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魯鄭: 台灣觀選之十——曲終人散後的意外收獲 zt

本帖於 2011-01-08 08:16:39 時間, 由超管 論壇管理 編輯

本來以為台灣觀選係列到第九就算結束了,不料早上與其他兩位團員打的去機場的途中,與出租車司機的偶然的一場對話,竟然成為曲終人散後的意外收獲。

我們三人都是十點左右的飛機,因此七點就一起打車去機場。由於昨天晚上告別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因此,一上車便進入夢鄉。在車的晃動中我突然發現車座前貼著一個廣告:乘出租可以打七折。好奇之下,不由問了一句:師傅,怎麽乘出租車也可以打折?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出租車大嫂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說:“生意不好作,公司搞的優惠”。就這樣,開始了一場我始料未及的談話。這位姓洪的大嫂語調時而傷感,時而憤怒,時而憂慮。

宋:生意是這幾年不好的嗎?
洪:也不是了,已經很久了,十多年了吧。
宋:什麽原因呢?
洪:政治人物都忙著內鬥,哪還顧的上經濟?
宋:我有一種感覺,台灣現在沒有共同的願景。
洪:隻有眼前的選舉。他們是在作(孽)啊。經濟越不好,失業的人越多,就有越多的人進入這個行業。競爭就越激烈。
宋:我在台灣一周,也見不到一個外國人。
洪: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們住的天母地區,過去是外國人的集聚地,我一直在這開車,我是見證了天母的興衰(我們賓館的地方)。
宋: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洪:2000年陳水扁執政後。許多外國公司就開始撤離。我的女兒在德尚(全球著名的律師事務所),結果2001年德尚離開台灣,我的女兒也失了業。
宋:可是現在馬英九執政了,應該好一些。
洪:馬英九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做不了事。缺乏魄力。
洪:我們的選舉太多,政治人物都不敢負責。隻是討好一個個群體。
宋:可是民意總是在變。依靠民意怎麽能治國呢?
洪:是啊,可是沒有辦法,有選舉。洪:(歎了一口氣)咱們東方人啊,引進西方的民主,是不合適。當我們有了自由,卻忘了責任。不象西方人,有自由,還有自律。我們沒有啊。咱們東方人還是需要管的。
宋:是啊,香港影星成龍今年就說過,中國人還是需要管的,太自由了會亂。
洪:(笑)他說的沒錯了,隻不過他是名人,就會被批評,我們說是不要緊了。你看新加坡,多麽有秩序,就是靠嚴格的法律,管起來的啊。
宋:不過,民主製度一但建立,就很難再走回頭路了。除非真的要崩潰了。
洪:這是我們最大的教訓。現在隻能期待老百姓覺悟。在下次選舉時有所改變,但很難,很難。台北還好一些,教育素質高,台南根本不可能。你們大陸,可不能再走這條路。
洪:他們作(孽)吧,反正我不會是第一個倒下的。
宋:明白,先倒下的人就會尋求改變。
洪:(望了一眼外麵的一個空地)過去都有建設,都有規劃,現在哪裏有啊?宋楚瑜幹省長的時候,許多項目都有長期的規劃,隨時都可用,現在哪裏有啊。
宋:宋楚瑜是行政能力最強的一個,可惜了,可惜了。洪:他也是運氣不好了,輸了兩次。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

到機場後,洪大嫂還沒忘告訴我:一定要買鳳莉酥。多好的百姓,這個時候還忘不了推銷台灣的特產。在飛機上,我一直在回味與洪大嫂的談話。突然意識到,這場意外的對話,才是台灣觀選之行真正的句號。這一周,雖然與台灣社會各界都有接觸,但與真正的百姓交流,卻是唯一的一次。陳永順裏長、陳文棠先生以及這位洪大嫂,構成了台灣不同階層對台灣民主的立體反思。西方的民主不適合東方,對於台灣百姓來說已是不爭的結論,哪怕政客再怎樣炒作,都無法改變百姓的認知。還有兩個問題很值的思考:一是為什麽當台灣真的實現政黨輪替,真正進入民主社會之時,外國企業為何反而大舉撤離呢?顯然資本要求的是穩定,不管這種穩定的原因何在,是來自於西方的模式還是東方的模式。西方用民主可以做到穩定,但當東方引用民主做不到穩定的時候,資本就會毫不遲疑的離開。其實美國學者亨廷頓針對東方社會早就說過:秩序最為重要,有秩序沒有自由可以,但有自由沒有秩序則不行。二是人人都公認宋楚瑜有能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卻沒有用武之地。民主製度究竟是如何發現、培養和使用人才的呢?

在桃園機場買鳳莉酥的,我用人民幣付的賬,我在香港轉機時也是這樣做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機場找給我的零錢竟然也是人民幣!而在香港,找的零錢隻是港幣。足見一年多來兩岸關係非比尋常的發展。去年我參加“總統”觀選,人民幣還不能兌換,但這一次,在機場就已經可以直接兌換了。這個意義不僅僅是兩岸,顯然人民幣已經實質性的展開了全球化可兌換的路程。

到達香港,看到廣告,才知道東亞會正在舉行的事,而且台灣也派代表隊參加。但是我在台灣卻一無所知。來到北京,終於看到平和、沒有政治硝煙、沒有抹黑、沒有人為的編造謠言、沒有刻意的製造社會對立和仇恨、沒有色情和凶殺的報紙,也終於看到全方位報道全球的報紙。知道俄羅斯發生了傷亡慘重的火災,知道巴基斯坦發生了恐怖襲擊,還知道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召開。感覺終於回到了正常社會。這種感覺我在法國也能體會到,何以到了台灣這種感覺就沒有了呢?不管有沒有新聞自由,我在中國和法國都沒有信息孤島的感覺,何以台灣引入西方的製度和新聞自由後,就變味若此呢? 我甚至對一向不喜歡的《南方周末》都有了親切感,畢竟和台灣比起來,這是一份嚴肅的報紙,不是一份不分是非,隻問藍綠的報紙。我不由想起如果民主化後《南方周末》的兩種可怖命運:要麽破產賣掉,要麽淪為一家小報。台灣《中國時報》之今天,恐怕就是民主化之後《南方周末》的明天。

在北京機場,有一個細節再次震撼了我。可能是由於疲勞,感覺不適,出關時被留下測了體溫,並發給我一個口罩,前後不到十分鍾,等到我再去取行李時,竟然已空無一人,我的行李也被機場人員收走!這種效率令在法國生活十年的我瞠目結舌。如果是在法國,行李這個時候還沒有出來呢。不由歎道:中國這種超大規模的國家,是不能用常規來思考的。我在去台灣之前,法國媒體正在報道中國每天注射一百五十萬的甲流疫苗。按這個速度,法國六千萬人四十天全都搞定。而中國則需要近900天!哪個時候恐怕甲流都不存在了。其實民主也一樣,古希臘小城邦可以實行直接民主,但後來的西方國家都隻能實行代議製的間接民主。美國這種規模的國家甚至選總統都是間接選舉。從而以適合自己的形式做到了國家穩定和發展。隻有印度,雖然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卻也是最窮的民主國家(4.5億人生活在窮困線下)和最不安全的國家之一。其實在我看來,貼什麽標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象西方一樣做到穩定與發展。中國這三十年不就是這樣走出一條全球都認可的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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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民主20年,可謂:瘦了老百姓,肥了那些政治官員. -geusts- 給 geusts 發送悄悄話 geusts 的博客首頁 (173 bytes) () 01/06/2010 postreply 08: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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