨科。
此次和警察「槓上」,徐先生稱,「不是稀罕他賠償我多少錢,我就是要個公道!」王老太太也表示,「是得管一管警察,不然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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