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猶太人,納粹,集中營,大屠殺,焚屍爐。。。。。
這些場景我們在大銀幕小熒屏已經見識的太多了,再出現這樣的題材,你還會震撼、還會感動嗎?
電影《波斯語》告訴我們,大背景下的小故事,依然很驚心很動魄,依然很出乎我們的所料。
1942年的法國,冬雲密布的的天空,白雪森林,一輛在泥濘中行駛的蒙了帆布的卡車,一車走向死亡的猶太人。
兩個青年在交談。
“你父親是珠寶商?”
“他是猶太教教師”(字幕如此翻譯,應該是個拉比吧?)大眼睛的青年回答
“我用這個換你麵包。初版,值上千個麵包呢!”,第一個問話的青年拿出一本書。
“我不要。”
“那就半個麵包。”
他用半個麵包換來的是一本波斯語書籍。上麵有原來主人的簽名。大眼睛順便問了一句:“鮑鮑什麽意思?”“波斯語就是爸爸”。
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平靜的湖麵上,晨霧彌漫,多麽美好平靜地清晨。可是,“噠噠噠噠噠”,槍聲響起,卡車上的猶太人一排排倒下。德國兵發現居然有一個裝死的!上前就要補上一槍。青年哭求著:“我不是猶太人我是波斯人”邊說邊從口袋掏出那本用半個麵包花來的波斯語書。
就是這麽巧,有個納粹軍官想學波斯語,手下人誰找到波斯人,就賞他10個肉罐頭。肉罐頭的誘惑讓德國兵帶回了這個自稱波斯人的猶太青年。他的名字也就成了書上主人的簽名:雷紮朱恩
想學波斯語的德國上尉科赫戰前是個廚子,他想戰後到德黑蘭開餐館,未雨綢繆要學波斯語。雷紮說自己父親是波斯人,母親是比利時人,波斯語隻會聽說不會讀寫。這樣不僅巧妙地證明為什麽自己在安特衛普被抓,也解釋了為什麽自己會波斯語而看不懂波斯文。
現編的幾句謊言也看出雷紮挺聰明。
但是畢竟隻是知道“鮑鮑是爸爸”,其餘都不會呀!
上尉希望一天學四個單詞,雷紮不僅得現編,自己也得記住自己的瞎話,否則就穿幫了。他被安排在廚房工作,也算成為教師的“優待”。
懷疑並沒有解除,首先是那個德國兵,“你看看他的手他的鼻子他的後腦勺”,就是個Jew!
科赫用了狠招,一天4個單詞,變成一天40個單詞。
雷紮要瘋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在給集中營猶太人盛飯時,一個個問他們的名字,根據他們的形象特征,編成他的波斯語。路上見到一個洋娃娃,那是被害的猶太女孩的遺物吧,上麵有一個名字aviva,這是女孩的名字吧。她成了雷紮的波斯語詞匯:“生命”。
猶太人名字=波斯語詞匯。真是無奈真是智慧真是黑色幽默真是催人淚下啊!
千鈞一發的危險出現過2次。
一次是德國軍官野餐時,在一旁服務的上尉問正在切麵包的老師:“樹怎麽說?”毫無準備又放鬆警惕的雷紮順口而出,科赫立刻叫起來:這個詞不是麵包嗎?怎麽成了樹了?一直沒有放下的懷疑全部湧上心頭,變成雨點般地拳打腳踢,雷紮奄奄一息。但是昏迷中的囈語所有人聽不懂,科赫聽懂了,雷紮說的是波斯語——雷紮教給他用 猶太人名編造的波斯語!
懷疑從此消除。但是危險仍在逼近。
集中營來了一批戰俘,其中一個真的是波斯人。那個一直對科赫上尉不爽對雷紮懷疑的德國兵拜爾準備要他們二人對話!雷紮從廚房被抓回集中營住宿的大棚,結果發現,那個正宗的波斯人被割喉了。是睡在他旁邊的一個大個子猶太人幹的。因為他心知肚明雷紮是個冒牌貨,但是冒牌貨心地善良,經常把上尉賞給的食物帶回來給他還有他的啞巴弟弟。大個子覺得冒牌的雷紮可以保護自己的啞巴弟弟,就殺了那個波斯人滅口。當然他也在德國兵的槍下斃命。
屠殺還在進行,每逢此時,科赫上尉就讓他的波斯語老師去農場幹活,屠殺過後再回來。又是一次屠殺,又是一次去農場,雷紮沒有去,讓那個啞巴弟弟去了。已經是在死亡路上了。科赫發現老師居然沒有去農場,不顧一切用槍頂著押送的德國兵的頭,從死亡的行列裏把他拉了回來!
兵敗如山倒的德國人要跑了,逃跑之前要殺掉所有猶太人,毀滅所有證據。科赫早為這一天做了準備。他沒有忘記“恩師”,把雷紮也帶出了集中營。混亂中已經沒人關注著一切。他們兩在森林裏各奔東西。
科赫上尉終於到了德黑蘭,機場入境,海關人員問話,他用他的“波斯語”回答。當然正宗波斯人聽不懂,何止聽不懂,這個人胡言亂語啊!科赫就這麽被抓了。
逃出來的雷紮現在光明正大地叫吉爾斯,也在協助盟軍調查。他說這個集中營關押過2萬猶太人。盟軍軍官說,花名冊等證據都被燒毀了,你能說出幾個人名嗎?
吉爾斯說,我記住了2480個。
他一個一個念出了那些名字——他的波斯語詞匯。
電影就在他緩慢而沉重地誦念中結束了。
有的影評感悟:無論生活多艱難命運多坎坷,也要堅強活下去。不錯。
可是看著片頭片尾都是集中營被扔進火堆燃燒的文件,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那化為灰燼的紙頁,我的解讀是——
大火可以燒盡紙上的證據,刻在心上的將永遠銘記!
這故事是真實故事改編。冒牌波斯語教師吉爾斯的扮演者是阿根廷演員納威爾·佩雷茲·畢斯卡亞特(Nahuel Pérez Biscayart)。2018年,憑《每分鍾120擊》獲法國電影盧米埃爾獎最佳男演員。